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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着思考到底是哪味中药利于李兄伤势,关于把手的话题戛然而止,其中一位随行的女眷叩响了车门。“少主,到了。”李家驻地并非楼阁,而是一整座城池。以龙脉为根,占高山灵泉为眼,以扇形绘制的腾飞之云,气势恢宏。少主的私阁更是其中的花柳一条街,十八内室姨太只是冰山一角,愿得雨露恩宠者大有人在。想在李家宅栖生,都必须和少主有几分关系。“其实,我今天唤你来,还有另一个目的。”李翔云的目光变得锋锐而冰冷。“锦弟,你怕是被魔道中人盯上了。”154事情还要回到三日之前。李家少主如同往常一样出门猎色,欺男霸女进行到一半,被一棒槌打晕绑成个粽子。负责保卫的数百兵力通通折损,血流成河。黑金面具的男子从天而降,勒令李翔云弃权三日后的大比。“若对手不是锦弟,我还真的不知道为何是好。”我心存疑惑。先不提李少主的行事风格,他又如何能确定对方是魔修?“锦弟你有所不知。李家毕竟是天道第一家,照妖八菱镜还有一个特性,就是可以辨明魔族。”若人族显像必定澄澈。而魔族生性嗜血,魂体陈杂,气脉逆流,成像必定污浊一片。“我偷偷用镜子一照,邪光大盛,如同地狱深渊沸腾、极度不详的深红色。”那绝不是人,而是——魔。155这么多年,我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天清峰,又怎会惹上魔道中人?“锦某谢过李兄的告诫,定会多加关注。”现下只存在一个可能,便是我体质的风声走漏。会有窥探之人也不足为奇,我早就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了。我写下治肾|虚的药物清单给家翁,正欲告辞。李翔云用指节叩着台面,毫无征兆地变了脸色。“锦弟这么匆匆离去,是欲图撇清干系不成?那魔修借机让你赢取大比,我怎能不怀疑你们之间有不可言说的关系?”身后的两道城门紧闭,木栓入位,发出沉重的吱呀声。一排重兵持械的武者围守城关,严阵以待,显然预谋已久。“李少主言重了。锦某不过是一寻常修士,又怎会和魔族有联系?”若我认识劳么子的魔族,我早把天清峰踏平了,换个师尊。但现在玄逸钧还活得有滋有味,这话简直是无稽之谈,胡搅蛮缠。“锦弟,是不是臆测,一试便知。”李翔云笑容阴毒,颇有几分含沙射影之意。“李少主,您什么意思?”“意思很简单,李家的大门不是你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再者——”李翔云强|硬地挑起我的下巴,指甲刺入皮rou之中。“你以为我真的不记得你了吗?”我的瞳仁猛然放大。“还你我以兄弟相称?真令人作呕。”那副原本友善的脸孔扭曲,仅剩下刻骨的恨意。“多少次在梦里,我恨不得将你那副清秀的面皮割下来,一点点撕碎。”原来真正蠢的是我,被假象所欺瞒,竟会把混黑的恶棍谅解成一个安良之辈。“演技真是精湛……”“若不是锦仙师轻信于人,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李翔云仰天大笑。“你还真以为我李家需要个药师不成?今日下套,我完全就是为了引你出来。”我借机想奋力一搏逃出生天,双手还未施力就被暗卫反剪,骨节被拉扯至几欲脱臼。铁刃顺着我的肩胛骨扎入,从前胸贯穿而出。“啊啊啊啊啊啊啊!!!!”“唉……锦弟,你这张脸还真是百看不厌,配上痛苦的表情,越发想……”把你凌|虐|至|死。李翔云居高临下地把玩着长|枪,宛若睥睨地面爬行的蝼蚁。“早在望月楼,我就看中你了。”嘴里一片苦涩,我吐出一口黑血,里面夹杂着破碎的脏器。“所以魔族之事都是您编好的故事?”“那可不是,但那魔物若自投罗网,那便是一箭双雕了。”冰冷的枪锋在rou体里上下挪移却不抽出,我半身已疼得失去知觉。“我从未尝|试过男子,没想第一个遇见的,就是你这般的硬骨头。”发顶被狠厉地揪起,再轻飘飘放手,如同钢球般坠下。李翔云似乎得了趣的孩童,一众人马也随之拍手叫好。我只感觉到渗人的冰冷。“锦弟,你怎么不笑?你也笑啊!想想看,将你调|教成上好的夜|壶,夜夜笙歌。你腹|中|饱|涨如同|十|月|怀|胎,定是美极。”“恶心的畜生!”粗俗的话语让我反胃,胃里绞痛,什么也吐不出来。“你就吠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丹囊和传讯石皆被搜走,武者人数众多,恐怕在劫难逃。违抗李家的修者,即视为违抗天道。更别提我深入敌人腹地,插翅难飞。“来人,严加把守,把锦仙师压进水牢。”156我索性闭上眼睛。没想到这辈子的最后,竟然是被同乡所杀,真可以说跌宕起伏过头了。但果然——还是有点遗憾啊。“即使要死,总得拉上一个垫背的啊!”我挣扎而起,仅用蛮力,狠狠咬掉了少主脖子上一块rou。死亡的刀锋贴着我的脖颈擦过,却始终没有落下来。相反是敌方的头颅,尸首分离,划出一条飘逸的血线。“锦锦!”玄衣青年破门而入,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阿绝发未束冠,三千发丝迎风扬起。一袭黑衣被染得赤红,如同墨染的石榴花,沉沉地滴下血来。为了寻到他的锦锦,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在所不惜。金丹武修霎时围上,银剑渲染着可怖的雷火,出鞘猛如游龙过江,气弧所到之处无一生还。诡异的剑路为了夺人性命而生,飘逸似舞,无孔不入。数百余修士竟不敌一人,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败落。古传有魔修天生白发,摄魂血瞳,屠凡人千万,被天下苍生所不容。帝尊现世,集十八仙门之力将其打下深渊,封印千年。如今的阿绝,与扰乱世间的魔尊如出一辙。“……是你……又是你……”李翔云失心疯般呢喃着,转身就跑。却被阿绝轻飘飘一脚踩住了衣摆。僵化的舌头被强硬扯出,由根|部截断,鲜血四溅。“你用哪里碰过他?”“算了,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