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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才是让他疯狂的根本。又一次他被扔到电击治疗室,手脚都固定起来,嘴里塞入软胶以免咬舌头。魔脑抬头看向亮晃晃的灯管,碧绿色的眼眸因为通过他身体的电流加剧,而慢慢淌出生理性的泪水。不,这依旧不是最痛苦的部分。精疲力竭的犯人再没有精神反抗,这时便是医生出现的时候。他穿着精神医生特有的白大褂,口袋里放着医用电筒,腕上是一个精致老式机械表,带着眼镜和虚伪微笑。“让我们来看看你的情况,最近还好吗,迪罗?”库科医生将电筒的光对准涣散的瞳孔。“我很好,库科医生。”犯人喃喃道,乖顺温和,带着不可察的恐惧。医生低下头在纸上写下什么,然后又露出微笑:“我们再回忆下那天的事情,说说吧,迪罗,你是怎么杀死自己两个亲meimei的。”少年犯人嘴唇轻轻颤抖,用更加乖顺的口气道:“我的父母出车祸去世了,我觉得没有人再能约束我,我可以为所欲为,然后……我听到房间里有哭声,是安德莉亚又做噩梦,她哭的太大声太吵,我觉得很烦,让她闭嘴。”“很好,然后呢?”库科医生鼓励道。“可她还是哭,还是在哭,我把她提起来扔到墙上,那青铜雕塑把她贯穿了,她死了。”被绑住的精神病犯人闭上眼睛,紧紧咬住牙关。可他的医生却不满意,在纸上有写上几句话,继续道:“okay,迪罗,你能做得更好,坦诚地面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有助于忏悔罪行,更能帮助你远离这些罪恶的想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库科医生。”他带着哭腔。库科医生脸色一变,冷声道:“不,看来你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罪行。”少年像是想起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样,他惊慌失措,像个懦夫般哀声求饶:“不,不不,求求您,别这样,是我错了,是我杀了安德莉亚和安妮,因为她们太烦了!”“是我把她按在青铜雕塑上,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看她的血这么流出来,溅在我身上,她求我,求我说哥哥放过我,可我就是喜欢听她求饶的声音。是的,我是个疯子!是个罪人!”库科医生不为所动,再纸上又写下几行字,重新戴上那张温柔笑着的嘴脸,说道:“你确实有进步,迪罗,但我们需要巩固一下疗程。”魔脑张嘴想叫,却被狱警堵住嘴巴,他徒劳挣扎,头顶上的灯管亮得刺眼,晃得他神智失常。手腕传来尖锐针刺感,微凉的药剂注入静脉,头更加眩晕,他被拖着关进特殊牢房。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温度,甚至没有时间,那里什么也没有。被注入药剂的手臂开始燃烧起来,这个十五岁却罪大恶极的少年蜷缩身体,死死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感到一丝温暖。他的身体和精神在黑暗中被碾碎一次又一次。魔脑记忆中的痛苦太过强烈,迪罗受到他情绪的影响,也觉得头疼起来。在极度痛苦中,他仿佛被弹出了魔脑的身体,以第三者的视角继续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少年。感觉好些,迪罗松了口气,紧接着又露出怜悯和愤怒的神色。他一直以为魔脑是个不折不扣的邪恶疯子,可如今看来,疯子还是个疯子,虽然是被身边那群恶狼活活逼疯的,但作恶的却不是他。布莱尔要的不就是格伦家族的财产和权势吗?他可是记得当年芬奇给的资料里写着,最后布莱尔娶得是那位市长的独生女,最后安德鲁局长升官发财,库科医生也当上了精神病院院长,他们皆大欢喜,却是以两个无辜女孩儿的生命作为代价。魔脑想报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无论任何一个人,被逼到这个程度都会彻底疯掉。这也大概是为什么魔脑一有机会出狱就杀了布莱尔全家,谋杀了前任市长和警局局长。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在无尽梦魇的世界里,时间流速时快时慢,迪罗充满同情地看着魔脑遭受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最终在库科医生的洗/脑下,用残忍生动的语言说出自己是如何杀了两个meimei,如何想要嫁祸给自己的叔叔,而这位恶魔医生才终于心满意足。库科医生点点头,告诉魔脑自己不再是他的主治医生,因为他升任为院长。“记得按时吃药,迪罗。”他带着温和地笑意,细心嘱咐道。褪去少年青涩的格伦点点头,表情木讷犹如傀儡,翠绿色双眸无神地目送库科院长离开,然后他陡然裂开嘴笑了,五官扭曲,眉眼间疯狂毕现,眼中盛满恶意。“我、会、记、得、的。”失去库科医生关注的魔脑就像一个透明的犯人,没有人再找他麻烦,但也没有人记得他。除了按时送饭送药,按时放风溜圈,就是用来给实习医生们练习用。因为他乖巧无害,易于沟通,所以是最适合给菜鸟们练手的模板。而此时离他被抓进这里已经过去八年了,作为模范犯人,他还被允许书籍,并帮助狱警做些简单的后勤工作。他是在那里认识尼克·琼斯的,一个刚刚退役的特种部队狙击手,一个被自己效忠的国家辜负的人。尼克生性沉默寡言,但无疑他智商极高,像这样不声不响的人,一旦心灵被扭曲,往往会爆发出最恐怖的后果。尼克出身贫苦,从小没有父亲,只有他当餐厅招待的mama辛苦地把他拉扯大。但英雄并没有优待,相反因为尼克沉默老实到过了头,所有的狱警都能差使和嘲笑他。在精神病医院,院长医生是顶端,普通病人是食物链的最低端,而狱警在中间,有时还比不过那些有背景能力的犯人。就比如小丑,谁敢说他是阿卡汉姆的底端?丑爷分分钟刷新你的认识观。欺负一个不吭声不还手的退役英雄,对这群无事生非的人来说格外刺激和满足。尼克没吱声,不是因为他脾气好,而是因为他需要工资去为mama治病。辛苦抚养他长大的母亲患上绝症,躺在哥谭医院每天都要烧掉好几千美金。他卖了房子,除了狱警外还做射击场教练,可尼克还是日渐消瘦下去。魔脑看到尼克的时候,他正端坐在椅子上,表情虔诚到神圣,无比恭敬地捧着本小小的黑皮,嘴里念念有词。魔脑差点没直接笑出来,哈,上帝!如果上帝真的有用,他在禁闭室里折断指甲,用血抹在墙上的绝望划痕为什么没人看见,他每夜每夜的尖叫又为何没人听见?但这时扮演低调乖巧的魔脑什么都没说,只是带着腼腆的笑意,安安静静地坐在尼克身边,等他念完祈祷词,这才递上分发物品后登记好的表格。尼克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