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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些事情,怎么能要求对方委曲求全呢。矛盾在于,诸葛霄一边压抑自己不可要求太多,一边又未免觉得委屈。于周周作为“闺蜜”,着实很难当。说乔亦初坏话吧,诸葛霄瞪他;劝他想开点吧,对方还瞪他。于周周把绘本合上。一个男人,花了这么多心思和时间,给另一个男人做了这么份礼物,不是真爱是什么?绘本的前半部分是诸葛霄画的,是两人从前的点点滴滴,挺温馨搞笑的;后半部分呢,就是乔亦初亲自动笔的了。乔亦初画的是两人“婚后”的生活,也算是一种畅想了。于周周能感觉到,乔亦初并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他真的有在认真考虑,关于一个男人在婚后所应承担的责任,关于一个小小的家庭将成长为什么样子,他都在好好规划。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明白了他做出的承诺究竟是有多大的分量。于周周也听了两人今天吵架的来龙去脉,除了翻了无数个白眼外,她也没其他的表态。她问诸葛霄,“看了这本东西,心里有什么感觉没有?”诸葛霄想了下,正襟危坐,像回答班主任的提问,“他是认真的。”“那你倒是回去找他啊!”于周周把绘本啪的往他前面一拍,指指乔亦初写着“求婚”的那一页,“走到他面前,像我这样霸气十足的把这玩意儿甩他面前,叉腰告诉他,老娘,呃不是,老子答应你了,你有本事求,老子就有胆量结!给老子钻戒鲜花准备好,跪安吧!”诸葛霄哭笑不得,“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像你一样蠢。”于周周差点一个跟头蹶过去。“我可跟你说哦,像乔亦初这种长得帅又各方面条件超好,又会来事的极品男人,你现在不要,那他下一秒就会被人抢走了,你信不信?比如那个什么宁啊,什么余啊,什么什么……”于周周半仰着脑袋,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诸葛霄垂下眼角,“我现在不敢面对他。”话说的那么难听,神情那么决绝,分明是挽回不了的样子。小姨说的没错,即使99次都原谅了,那也阻碍不了第100次的决裂。只要是人,就总会失望,总会放弃。木头被划了一道道的显得那样难堪斑驳,更何况鲜活的人心。于周周站起身来,有些激动的一拍桌子,把周围坐着的情侣们吓了一跳,以为有好戏看,纷纷冒出八卦的绿光。于周周从牙缝了挤出了一句切,逼视着诸葛霄,“诸葛霄,我怎么记得不不是这么怂的人啊?你现在是什么状况?怂包软蛋?还是软脚虾?不敢去是吧?不敢去,我就替你过去,告诉乔亦初,你男人是个怂逼,他决定跟你分手了,连最后一面都不敢见你,你赶紧找下家吧。”于周周舒了口气,“你觉得怎么样?”虽然是很幼稚很低段数的激将法,但用在诸葛霄这种单纯的人身上,倒也是百试不爽的。诸葛霄果然被她刺激得当即就要去医院找乔亦初道歉。让他没想到的是,到了医院,却被告知乔亦初挂完盐水就出院了。诸葛霄一想到乔亦初孤零零一个人走出医院大门的样子就受不得,心里火急火燎的疼。他打了车回两人临时租的屋子,用钥匙开门时竟紧张到心脏狂跳。好在老天没让他再次失望,乔亦初在家。乔亦初没想到他会这时候回来,显然也愣了。他正在收拾下周回校去的东西。由于左手受了伤,动作很慢。背包的拉链软,非得一只手把布扯紧了,另一只手才好拉。乔亦初左手使不上力,被绷带绷得紧紧的,一动就疼,只好用右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拉。诸葛霄回来,他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没再说话。诸葛霄在原地张了张嘴,想好的说辞都被乔亦初这冰似的态度给撞了回来。想说什么都忘了。乔亦初背对着他,还在跟那拉链死磕。他一向耐心好,又聪明,干什么都悠然自得的样子。但在诸葛霄的注视下,也顿觉狼狈起来。刚开始还能保持淡定,但拉了几次还没拉好后,索性黑了脸,跟这背包生起了气,把它随便丢在一边,懒得再烦。诸葛霄终于找到机会,走上前去,轻轻松松呼啦一下,就把背包给拉好了。乔亦初不看他,站起来,背对着诸葛霄,“我等下就走,不会让你为难。”诸葛霄心里被蜂蛰了一下。他有些生硬的拉住了乔亦初没受伤的右手胳膊,“……我没让你走。”乔亦初稍稍侧了侧身子,“是我自己要走,和你无关。”被诸葛霄打打了一拳的那半边脸还余印可循,嘴角上一块红紫,看上去很疼。乔亦初长这么大,可能还没被人打过脸,但没想到第一个给他这么狠的一拳的,却恰恰是他最爱的人。诸葛霄抓着乔亦初胳膊的手骤然握紧,“为什么要走?”纵然现在说出这种话有点厚脸皮,但诸葛霄鼓了鼓勇气,仍然说了出来,“你不是要和我求婚吗?”声音有些艰涩,大概是因为害羞和紧张。他说完后便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乔亦初,眼角藏了些隐秘的期待乔亦初微微讶异过后就明白了过来,“不了。”这句话是正对着诸葛霄说的,并不像刚刚那样侧着身子,让诸葛霄想琢磨他的表情都无从下手。他注视着诸葛霄的眼睛,面无表情,嘴角的那块淤血仍然扎眼。诸葛霄恍如猝不及防的被人打了一闷拳,懵了。他抬起头来,愕然的看着乔亦初,“什么?”“我说,不了。”乔亦初重又转过身去,像是想要再找些什么东西整理整理,好让他显得不那么无事可做。但屋里实在空荡,他东西又很少,都已经收在背包里了。这是乔亦初头一次知道,这个家是这么的空荡,简单。因为总觉得这只是个临时的房子,加上两人平时都住校,连卫生都是请钟点工打理的,所以也没添置任何稍带些家的气息的物件。一切都冷冰冰的,有的只是生活必需品。回想起来,自从两人上了学分开以后,每回回来,几乎就只是□。做完爱后,各自穿戴好,各赴前程。像个宾馆一样。这也是诸葛霄头一次知道,如果乔亦初要走,真的是很轻易的。轻易只要花十分钟整理好背包,背上背包,从此就陌路。他们给予对方的都太少了啊。诸葛霄原以为,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各自身上都背负了对方所给予的、难以轻易舍弃的东西。要分开,那就是伤筋动骨的痛。是他想太多了。看上去那么漫长的这两年,其实只是一只背包而已。甚至连背包也不用收拾吧?哪里不可以再买新的呢?新的,大概还能让人心情更好一点,不用再忍受睹物思人的折磨。诸葛霄松了手。但他如此无所适从,以至于连手和脚怎么摆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笑着问。他笑,乔亦初就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