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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许淼快步跟在他后面,嚷道,“卧槽你他妈等等老子,投胎啊!”诸葛霄脚步不停,一口气冲到了门口,还想拦出租车逃之夭夭,就听后边儿一个有点冷淡,却又带点儿懒洋洋的声音响起,“站住。”那种慵懒的、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佛料定了只要自己这么简单两个字,就能按住诸葛霄身体里的某个隐藏着的暂停键。诸葛霄果然被暂停住了。许淼站在诸葛霄身边,多年训练出来的本能让他绷紧了神经。此人很可能是诸葛霄在Y市新惹上的仇家,似乎还很难搞定,虽然吧,看上去挺不是那么回事儿的……“玩了多久了?晚饭吃没,饿不饿?”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原本应该是很热闹的,但是那声很没出息的咕叽却不知道为什么显得异常清楚响亮。诸葛霄大怒,狠狠一个眼刀刮在许淼身上。许淼一个哆嗦,委屈地抚摸着自己饿得扁扁的还不给言论自由权的肚子。那个男孩轻笑一声,“走吧,请你们吃宵夜。”咦,不是仇家?许淼放松下来,诸葛霄又瞪他一眼,跟在男孩身后,语气显得很没有底气,“乔亦初,要骂就骂,别跟老子来这套。”许淼差点一个跟头栽在大马路上,卧槽,这人就是乔亦初?!那个残忍冷酷霸道小气一毛不拔,满脸横rou肌rou虬结双目精光,仗着老师狐假虎威,一根鸡毛当令箭的当代黄世仁过街老鼠在哪里?!乔亦初一手拎着背包搭在肩上,伸手拦了一辆的,扭头冲诸葛霄一笑,“上车。”他示意许淼坐前座。许淼很有眼力见儿地爬上副驾驶座。诸葛霄跟乔亦初一前一后上了后座,许淼从后视镜里偷偷打量两人的互动,就看见乔亦初凑近诸葛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诸葛霄当即要炸毛,乔亦初不理他,吩咐师父去权金城。许淼觉得这个时候笑,肯定会被诸葛霄弄得很惨,但他还是憋不住了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谁让他耳朵太好。乔亦初说的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难得开窍许淼说一定要见识见识是怎样的“活罪难逃”,被诸葛霄一脚踹回了屋子,“你先睡,别等我。”许淼明天就回X市了,还有蛮多话想跟诸葛霄聊一聊,摆摆手,“不碍事,我打几把游戏,顺便等你。”诸葛霄欲言又止的,乔亦初在电梯口等了半天,见诸葛霄还磨磨唧唧的,走过去替他说了,“你别等了,他今晚上应该是没时间睡觉了。”许淼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半晌,最后他咽了口口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所谓的“活罪难逃”原来是……他看向诸葛霄的目光不禁多了一丝同情,哥,看来你不仅会栽女人身上,连男人也得栽。诸葛霄跟他这么多年的交情,一个眼神就知道他肚子里是什么坏水,当即一巴掌拍上他脑门,“卧槽,你他妈能别乱想么!”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平常这种基友来基友去的玩笑开得多了去了,但是乔亦初……他可是十足十厌恶同性恋的。如果因为许淼这种猜测而让乔亦初心里膈应……诸葛霄挠挠头发,那他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乔亦初率先走进电梯,按下楼层,诸葛霄晚了一步,电梯门差点合上,里面那只修长白皙的胳膊替他挡了一下。电梯门又开了,诸葛霄挤进去。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今天逃课的疙瘩还横在两人中间,诸葛霄想道歉,又觉得太跌份,只好眼巴巴瞅着电梯顶上的数字一个个挨着降下来。终于到了四楼,电梯叮地一声开了,诸葛霄率先窜出去,乔亦初跟在后头,笑,“你跑这么快干什么?”诸葛霄心想反正不想这么安静地跟你呆着。乔亦初掏出钥匙开门,也不跟他客气,拉开书包把今天的作业本都捧出来,厚厚一叠,扔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诸葛霄傻眼,这他妈是真不让他睡觉了啊?“我能不能就写一半?”“不行。”乔亦初拣出数学作业本,“先写这个。”诸葛霄老老实实地埋下脑袋,“我果然还是讨厌你。”乔亦初没接他的话茬,手掌托着下巴,低着头看诸葛霄在演算纸上写写画画,偶尔出声提点一下。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而这样连贯的沙沙的写字声竟出自于自己手下,诸葛霄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玄幻了。等到好不容易把数学老师留下来的五道大题写完,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诸葛霄放下笔,横出胳膊,想伸个舒服的懒腰。结果猛一抬头就直接对上乔亦初低着的脑袋,他眼里的神色依然很专注,甚至有一抹温柔的颜色。乔亦初放下撑着下巴的胳膊,嘴角噙着一抹笑,“给我再检查一下。”诸葛霄依言递过去,莫名其妙就嘀咕了一句,“我爸妈都没这么陪我写过作业,连幼儿园都没有过。”乔亦初翻着他的作业本,逐行扫过去,闻言顺口接着,“那你是不是该叫我声爸?”“你想得倒美。”薄薄的本子又被翻过去一页,发出一声哗啦,诸葛霄心意有点忐忑,总怕乔亦初检查出什么毛病。但其实吧,有毛病也是正常的,乔亦初也不会取笑自己,但心里有个诡秘的声音,似乎不愿意在乔亦初面前出丑。“那就叫老师。”隔了好久,乔亦初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写得不错,第二题计算上有个小错误,待会儿你自己检查一下,我就先不跟你说了。”“要不你先去睡吧,不用陪我了,乔、老、师!”诸葛霄故意说得一字一顿的。“既然你叫我老师,那就更要督促你了,不能让你白叫。好了,接下来是这张物理试卷。”“卧槽,牛志军凭什么在周三就叫我们做试卷!”这简直是惨无人道!乔亦初把试卷在他面前摊平,“物理书太重了就没拿回来,有什么公式记不清楚就问我。”诸葛霄一头栽在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给我一刀吧,せんせい(老师)。”“等高三了,每天都最起码有四张试卷等你。”诸葛霄一愣。高三?距离他来说那么遥远又陌生的词汇。周围的一切,那些心惊胆战的家长,忙碌的老师,埋头苦读的学生,仿佛都与自己无关。不参加高考也无所谓,反正可以买大学读,还能出国继续玩。暑假里许淼还和他诉苦,转眼就高三了,再不上进也得博一把了。那时候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从看台的台阶上跳下来,一脚踢飞一只空的易拉罐,罐子在水泥石阶上一阵滚动,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他看着从看台的雨檐一直延伸出去的碧云蓝天,嗤之以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