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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新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扫了周围一眼,但最终一无所获,他眉心微微皱起。“陛下。”皇后站在新帝身边,柔声换了一句。新帝随即低下头,温柔地揽着皇后的肩膀一起进了寝宫。等到他们进去,那道厚重的宫门关上,临诀才牵着廉贞转身离开,怕再不走廉贞就按捺不住拔剑冲上去了。廉贞见状,有些无奈,“我没那么冲动。”临诀目光在廉贞胸口出一掠而过,道:“我知道,但你当时心境不稳,万一xiele气息,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廉贞沉默,在天庭时,他和南极仙君的关系就十分不错,仅次于和他并列的其他六星,如果当时没有临诀按住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冲动。临诀道:“有件事在我见到新帝时就想问你了。”廉贞道:“何事?”临诀:“这人间的帝王都是天上仙神转世?”廉贞摇头道:“不是。只有天下大乱的时候,天庭才会派仙君转世投胎,成为统御人间的帝王。人间已经平静了很多年,南极仙君是个例外。”廉贞娓娓道出缘由。原来大概在三百年前,南极仙君不知为何寿元耗尽,外表从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人骤然变成了满头华发的老人。众仙神问他原因,他却黯然摇头,一个字也未曾向他们吐露。眼见南极仙君即将灰飞烟灭,几位同他交好的仙君,包括廉贞在内,他们耗费了无数心力保下他的仙灵,并将他送入轮回。天上的仙神们都以为这是南极仙君的劫数,等他在人间多轮回几世,历够了劫难,自然能顿悟飞升,再次位列仙班。这三百年来,南极仙君的位子一直空着,就是在等着他回来,却没想到,没等到南极仙君顿悟飞升,廉贞反而亲眼看见他入魔。廉贞眼中露出几分失望,继续道:“他既然能入魔,说明他已经记起了前世,为何还……”看清廉贞眼中的失望,临诀自然而然地按了按心口,道:“也许,他是对天庭失望了呢?”廉贞微微一顿,“失望?”对于廉贞这样一位天生的仙人,自有意识以来就以天庭为尊的神君而言,对天庭失望是想都不会去想的事。临诀道:“是啊,失望,也许曾经他也以天庭为荣,可是在他转世为人历劫的时候,他的想法变了,觉得其实做不做仙神都无所谓,也许他觉得比起仙神,入魔更自在。你方才看见他时,可有在他面上看到一丝半点迷茫和痛苦?就像是以牲畜为食的凡人,他们觉得猪狗卑贱,可若是有一天他们真的保留着为人时的记忆成了家畜,看到了为人时看不到的那个世界,说不定会觉得比起做人,做牲畜更自在。”廉贞听着,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不能理解,“做了人之后,怎么会肯去做牲畜?”临诀嗤笑,“啧,不就是像你现在这样么?你觉得无法理解,你觉得做牲畜不可能好过做人,可有些人还真就是这个想法。世间生灵千千万,总有那么几个想法与众不同的,天上仙神无数,也偶尔会出现一个不想当仙神而想入魔的。”廉贞忽然看向临诀,“你当年堕入邪道时,是什么想法?”临诀还真不知道一个仙神决心堕入邪道时是什么想法。他沉吟了片刻,编道:“如果我是仙神,那么我堕入邪道肯定是因为不想再天帝面前卑躬屈膝。”廉贞有些不赞同,“天帝是天庭之主,众仙神理应尊他敬他,怎会是卑躬屈膝?”临诀闻言,微微勾起嘴角又很快垂下,那笑意像是讥讽又像是自嘲,却因为消失得太快,导致廉贞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不知为何,他心里闪过一丝不安。然而没等他查明这丝不安的预感来自哪里,临诀忽的伸手抱住了他。自坦诚心意以来,两人还从未如此亲近过,廉贞一下怔住,心中的不安缓缓散了。“廉贞。”临诀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天生邪性,天生就做不了好人,成不了正统的仙神呢?”廉贞的声音也忍不住放柔,“不会,我会一直看着你。你要是走偏了,我就把你掰回来。”临诀痴痴一笑,笑声震得胸膛略微起伏,“要是掰不回来呢?”廉贞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闻言不由沉思起来。两人身高仿佛,临诀只比他高上一寸。此时他双手仍然揽在廉贞身上,身子却缓缓下移,侧着头将耳朵贴在廉贞胸膛上。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不太舒服,他伸手一推,就将毫无防备的廉贞推倒在地上。两人此时仍在宫中,天上月明星稀,地上青草细密,最下面泥土柔软。还在沉思中的廉贞猛然被推倒在一片厚厚的草地上,感觉到临诀压在他身上时,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僵硬得一动不动。下一刻,身上传来衣裳被解开的窸窣声,廉贞脑中如同被人狠狠敲了一记,等他看过去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临诀剥了几层。眼看身体要暴露在月光下,很可能还会被月宫中值守的仙子看去,甚至会让整个天庭的人都看在眼里,廉贞脸上再没了往日的清冷和漠然,连忙抬手布下一道结界,惊慌无措地要合起衣裳,“你、你做什么?”临诀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方才说着说着,他脑子里忽然一片昏沉,接下来的举动完全依托本能。等到他清醒过来时,他已经压制了廉贞微弱的反抗,压在廉贞身上,侧着头将耳朵贴在了对方的胸膛上。没了衣裳的阻碍,只隔着一层薄薄的rou身,那声音就愈发清晰剧烈。听着耳边剧烈心跳的动静,临诀双眼半眯着,满意道:“不错,我的心跳得真快,被你养得很好。”廉贞此时羞恼交加,没有力气细究临诀话里的的意思,听了这话他微微皱眉:“你说什么?”临诀的脑子像是被谁拿重锤敲了一记,昏沉了好半晌,这时才稍稍清醒一些,听了这话,他恋恋不舍地在廉贞胸膛处蹭了几下,耳朵不经意间划过某个凸起的地方,惊得廉贞喘息了几下。临诀一只手按了按后脑,直起身,半眯着眼睛看着身下的人。廉贞也正看着他,一张玉白的脸通红一片,哪还有往日的矜持和清冷。临诀又笑了,他摘掉面具,不经意间还将发带一同扯了下来,束起的头发刹那间倾泻而下,有的垂在身后,有的搭在肩头,有的落在了廉贞身上,发尾撩得廉贞皮肤微微发痒。分明是一张极致俊美的脸,这长发披散的样子却分毫不显阴柔,反倒因他此时长睫微垂,目光凛冽而透出摄人的锐气和凌厉。见廉贞呆呆地看着他,临诀笑着解释了一句,“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你的心可不就是我的心?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