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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保护别人的人了……但武帝还是想通了。不是他的自我安慰有多棒,而是太子来与最近情绪明显不对的武帝对坐深谈了一番,父子俩讨价还价到太子二十以后再结婚,才终于让武帝重新开心了起来。只要儿子不结婚,他就还是个宝宝!太子也很满意,他确实不太想被安排婚事,但不能一一上来就这么说,就暂时先拖个六年吧。六年以后该怎么办,那就就是六年以后的烦恼了。武帝决定了连着出阁和冠礼一同为太子举行,顾乔和温篆的出现也就有了更加合理的身份——冠礼赞者和有司,赞者一人,有司三人,为此谢涟和周叔辩也被拉出来一起充了数。他们都是协助正宾行冠礼的人,一般本就是由受礼的人朋友、兄弟来担任。这一日天还没蒙蒙亮的时候,顾乔就已经在开始准备了。他昨天都没有出宫回家,而是直接和温篆等人一起留宿了东宫,谁也没能睡好,实在是太紧张了。周叔辩甚至一连被全家喝令练习了数日,只是练习……端托盘,作为司者,他的工作就只有这一个,但周叔辩还是自己吓自己的想出了无数种他会搞砸的可能,恨不能半夜睡觉的时候也在梦里继续练习端托盘。作为宿宾,他们从昨天开始就和其他大臣忙碌准备了起来,明明不需要他们做什么的,还是不自觉就受到了那种肃穆气氛的感染。反倒是作为这场盛大典礼的主人,太子闻道成本人,表现的就像是如常一般。他甚至有兴趣大半夜去哄顾乔睡觉。“我听到他们背后腹诽我说之前给你喂饭像老父亲了,那就做点老父亲真的会做的吧。”“好比哄你睡觉。”“怎么哄?哼个歌吧。”闻道成所有的被哄入睡的经验,都来自的他的母后和奶娘,哼着悠扬温婉的童谣,是她们的常见手段。“您会唱歌?”顾乔双眼放光的看着太子,他这兴奋的样子一看就睡不着。“就没有本殿下不会的。”闻道成一点也不谦虚道。闻道成也确实不需要谦虚,他唱的真的很好听,声音磁性浑厚,带着明明没有怎么努力就已经掌握的技巧。赞一句绕梁三日真不为过。闻道成和顾乔可以说得上是真的很天生一对了,一个享受照顾人的成就感,一个喜欢被人照顾,就特别的契合。一觉醒来,就是太子的大礼了。先加冠,再讲书。按理来说,这种时候,武帝应该是得稳住,先待在前面的宫殿内传制,派遣官员代表他先来文化殿前主持,随后再到的。但武帝很显然不能同意,就为端个架子而错过自己儿子人生大事的开头,他一丁点都不想错,他和其他皇子大臣一样,都从到头尾参与了这场盛典。看着太子接旨,在古法乐声的奏响中,于香案前对老天行四拜之礼。礼毕,穿着童子服的太子就走入了文华殿内。在三下鼓声后,武帝率诸皇子公主、文武百官也走进了文华殿内。顾乔等宾赞早已经就位。周叔辩从内侍手中接过装有翼善冠的托盘,送到了正宾面前。正宾就是进行加冠的那个人,一般都会由德高望重之人担任,但不能是父母,父母需要担任的是冠礼上主人的角色,如果父母缺席则由宗亲中的辈分长者代替。太子的正宾就是由大启仅剩下的两个异姓王中的西南王担任的。东海王,西南王,都是异姓王,但在朝廷的眼中,他们的威胁程度却是截然不同的。东海王曾是太祖的对手,西南王却是太祖的异姓兄弟,也就是给太祖当军师的那位。西南王与太祖从小一同在村里长大,西南王本是唯一考取了功名的全村希望,但在为了村子进京告御状时而差点被打死,太祖为了他落草为寇,他以才能报之,始终追随左右,筹谋划策,最终拿下了天下。西南王已经很老了,双腿不良于行,轻易是不会离开府邸的,但也再没有比他更适合为太子加冠的人。老爷子已是风烛残年,却撑起一口气,颤颤巍巍的非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走到太子面前。他是真心实意的为太子高兴着,若不是场合不对,大概早已老泪纵横,他和太祖当年还曾一同畅想,要为子孙后代奋斗出怎么样一个未来。而眼前的这一切,就是他们能够得到的最美好的回报。他中气十足的背出了礼部早已经为他写好的对太子的祝语:“吉月令辰,乃加元服。懋敬是承,永介景福。”大概意思就是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我来给太子加冠,祝他永介景福。然后,就该西南王老爷子跪着把翼善冠待到太子的头上了。但很显然以西南王如今的身体情况并不足以完成这个高难度,他能站起来说出这么一长串话,已经让礼部很惊喜了。顾乔这个赞者的意义就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体现,他代替西南王在又一次奏响的礼乐声中,完成了为太子加冠的最后一步。两个少年在交汇的那一刻,会心一笑,只有他们自己懂自己为什么笑——他们在彼此的眼中只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倒影。礼毕,乐止。闻道成对武帝进行跪拜后起身,带着赞者和有司走入东边的偏殿帷帐之内,把童子服换成了皮弁服后,与众人净手,重新走出。跪坐回原位,接受再一次的冠礼。这一回内侍手里捧着的就是皮弁了,由谢涟端着托盘,送到西南王老爷子眼前。老爷子在经过短暂的休息后,重新稍微有了一些活力,能二次中气十足道:“冠礼申举,以成令德。敬慎威仪,惟民之式。”意思还是和之前的差不多,都是对太子加冠的祝福语。还是由顾乔替西南王,为太子戴上皮弁,一种在皮革中缝有各种玉石珍宝的冠帽,充耳绣莹,会弁如星。但在顾乔的眼中,太子比任何一个珠玉本身都要更加耀眼。礼成,太子再拜武帝,然后再一次进入东侧的偏殿,在帷帐内脱去皮弁服,换上更郑重的服饰。只这个换衣服的过程,他们就在私底下不知道练习了多少回。既不能太慢,让外面的武帝久等,又不能太快,让太子在换衣中反而换出一身汗,破坏了仪表。一群半大的少年,第一次终于体谅到了贵女们在盛大节日不断换衣的不易。“我小师妹一场上元节,可以换三身。”谢涟心中不禁升起了佩服之情,那可是他那个身体较弱的小师妹啊,真是太不容易了。“司徒女将军武功高强,应该不会太辛苦。”温篆畅想了一下他的未婚妻。顾乔委婉的表示:“我觉得我表姐应该不会在一天之内换这么多身。”在话本的描述里,司徒容可不是什么特别能耐下心的性子,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