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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忍者神龟颤巍巍地坠落下来之后,随着雷浮潮的一声低叹,萧凭喉头一动——

就感觉到一阵强烈冰凉的水流“唰”地从天而降,一举浇熄了他的满腔期待,浇冷了他的浑身热情。

萧凭:“……”

萧凭低头默然看了看自己的小兄弟,又看了看眼前的淋浴头,再回头看了看雷浮潮。

“出去。”雷浮潮冷静地指挥他,接着扯近淋浴头转而开浇自己的帐篷了。

“哗啦哗啦”的水声中,萧凭看清他是和着衣服淋的,眼神里还充满了“小浪蹄子你休想对我图谋不轨”的谴责,只好提上裤子蔫巴巴地出去了。

咣,浴室门也无情地关上了。

门一关,雷浮潮略微松了一口气,跌坐到浴缸里干脆洗了个澡。

他头疼得很,萧凭好像一天比一天更嚣张了,然而他对此毫无办法,非但毫无办法,似乎还一天比一天更倾向束手就擒了。

仔细地冲掉身上的浮汗和心里的情绪,雷浮潮才慢慢起身,擦干水珠穿上衣服,一出浴室,冷不防撞上了萧凭和一件白婚纱。

……白婚纱?

没错,雷浮潮定睛一看,萧凭手里提着一件眼熟的白婚纱,正在全身镜前扭来扭去,婚纱的款式很老气,像是上个世纪的风格,棱角娟秀,蕾丝轻薄,版型蓬松温柔。

雷浮潮:?

哪里来的婚纱?

他只困惑了几秒钟,萧凭就发觉他了,一下子转过身来兴冲冲地告诉他:“雷哥,你还记得吗?这是拍时用的那件婚纱,我把它买过来了!”

雷浮潮并不清楚萧凭把它买过来要干什么,也不太乐意想。

“谁穿?”雷浮潮失笑问,“你穿?”

“我不穿。”萧凭立刻否决,语气颇为大义凛然,“我们可以打赌,谁输了谁穿嘛,很公平的。”

说着话萧凭就伸手把婚纱往雷浮潮的肩膀上比了比。

这件衣服是当初拍戏时剧组根据他的身量做的,固然现在他和雷浮潮的身高几乎持平,那时候却比现在要矮一些,不比量一下,萧凭不确定尺寸到底合不合适雷浮潮。

其实要说他一定想看雷浮潮穿婚纱,倒也没那么想,雷浮潮很好,原本的气质他就很喜欢,但是当年因为演戏需要,雷浮潮可是看过他穿这玩意的,想想萧凭就很不甘心。

这不属于恶作剧,属于昔年的直男之间的仇恨。

看他这套cao作,雷浮潮就知道他肯定已经做好出老千的准备了,当下连“赌什么”三个字都懒得问,立即皱起眉把他的手往回推。

两人你一来我一往地把婚纱夹在中间互相谦让了三百个回合,突然之间,毫无预兆地,“咔哒”一声,玄关外的防盗门被打开了。

随后燕白带着悠悠闲闲的表情、哼着小曲从门外走了进来。

此时此刻,白婚纱正被萧凭紧紧贴在雷浮潮的肩线上,两人的站位离全身镜不远,看起来活像是在普普通通地试衣服似的。

歌声戛然而止,燕白僵住了。

三个人一齐僵住了。

之前萧凭忽然不告而别,燕白得知以后,觉得这个冬天雷浮潮进医院的次数未免有点多,便不太放心。

两人家住得近,往日雷浮潮独自在家、太不舒服的时候也常常是托他来帮忙的,就暂时给了他一把钥匙。

今天燕白是打过招呼,来取落在他家的一件东西顺便归还钥匙的。

但。

此情此景。

不大对头。

燕白略一呆滞,暂时放弃了取东西,只是举起双手,缓缓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扭头退了出去。

“砰!”燕白还用力带上了门,隔着门,余下的两个人也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一阵逃饥荒般的急促下楼声。

五秒钟后,雷浮潮的脸色完全变了。

六秒钟后,雷浮潮单方面开启了一场冷战。

作者有话要说:燕白:……打扰了,告辞。

感谢“sunshine”的雷~。

章节目录第41章

第41章

冷战一直持续到了进组的日子,这一次雷浮潮的态度很坚决,没有轻易消气。

坚决不消气的表现包括但不限于——

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被萧凭披衣服时一旦惊醒就扒着眼皮不睡了;

看到萧凭在对着镜子琢磨剧本、已经练习了很久时,起身去切几片蜜瓜,再佯装自己刚刚切完就不想吃了;

下定决心不吃萧凭做的饭以至于险些绝食,最后在后者好话说尽的情况下勉为其难地吃了。

萧凭对此无话可说。

人到三十怄起气来,真是比小孩子还幼稚几岁。

进组日雷浮潮依然寒着一张脸,主动开口说了近些天以来的惟一一句话:“萧凭,我不跟你一起进组。”

“那怎么办?”萧凭坐在行李箱上托着脸忍着笑问他,“我们从同一个起点出发去同一个目的地,要兵分两路吗?”

这听起来的确怪怪的,于是哑然一下之后,雷浮潮立刻撒谎:“我有事要办,得回传奇一趟,本来就不和你同路。”

萧凭长长地“噢”了一声,大幅度地点了点头,看不出信了没有。

雷浮潮也不再管他信与不信了,只管拎起小行李包大步出门。

说起来,他自己收拾行李时,无论是出国还是进剧组,几乎一向都是一个包就能解决的,倒是上回去香境,萧凭帮他打包行李时杂七杂八塞了一大堆,什么指甲刀什么颈枕,甚至有一个微型除湿器。

可多年以前,萧凭也是习惯一个包解决的,两人一起仅带着两根牙刷上山拍戏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想到这里,雷浮潮不禁朝萧凭和他的行李箱多看了一眼。

“怎么了?”萧凭一直拿眼睛追着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雷浮潮没回答,只是把手揣进裤袋里握住了车钥匙。

萧凭便也不追问了。

电梯门一开,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公寓楼,萧凭刚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打算一个人叫车去机场,拉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