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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照常出刀了,这就可以解释这些尸首上散乱的刀痕。至于第二个问题……我还想不透。”管明光听了,道:“魅惑心智?一个幽界老鬼,只能施展这种水平的术法?甚至不能控制一些没有修炼过功法的山贼的神智,而让他们如同痴子吗?这等术法,不是一个引气小辈就能施展了吗?”丁朗月道:“没那么简单。首先,你也知道修炼幽界功法的人,实力在明界往往施展不出;其次,你知道什么是老鬼的‘轮回’吗?与我等明界修士一旦突破渡劫期而一蹴而就、成就真仙不同,幽界修士实力炼至雷同渡劫阶段,就必须散去浑身功力,找准时机轮回重来;每次轮回,他都会散去所有的功法、记忆甚至培养好的性情。这种轮回一次比一次凶险,但下一个轮回的实力却也必然超过上一次。等到轮回过了一定次数,幽界修士才能被称为众所周知的‘老鬼’。老鬼们实力雄厚,心思深沉,一般不会再轻易轮回;但也有遇到特殊情况的,或者心志非同寻常的,会再次轮回。”管明光:“你是说,奚雪风有可能遇到了一个刚刚轮回、实力未复的老鬼?”丁朗月点头:“有这个可能。”管明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丁朗月,你怎么知道,这必然是一个老鬼的手笔,而不是一个普通幽界小鬼呢?”丁朗月笑开来,像是一片灿然花海耀目生姿:“因为我是仙啊。”第九章:听到丁朗月自称“真仙”,管明光的第一感受居然是“果然如此”。这段时间以来,丁朗月这个人的行止、见闻、姿容都让他感到浑身不舒服,似乎是荒诞不经,却又暗合天理。如今那人自承真仙身份,倒是给了一个完美的解释——有此世间以来,能渡劫成仙者已有千百之数,然而一旦成仙,那些在天地之间叱咤风云的人物几乎全都销声匿迹,让世间大能难以探知真仙的行迹。如果眼前这个人真是真仙,倒是证实了管明光过去对真仙的猜测——隐于世间,不露行藏。看到管明光怔怔不语看着自己而暗露喜色,丁朗月却有些后悔起来。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一旦对方真心认可了自己的身份,难免会事事以自身为楷模,探寻所谓的天地之理。然而大道千万条,人人有不同,成仙的道路、心境的磨练其实是不可复制的,一旦管明光陷入了自己的认知引导之中,很可能面临见识上的阻滞,将来反而难以堪破胸中迷惑,破劫成仙。认真想了一想之后,丁朗月还是开口了:“明光啊,你还是把我刚才那句话封印起来吧。”管明光静默了一瞬,就郑重地长揖到低,答道:“是。”秋风卷过,衣袍翻飞,丁朗月看不清管明光的表情,只觉得那人止不住地颤抖。丁朗月伸出手轻轻抚过那人的发顶,一缕几乎不见的真仙气息钻入卤门,引导着管明光自身的气息,形成了一个简单却牢固的记忆封印,叫他忘记了刚才的话。管明光的发丝细腻柔滑,着手感觉妙极,丁朗月此时却突然玩心大起,想再摸几下。但管明光这回却毫不客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道:“刚刚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会许你摸我的头顶,但现在……还是不要如此了。”丁朗月心里暗叹可惜,这管明光虽然仪容俊美,奈何内心却拘泥不前又异常害臊,自己若想拐到手,不知要费何等工夫呢!不让那人记得自己真仙身份也好,不然他恐怕要更加拘泥了。心里正遗憾,丁朗月嘴上却还不肯放弃:“刚刚是你自己答应让我摸摸头发的,封印完记忆转脸就不认了——你也没比奚雪风好到哪里去。”管明光真是十分尴尬,偏偏又怎么都想不通刚刚是为何要封印记忆,只得勉强地辩驳道:“就刚才那点时间,我也不可能做什么失礼的事情!而以我这样的性格,也断然是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的。”丁朗月摇摇头:“若不是今天没空,我必要和你打赌,叫你主动低头给我摸发才是。”见管明光又快要发怒,丁朗月连忙道:“好了好了,继续说奚雪风的小情人的事情吧。嗯,之前你我正在说,我是如何得知那背后必然有幽界老鬼的插手,我也解释了;不过这事牵涉太深,不宜泄露,所以刚才你也同意把记忆封印了起来。”管明光点点头:“我相信你。毕竟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不是我自己同意的话,以你元婴期的身份,断然是没法强行封印我的记忆的。”丁朗月也点点头,继续道:“除了你之前提到的两个疑点,其实奚雪风之前给我的传信中,也提到了两个疑点。”管明光问道:“哪两个?奚阁主应该是用过回光逆时之术了,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丁朗月笑道:“第一个问题就是这回光逆时之术,这术法本应能回溯时光,映照当时发生之事;然而雪风用阵法增强了术法效果,映照出来的东西依旧含糊不清,仿佛有人故意抹去了一般。”见管明光若有所思的样子,丁朗月继续道:“第二个问题,就是那劈下探花郎的一刀,似乎带着一阵极其锐利的白光,形状像新月一样。”管明光大惊:“什么?新月状的白光,这不就是你们阳玄派的‘月刃刀法’?”丁朗月道:“不错。更妙的是,我曾经在我派藏经阁看到过,收集有大智慧大际遇又有大怨愤之人的头颅四十九枚,可成一阵法,对于突破化神乃至凝虚境的瓶颈都颇有功效。”管明光闻言更是眉头深锁:“先前我怀疑这是奚阁主的仇敌下的手,如今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了。如果我是奚雪风的仇敌,那必然要大大张扬,杀人更兼传书,而不会像这样暗藏行迹,甚至屏蔽回光逆时之法。其二,阳玄派虽然鱼龙混杂,但要论用到这等阴损的阵法,也实在是骇人听闻了。”丁朗月笑道:“还有更好玩的呢!”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挑起眉毛,眼角含着一丝惑人的意味瞧着管明光:“这阵法说起来,在阳玄派上下应该只有三个人懂。”管明光盯着丁朗月,缓缓道:“你,江怀霈,还有谁?”丁朗月一字一字,道:“周远之。”管明光这下是更为震惊了:“周远之——就是那个叛出阳玄、屠杀同门的凝虚境大恶徒?”丁朗月笑道:“以周远之百年内进阶凝虚的资质,他现在恐怕要摸到渡劫的边了。这阵法当年就是他所创,只不过时至今日,一个凝虚境大成的人,还会动用这阵法吗?而这个他也算众叛亲离,又哪里会有什么后辈值得他动用这阵法?”管明光这下明白了丁朗月话下的深意:“这——按这种说法,江怀霈早已是渡劫期老祖了,用的着这阵法的人,岂不是只有你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