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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辩论赛的感觉,他们仿佛是赛上激战的对手。这个人是纪亦。偏偏这个人是纪亦。被心动的对象指责后生出来的是更为强烈的不服气。好形象维持不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甘示弱地把话题掰回来,试图戳中对方弱点。她冷笑:“你就不想知道?别装了,我知道你俩关系。”“我和桑苑儿什么关系?”纪亦反问一声,随后,笑得坦坦荡荡:“我承认我挺想了解她的,但这绝对不包括,从戴了有色眼镜的人口中去了解她。”他歪头看看她:“田娆,你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只是你觉得你自己什么都懂而已。就好像你揣度桑苑的心思,你盖章我和她的关系一样。”“我……”“我该走了。”和固执己见的人无法说道理。对方钻进牛角尖,捂住了耳朵。外人的帮助不起作用时,就只能等她自己放下心结。人总归是要成长的。纪亦没看她阴晴不定的脸色,笑眼微微弯着。他拉了下背包,不打算再谈下去:“我妈还等我回去吃饭。”他略一思索,还是礼貌地说了声。“祝你能变成你向往的样子。”语毕,越过她,径直离开。对手突然离场。田娆转身怔怔看着他背影,片刻后,力气抽空似的蹲下了身子。她捂住脸。***博喻今年进入奥数省队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高二的学弟,一个是纪亦。高二竞赛生都一派欢欣鼓舞的模样。高三这边倒是没有一丁点水花。纪亦还是稀松平常的模样,跟着一众同学,开始老老实实准备起十月月考。考试前紧绷的氛围比数学联考还要可怕。——毕竟这次成绩,关系的不仅仅是市上排名,还有学校的保送推荐名额。考场座位依然按照名次排列,桑苑照旧和纪亦一个考场。这学期陆之遥成绩扶摇直上,似乎找回了高一的感觉,上个月分数杀回来,居然和桑苑成绩一模一样。年级第二。她也只能对这个结果苦笑。有天赋的人只用稍稍努力,就能轻易和埋头苦干的人持平。正因为陆之遥突然冲上来持平的分数,让桑苑这回考试没有再和纪亦当前后桌。——桑的首字母在陆的首字母后面,所以她座位在陆之遥后面。都知道这是场异常重要的考试,可有时候越面临重要时刻就越容易放松,桑苑在考试前一点翻书的心思都没有,旁边一众红榜上挂名的优等生都闲散地打打闹闹。她看了一会儿回过头。纪亦正转过身在和陆之遥聊天,察觉到她视线,立刻绽放出明亮的笑容,眼睛里像是有星星。陆之遥问他:“你想好去哪个大学没有?”纪亦坦诚说:“清华,你呢?”他没回答,却皱着眉:“你一个奥赛生,再拿到学校推荐,应该稳妥能保送吧?”纪亦看了看他神色,明白过来。顿时笑笑:“我问过老李了,进了冬令营的奥数生都不占用推荐名额,可以直接去清华参加考试。”原来如此。陆之遥停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有没有考虑好读什么专业?”“应用数学或者应用物理。”纪亦比较一下,一本正经道,“不过,我更偏向数学。之后再考虑是搞研究,转金融还是跨专业学计算机吧。”他条理规划都异常清晰,一副对未来信心满满的样子。陆之遥一时间有些结舌:“你真厉害。”纪亦摇头,不吝夸奖:“我只对数学感兴趣,严重偏科,所以论综合能力的话,你应该比我强。你能适应的专业绝对更多。”陆之遥嘴角稍稍一提。等纪亦回过头后,他也同样问了桑苑一遍。“清北各两个名额,你想申请哪个?”桑苑很肯定:“清华。”“专业呢。”学校选择上,她和纪亦一样笃定。专业却很犹豫。她沉吟好一会儿,慢慢说:“没想好。不知道我能不能进文科方面的专业,实在不行就学生物类的吧。”陆之遥盯着她:“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北大?北大不是更重文理科?”她视线移开一些,微笑:“在清华学习的话,肯定更有动力,更开心。因为清华有可爱的人。”***半期考试在紧张又理所当然的气氛中结束。红榜以外的学生,忐忑等待着排名,估摸着自己能上几本线。红榜上的学生,则是猜测着自己能拿到哪个学校的保送名额。张胖子和各班班主任沟通协调过不少次,又按照学生和高校的要求,最后公布出来。理科班的两个清华名额,归桑苑和陆之遥。班主任老杨几乎撒花庆祝!七班明明不是尖子班,却有两个清华推荐生,他历年来带的学生,从来没有取得过这种成绩!他仿佛走上了事业巅峰!桑苑和陆之遥倒都很淡定。高三生活枯燥如白水,刷着一张张试卷的时候,时间就飞快地流走。12月,学校内通过各种途径申请保送和自主招生的学生们一同前往北京参加复试。一月下旬,纪亦去温州参加奥数冬令营。清华资格考试结果也在这时候纷纷下来。奥赛生纪亦和校荐优等生桑苑顺利拿到保送资格。陆之遥笔试成绩极为出色,但大概因为性格原因,面试失利,最终拿到自主招生资格,高考降分30分录取。确定保送的学生可以不用再上课,相当于放八个月的长假。尖子班不少学生都收拾东西回家享受了,不过也有留校的学生,要么是对保送学校不满意,要么是对专业不满意,等着高考再拼一把。桑苑对专业没有要求,只要不是数学和物理相关,她觉得自己都可以试试。纪亦是根据未来工作发展和自身兴趣决定专业,她却是靠学校分配的专业决定自身发展。所以按理说,无欲无求的她也可以回家度假了。她却没离校,继续着紧张的复习。只是在高三学生开始新一轮寒假补课期间,她请假缺席,和纪亦一起开始了温泉雪山旅游。***两人第一天抵达雪山山脚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订好当晚的酒店,只来得及在旁边纪念品商店逛一逛。“旅游第一天就买纪念品的人应该不多吧?”桑苑一边看着货架,一边和背后的人说话。她脖子上戴着的是去年纪亦围住她的那条藏蓝色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