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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了,金世安眉毛跳了跳,表情变了。“……你真的想看?”银枝夸夸其谈:“你不觉得香港人想象力非常丰富大胆么,坏蛋把自己的思维转换到机器上,让自己无敌。还好这只是电影,现实里肯定不可能。”金世安没工夫听她感慨科技,抠抠后脑勺,想了想,又问她:“你为啥想看?”银枝说:“被剧情吸引,想知道结局。”“那我告诉你结局,结局是坏蛋死了,死掉的好人通过机器人复活了。”银枝反驳:“这结局需要你剧透?我需要的是过程。”“……”金世安支支吾吾,“可是这电影,这电影,”他总算找到个借口,“电影院没放。”银枝主动挽起他胳膊,瞅他:“总有地方能看吧。”这倒是。金世安笑了笑,摸出烟:“那地方少儿不宜。”“我成年了。”“那也不适合女人。”“女的不让去?”他哑口无言,放弃挣扎:“好吧,你跟我来。”*****与银枝不同,金世安初来兰州,却早把这座城市转熟了。他带银枝从大路转进小巷,又从小巷一直往里走,走到另一个街口。终于到了。这是一栋居民楼,楼道里黑压压的,没有一点光。一个精瘦的中年人守在外面。他旁边立起一个小黑板:录像厅由此进,今日循环播放。字迹歪歪扭扭,大小不一,甚至还有错别字。这家录像厅,连门面和招牌都没有。银枝表情淡淡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中年人警惕地看着他们,见是一男一女,便松懈多了。复低头干自己的事。金世安领银枝上楼。他显然是熟客,连每层楼梯有多少台阶都知道,在黑魆魆的楼道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银枝道:“看来你常来啊。”她语气平常,金世安分辨不了喜怒,便说:“没有,高强推荐的这,只来过两回。”“学校附近不是有很多么,干嘛跑这么远。”“学校附近查得严。”他有些局促,“有些片子可能没有。”到了二楼,总算有光照进来。墙上贴满了各类电影海报,有的唯美有的热血有的露骨。2楼的两间套房大门都开着,传出激烈的电视音效声和男人的喝彩,其中不乏处在变声期中的学生。金世安听出来,放的是。金世安偷偷看银枝一眼,没在她眼里看到一丝怯意,有的只是好奇。他以前班上的女生都闻录像厅色变。他们进了左边那间,一个丰满过盛的女人守在玄关处,烫卷发浓妆,喷浓艳的香水。见他们二人,她冷淡地问:“2个人?”金世安点头。“2块。”“要个包间。”“加钱。”“知道,说总数。”“20。”老板娘说,“这只是一场电影的价。”金世安掏钱,道:“我们只看一场。”“看什么电影。”金世安说出名字,问:“有没有?”老板娘不屑地哼声:“老娘这不缺片。”她走进身后的房间,应该是录像带库房。一分钟后,拿着一卷录像带出来了。银枝朝声响处看了眼。“别看了,走。”老板娘拿起一串钥匙,领他们去三楼。三楼的住宅被装修成了独立的房间,木板隔开,非常简陋。与喧闹的二楼相比,这里安静的像医院病房。他们进了其中一个。虽然只是惊鸿一瞥,银枝也发现2楼那个大厅环境特别差了。满地的花生瓜子壳,烟头,报纸。还有弥漫的恶臭味。相对比来说,这个小包间的环境好多了。一台彩电,一台可容一人睡觉的沙发,还有一扇小窗,紧闭着。老板娘看了眼时间,没打招呼,“砰”地锁上门。银枝:“……”她被吓一跳,去摇门,门和锁都在响,就是不开。金世安打开电视,把录像带插入放像机里,口吻淡定:“别摇了。”银枝问:“她关我们干什么?”“为了防止警察突击。”他颇意味深长,“没别的意思。”“……”“到时间她会放我们出去。”电视渐渐出现画面,金世安问她:“音量合不合适?”此时银枝的心已经不在电视上了。她站在门边,顾左右而言他:“刚刚那个老板娘,看起来,很厉害。”“是啊,很厉害。”金世安笑着说,“大哥的女人,能不厉害么。”“……”银枝猜测,“黑社会?”“我开玩笑的。”金世安调好电视,站起来,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三楼,视野不算太好,房屋灰蒙蒙的,树也是灰的,一点都不好看。这座城市的繁华在远处,眼前没什么风景。“刷”。他拉上窗帘。窗帘布黑而厚,光线隔断,小房间的空气一下便狭厄了。金世安指着沙发,似笑非笑:“坐啊。”电影已经开始了,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团着一个男人,从拐角处走出来。这男人是中东石油大佬的儿子,生活糜烂,花团锦簇,可谓酒池rou林。金世安没看镜头,看着她。银枝弯弯嘴角,方才的那丝不自在已经不见踪影。她取下书包,把它抱在怀里,坐上沙发,坦坦荡荡地,认真看起电影。随后金世安也坐下,翘起二郎腿,手无处安放,最后手伸进衣服口袋,摸出烟盒。正要打开,想起她在身边,遂重新盖上,放回衣服口袋。电视光线不算太亮,屏幕上有跳动的噪点,像蝌蚪闪了尾巴。金世安早在家乡小县城看过这电影。三个女主角,有身材有脸蛋,非常符合大众审美。当初他和一帮兄弟看得脸红心跳。但这部三级片还算有剧情的,限制级画面算少了。等他阅尽千片再回头看就觉得清水了。但是……和女朋友一起看,也算情趣。明明电视有声音,金世安却觉得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听到身边人每次呼吸。气息吐纳,含苞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