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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着头,硬要用鼻孔看我:“首先你这点钱根本不够,其次你也不够格在我们面前自称叔叔。”

我又加了几张钞票:“够了么,伙计?”

金克斯对我识时务的态度很满意,将那东西拿给了我。

五百声汪很快就要到了,我在海边手忙脚乱地做着准备,赶在金长直汪最后一声时,一切终于就绪,米凯尔睁开了眼睛,回头找我。

“嘿!小金~!”我抬手呼唤他。

米凯尔睁大眼,顺着我的手臂,他看见了我手中放飞的风筝。

不能投喂洁牙棒、狗骨头、飞盘、玩具,因为狗王子殿下会拿嘴去咬,那风筝总可以了吧。

米凯尔兴奋地跑过来,他终于有了比罗威纳的玩具更带劲的玩具,他追着风筝沿着海滩奔跑,全身都湿透了,却乐此不疲。

太阳就要落山了,这最后几分钟的时间里,我感觉小金是快乐的,不知道这份快乐能不能传递给总是闷闷不乐地绷着一张脸的米凯尔。

我希望可以。

12.

太阳完全没入海平线下,我开始收风筝,准备带小金回去,但还没等我把风筝收回来,米凯尔就两腿一蹬干脆地倒在了沙滩上。

这一幕看起来十分滑稽,附近不少人都朝我这边望过来,我只好笑着张开手臂,做出一副“EON别闹了,你这磨人的杀马特”类似这般自娱自乐的蠢动作,等大家都见怪不怪地移开视线,我连忙扔了风筝,上前拍米凯尔的脸:“殿下?!殿下?!”你别在这个时候睡啊!我抬头看向山坡上蔚为壮观的台阶,一米七七的我如何将一米九五的你背上山?!

我尝试了一下,发现力不从心,我实在不希望米凯尔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头顶的星星,我琢磨着难不成我应该在沙地上给他生一堆篝火,好在王子殿下醒来时向他表示其实我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

万般无奈之下我给安考拉打了电话。

十分钟后安考拉不辱使命地赶到了,他站在我面前,完全无视脚下的米凯尔,左顾右盼:“女魔头呢?你不是跟我说女魔头让我过来?!”

我扯了个谎,要不我怎么喊得动一个默拉皮籍的赏金猎人:“是的,她让你把米凯尔殿下背回去。”

安考拉这才注意到睡在沙滩上的米凯尔:“他怎么会睡在这里?!”

“说来话长……”

安考拉立刻如贞洁列妇:“除了莉莲娜我没有抱过任何人!”

“莉莲娜可以在我的诊所享受终生免费治疗……”

“但殿下无疑是例外!”安考拉一弯腰就把米凯尔打横抱了起来,颔首对睡美男道,“我十分荣幸。”

那画面有点太……我咳嗽一声:“你还是背着他比较好。”

我们拾阶而上,米凯尔十分温顺地伏在虎背熊腰的安考拉背上,浅金发在夜色中呈现出雪白的色泽,我仿若看见了的跨种族跨性别版,不过不科学的是安考拉虎背熊腰背这么个纤细美人竟然还累得气喘吁吁。

“他个子比我高啊!”安考拉不服气地道。

“他只比你高五公分,但是看起来可比你瘦不少啊……”

“这些卓奥友人难道不是碳基生命吗?为什么这么重?!”

难道硅基生命体就比碳基的重吗?“你可以想象你正背着一头龙。”

安考拉突然就有点走不动了。

“天哪,瞧瞧他把你可怜的小窝折腾成什么样了?!”进门后默拉皮人发出了愤怒的感慨。

是的,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米凯尔会使用马桶,却不会开门,照理如果他熟悉马桶的使用方法,没道理连更简单的拧门把也不会。

“他之前是在比邻星接受治疗吧,”安考拉将米凯尔放到沙发上,双手环胸道,“那里的病房就跟监狱似的,马桶和盥洗台都在不到五平米的房间里……”

安考拉侃侃谈起比邻星上的见闻,VY病毒的变种版爆发时比邻星上人满为患,全是被隔离起来的病患。VY病毒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病毒”,它更像是一种能在人与人之间迅速蔓延开来的“情绪”,聚集的病患越多,健康人与这些病患接触的时间越长,精神污染的范围就越广,程度也越严重。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即使和米凯尔接触也不会受他影响,因为一个两个VY感染者基本不具备什么感染力。不过我感觉这也和米凯尔自身的意志力有关,VY病毒尽管使他神智不清,但并没有在他身上展现出阴暗狂躁的破坏力,和他接触的人更不会受到一点威胁。

也许可以说,利亚纳人的血统让米凯尔感染了病毒,卓奥友人的基因又让他驯服了病毒,将之变得无害了。

不过我的注意力并不在病毒上,而是金长直会使用马桶却不会开门竟是因为这样难以言说的原因——因为他曾经在比邻星上的“蜂巢”里被隔离治疗。

米凯尔拥有绝对力场,要困住他,希维尔想必是安排了铜墙铁壁的牢房,我想象着金毛趴在病房的窗户上羡慕地望着窗外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第一次产生了想让希维尔去啃屎的想法。

我和安考拉各自整理了一下仪容,并肩站在沙发前,恭敬地等待着王子殿下苏醒的一刻。

但米凯尔久久没有醒来,这时安考拉忽然出声问我:“喂,怀斯,他就是当时朝我们发射粒子炮的那个皇子吧?”

安考拉凝视米凯尔的目光有点难以形容,想必心情十分复杂。我还没想好怎么安慰他,安考拉先生已经自己做了决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之后默拉皮人不顾我的劝阻,为米凯尔绑好一对可爱的黄金双马尾,并拍照留证。

虽然知道米凯尔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是忍不住别过了目光,不敢亵渎尊贵的皇子殿下。

“嗨,别这样,我这也不单是为了报那一炮之仇,我们手上总得有点把柄吧,要不然以后咱们准得被女魔头和杀人魔耍得团团转。”安考拉冠冕堂皇地说,“再说他毁了你的房子,你不想趁机报复一下?”

说心里话我真的不介意金毛在我屋子和诊所里搞的这些小破坏,但是我很不乐意米凯尔这样折磨金毛,又不让咬东西玩,又不让出门。对自己太狠了!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即使如此,”我推推眼镜,“我们也应该尊重王子殿下。”

十分钟后,我和安考拉为盘了一圈女王发辫的米凯尔拍照留恋。

“我没想到自己手艺这么好。”我颇有些赞叹地说。

“这么看上去真淑女……”安考拉也不得不折服于女王殿下高贵宁静的美。

米凯尔的眼睫毛颤了颤,我和安考拉对视一眼,忙扑上前手忙脚乱地帮米凯尔拆头发。

我们拆得太粗暴,到最后两个人手上都是一大把扯断的金发,看上去特别暴殄天物,幸亏米凯尔殿下没被疼醒。

很快我订的披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