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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酒的手,醉醺醺的说:“不……不能喝了……”罗公远看着她的醉态,斟酒的动作顿了顿,似笑非笑的说:“知道我为什么要过来同你喝酒么?”李秋元脸颊通红,露出一副迷茫无知的表情,“嗯?”伸手扶住了她即将倒下去的肩,他温和的问了一句,“我再问一遍,小娘子昨日坠湖,可有看到什么。”李秋元摇头,昏了头的捞起他雪白的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眼神迷离的说:“没有啊……”她想起他似乎问过一遍她这个问题,眯着眼说:“我醒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一个这——么大的俊脸~”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又指指他,“就是你啊。”罗公远闻言唇边笑意转冷,有点疏离,又有点遥不可及,“既是从岸上跳下去,又何以会出现在湖中心,难不成你是游过去的么?”“一看你就没有跳过湖罢……”她打了个酒嗝,不好意思的下意识捂着嘴说:“当然……当然是扑腾过去的啊,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那。”“那么,你又如何会在今天就来了江州?”李秋元闻言重重的点了下头,做了一个浮夸的恍然动作,“你原来是想问我这个啊……我还想问你是怎么一下子来到这边的。”她皱眉不解的看着他道:“要知道,我也是因为遇见了黄鼠狼精的帮忙才能在半天之内来到江州,你呢?难道黄鼠狼精也帮了你不成?”罗公远并没有回答,他不动声色的审视了她片刻,最后像是确认了她没有说谎,终于兴致缺缺的虚虚松了手。李秋元一下子像瘫烂泥一样软倒在桌子上,她揉了揉磕疼的额角,怨怒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酒意勾起困意,她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坚持不住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伙计要打烊时上楼看了一眼,发现一个女人醉倒在桌前,而她对面,一个容貌惊艳的男人正漫不经心的品酒,一边看着窗外的夜景。下面的湖面上不时飘过一两艘花船,有人在船上弹奏琵琶,吟诗祝酒。伙计见状提醒,“这位郎君,旁边那条街就是我们这最大的一条花街,江南的美人,那可是一绝。像您这样的郎君,可是姑娘们争相抢夺的恩客啊……”本以为会得点赏钱,谁知男子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片刻后才要了碗解酒汤。毫无疑问,是给那个醉醺醺的女人喝的。伙计撇撇嘴,兢兢业业的在打烊前煮了一碗解酒汤端了上来,然后他看见男子拍了拍女人的肩。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很明显,这个美丽的女人已经昏睡的不省人事了。伙计正想给帮帮忙,就看见男子表情寡淡的用手指骨节叩了叩桌子,淡淡道:“起来。”然后那个脸颊通红的女人就真的像是梦游一样自己闭着眼坐起来了,伙计像见鬼了一样瞪大眼睛,看着那女人自己接过汤碗,像喝水一样慢悠悠的乖巧把那一碗解酒汤喝完了。这是什么鬼,傀儡戏么。伙计自然不敢多言,之后一路举着灯走在前面,护送着两人出了店。女子晃晃悠悠的不怎么能站稳,半靠在男子身上,男子伸出一只手扶着她,伙计心道原来是个有主的,又心想幸好那女人喝醉了,不然听到自己教唆男子去花街,怕是要打死他。李秋元正晕的犯迷糊,哪里会知道伙计心里这么多戏,她感觉有人扶着她,于是整个身体都尽量往他那里靠,然后不情愿的挪着脚,推一步走一步,一副困极只想睡觉的情形。这具身体纤弱瘦小,并没什么重量,到最后罗公远只得把她抱起来,表情冷淡的往湖边走。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绝不会在其他琐事上耽误功夫。迷迷糊糊间,李秋元再一次感觉自己周身在晃,好像自己又躺进一个小船里,这艘船慢悠悠的飘呀飘,最后飘到了一个极为静谧的地方,似乎水面上其他船只都消失了,只剩下她所在的这条船。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她看见了满天的星子,还有一轮明晃晃的明月。再往下看,发现这艘小船的船头挂着一盏极雅致的灯,深夜的湖面上呈现出对称的倒影,莫名动人。灯下放着一个小桌案,上面有酒有果蔬,案前坐着一身白衣,在这深夜看起来有点像只艳鬼,又有点像仙风道骨的仙人。李秋元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明明不是才和她喝过酒的么,怎么还要喝,酒量这么好?然而她四肢软的爬不起来,只得微眯着眼看他。实在是很令人心动的惊艳容貌,她心想在以后看脸的时代,她要有这么一半的颜值就别无所求了,又想好不容易来这么一遭,做一回潮流的穿越女,没个艳遇实在是很对不起自己。至于前面在路上他没有替她解围这回事,她喝了酒早忘了。躺了一会儿,她身上有了些力气,终于能勉强爬起来了,却正好看见他将一盅酒洒进湖里,她爬过去坐在他对面,说:“这么喝有什么意思?我来陪你喝罢。”“这就不必了。”男子眼也不抬的看着酒杯,看也没有看她道:“这里可没有第二碗解酒汤给你。”李秋元扫兴的切了一声,伸出胳膊垫在后脑勺下面又躺下了,惬意的吟了句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兄台……”“你做的诗?”李秋元摇头晃脑,“不是我,是唐朝一个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先生做的。”罗公远不语,忽听船上悠哉躺着的少女又再次兴致盎然的问了他一句,“如果我现在亲你一口,你会打我么?”顿了顿,她睁开眼瞅他,美人在前,她又有一颗想艳遇的心,干脆彻底放飞自我,像只求|偶的花孔雀一样殷勤夸道:“不能怪我,谁让你秀色可餐呢……”罗公远的黑瞳霎时寒冽,嘴上却漾出笑意,温和的说:“你试试。”李秋元仔细分辨了一下他的神色,再次摇头晃脑的说:“知道了知道了,天师不可调戏,不可亵玩焉。”艳遇的萌芽还没出头,就被掐死在土壤里了,她不大高兴的嘟囔,“明明是我吃亏,送上门的你还不乐意,呸。”他闻言不作声的笑笑,窥不清眼底神色,“哦,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当然了,如此花前月下,美酒当前,气氛这么好,亲你一口怎么了。”她半支起身子,披帛从她肩上半滑落了下来,她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又不差。”有点无语又有点不服气的样子,说罢把脸伸向水面,仔细看了一眼倒影,似是确认,“确实不差吧?……”她整张脸都要贴在水面上了,因为光线昏暗,即使这样还是不怎么能看清。罗公远坐着不动,伸手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