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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剜,要把那块拳头大小的组织剜烂,割碎,痛苦尖锐而漫长。“小郁!”“我把她害死了,你打我,骂我啊!”“你冷静一点,这真的不怪你,我们谁都想你mama平安地活着。”“骗我!骗我!骗我……”“冷静!你这样会把自己搞垮的。”“我是贼,是混蛋!本来我不出去,她不会的,不会的!”“小郁……别这样,爸爸看了真的很难过。”“你讨厌我,恨我吧……”…………海郁的情绪很不稳,他偏执的把夏颖的死因归结在自己身上。其直接后果就是不多一会儿,他喘着粗气,倏地晕倒。还好医院这地方很方便,海郁被送进一间闲置的病房。医生说是先天性心脏病,丧母的切肤之痛,他的过度自责,医生说,如果不是因为在医院,一切抢救都很及时,海郁会不会因为一时发病而丧命,还真的很难说。海云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尚在昏睡的海郁,他的孩子。他不得不说,安静下来,海郁长得十分秀气,眉眼很狭长,也很干净。他的长相继承了父母的很多优点。回想起高中时学校小信箱里每次打开都满满的是粉红色的信封,海云锋笑了,这孩子要是还在学校一定也会很拉风。他应该坐在课堂上,和枯燥的数学题,永远也背不完的物理公式,还有长的过分的古文较劲,而不该考虑到底是不是应该再兼一份职,赚的钱够不够花。他还没到十七岁,正是孩子的年龄,本不该承担这些不属于他的责任。海云锋想,等处理好夏颖这边的后事,他就带海郁走。迟到的许诺,或许早在十年前,他就该带上这个无辜的孩子,离开这座充满怨愤的城市。海云锋一直以为,夏颖夺走了他的爱情,他的亲情,他的自由。现在想来,不过是自己亲手上的,那一把心灵的枷锁罢了。他怨夏颖,便离开,眼不见为净,他想。夏颖怨他,便沉沦,曾经沧海难为水,她一厢情愿,过着挥霍虚无的生活。留下海郁为他们的恩怨埋单。那么海郁的这些年,谁又来为他埋单呢?海郁再醒来的时候,虽然情绪有些平稳,但却高烧不退,一向苍白的脸上因为发烧而染上了红晕。医生说最好留院观察。海云锋却执意要把他接回自己暂住的宾馆,不是舍不得那几天的住院费,只是怕他在那所mama进了太平间的医院,触景伤情。夏颖的后事,海云锋霸道的大包大揽,一切流程不需海郁cao心。夜晚,海云锋推门进到海郁养病的房间。“怎么样?”“还好,先生。”虽然在医院趴在他怀里哭得几欲晕厥,但对这个男人,心里还是很排斥。海云锋摸摸他的额头,依然高热,给他试了体温计,幸而比白天低了一些温度。“趴下。”“唔……”海郁的态度很含糊,这人,到底又要做什么。海云锋笑了,“别紧张,我,我下手有些重,这一天忙来忙去也没顾上,我给你看看,别真打坏了。”“不用了,没事。”过度悲伤,他还真有些忘了早上被这个男人摁在桌子上,拿着衣服架一通抽的事。海云锋敲了敲他的头,“逞强。”还是一样的速度,海郁还没足够的反应,身体已经是趴在床上的,身后那个地方,已然暴露在空气中。展现在海云锋面前的,显然不是什么乐观的情况。屁股上,腿上,尽是大大小小的檩子,肿起来,严重的地方已经发了淤紫,看着很凌乱,也挺渗人的。快四十的大男人,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挠了挠头。“疼吧?”“没事,还好。”拿来本就带着的白药喷雾剂,放轻了动作,颇为小心地上药。海郁被动地趴在床上,身后的伤经药物刺激更加疼痛,“嘶……”“弄疼你了?”“呃,还好……”又是亘古不变的“还好”。海云锋微笑,这孩子不好意思的时候,还真挺有意思的哈。他的笑意更浓,“说来也是很抱歉,第一次打人,下手重了点。不过你放心,下次有经验就好了……”海郁撑起身子的手臂,忽的软了下去。什么?下次!下次……作者有话要说:发糖了发糖了~!☆、Chapter8.何去何从这天晚上,海郁记得,这个他很反感很抗拒的男人,和他说了很多。“小郁,你往这边靠靠,会舒服一点诶。”海云锋毫不客气地躺在双人床的另一边,并且豪气地贡献出自己一条胳膊。“唔……”“大小伙子怎么扭扭捏捏的。”“不是啊,其实我……”海郁竟不自觉的扁扁嘴,海云锋看着儿子这样的小动作,心里笑得很疯狂。“不过按理说,你这么不待见我,有便宜不占,不应该不能够啊。”“你怎么,你怎么这样……”这样讨厌。海云锋却不理他说什么,有些霸道地把海郁的身子揽过来,让他往自己身体上靠了靠。他趴着有很久了,他不想他太过压迫胸腔。海郁以不同于肢体搏斗的方式,又一次感受到了男人的强悍。反观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儿,真觉得早上跟他支摆那两下绝对是脑袋生锈的极其不明智之举。因为臀上肿的厉害,海郁腿上那条有些发紧的牛仔裤早就被海云锋嫌弃的脱了下去。而是换着用一条很薄的毯子,遮住伤处。海郁觉得这样很难为情,但最终败给现实。疼,是现在最要命的,用哲学的观点来说这叫主要矛盾。“你以前念书不错?”海云锋换了个话题。“还好吧,凑合。提这个干什么,都是以前的事了。”的确,这一年来,他最烦别人跟他说过去上学的事情,也很怕见到过去的老师和同学。“不用这么谦虚吧,去年全市中考前五名呢。”海云锋了解,这孩子读书原是极刻苦的。“你都知道了,还来我问干嘛。”“我是想让你继续念下去,你很聪明,不读书就很可惜了。”海郁沉默,聪明吗?不过是肯吃苦而已,同样的东西,别人学三个小时,他学五个小时,别人背一遍,他背三遍,别人做十道习题,他做二十道。但凡不是智障,都能学得不错吧。“等这边的事完了,我想把你的户口,学籍,都迁到陵城去。跟我走吧,好么?”海云锋说的十分恳切,现在夏颖意外去世,他不能把孩子留在这里一个人居无定所,艰难度日。“先生,您不想成家了?”海郁话锋一转,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