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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个可以要挟他就范的把柄,真是在劫难逃。倏地,不远处发出一道一闪即逝的闪光,冷冽的杀气骤然升高;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杀气,阿冱特雷想跃下马背扑倒站在前方的靖柳羽。可惜慢了一步,突然出现的暗矢划破空气、射中靖柳羽的左肩,衣襟瞬间染血。刹那间,靖柳羽像是全身贯穿数千道剧烈的电流,刺痛麻痹了他的知觉。收缩的瞳孔里,有着阿冱特雷骤狂直扑而来的身影,但他听不到阿冱特雷口中所说的话。他怎么了?身体好痛,脑子也不听使唤。“羽!”靖柳羽中箭的瞬间,阿冱特雷觉得天地仿佛在自己眼前崩裂、大地失了颜色。他紧搂着瘫软的靖柳羽。“你不会有事的。”虽然他这么说,但靖柳羽的身子却逐渐发冷,他的衣襟沾染了斑斑血迹,在黄昏的夕阳光辉下漾着刺眼的色彩。“肩膀……好痛……”靖柳羽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受伤。“雷,怎么办?”是谁躲在暗处放箭?麻洛亚紧靠着阿冱特雷。突兀的笑声传至三人耳中,缓缓由暗处策马走出来的是心头狂喜、脸上带着胜利笑意的铁律哥,他的手中仍握着弓与待发的箭矢。目标瞄准阿冱特雷的胸口,这一次他要一次解决麻烦的人。“是你!”铁律哥跟踪他们?麻洛亚惊呼。“没错,我等今天已经等很久了。”只要他一放矢,阿冱特雷就有丧命的可能。“箭的尖端已经涂抹上毒药,再过几个时辰他就能见到阎罗王;但你放心,我会送你与他一同赴黄泉,让你俩在路上好有个照应。”铁律哥丑恶的脸庞因狂笑而扭曲,像是破碎的人皮面具,笑得极为诡魅。正当铁律哥要拉弓射向一动也不动的阿冱特雷时,古涅及时出现,比他快一步一箭射中铁律哥的手腕,使铁律哥痛得由马背上跌落。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铁律哥痛苦的呻吟着,完全没料到古涅会适时出现,使他吃了一场败战。“帮我照顾他。”阿冱特雷将怀中的靖柳羽托付给麻洛亚。一双冷湛的银眸显得空洞无神,展现不出生命的光彩,那是深沉的幽黑,是死亡挣脱幻壳时所透露的惟一光芒。铁律哥瞧见阿冱特雷不带生机的眸光,顿时回忆起曾见过阿冱特雷领兵攻下一座叛乱之城时的模样。当时的他与今日相同,仍旧戴着银色的鬼面且一,但此时的神情更令人胆战心惊,那是死神才会有的神情,不属于人类。铁律哥急忙爬起,想上马逃离此地,但只觉身上传来刻痛,血液仿佛被抽空,感觉不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以及脉流的跳动,颓然倒卧。阿冱特雷以极快的速度拔起腰际的佩刀一划,锐利的刀锋划破铁律哥的皮肤、解离他的骨rou;就这样,铁律哥的身体裂成两截,发出银色光芒的刀锋渗出鲜血,沿着冷冷的刀锋滴落至黄土上。“少主!”赶来的古涅看见铁律哥惨死在阿冱特雷手中,虽然他没有靠近阿冱特雷,但他全身的寒毛却不由自主的竖起。那是极度的害怕、胆惧,虽然他是阿冱特雷的贴身侍卫,与他一起打过无数场战役,但却没有任何一次比今天更令他的血液为之凝结。阿冱特雷冷冷的转过身,眼神无法聚焦,像是拥有躯体却空无灵魂。他的灵魂正凄厉的哭泣着,淌着红色的鲜血。“你会没事的。”阿冱特雷蹲下身,使力抽出箭头,伤口溢出大量的血水,加上毒性发作的关系,血色变得不再是深红色,而是蓝紫色,是不干净的污血。“我会不会死?”靖柳羽勉强张开双眼。他好累,但却舍不得闭上双眸。“不会的。”阿冱特雷保证,但他的手却止不住颤抖,感觉搂在怀中的靖柳羽好像在下一瞬间便会消失似的。“雷,快带他回府啊!”他还愣在这儿干嘛?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靖柳羽毒发身亡吗?麻洛亚着急的一叫,才唤醒处于失神状态的阿冱特雷。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他好怕失去靖柳羽,回程的路上,他的心忐忑不安。***好痛,身体好痛,好像快裂开似的。靖柳羽在朦胧的梦中不断呼喊着。为何他走不动?眼前的路还很漫长,但他的双脚却像扎进地底生了根似的无法移动半步。阿冱特雷,你在哪里?四周到处黑暗无光、伸手不见五指,他好想早点逃出这个密闭的空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不是在做梦?他自问。然而,梦中依然只有他一人。就在他想放声大哭时,黑暗中一道微光乍现,由微光中逐渐步出两道人影。熟悉而令他心碎,是阿冱特雷和麻洛亚幸福的相搂着对他微笑。但他听不见他们口中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只能不断大声呐喊,要阿冱特雷不要走。梦魇缠绕住他,令他无法挣脱。“他是怎么一回事?”阿冱特雷紧张的抓起大夫的衣襟质问。麻洛亚出声制止阿冱特雷的疯狂举动:“雷,快放开大夫。”这长胡子大夫眼看就要翻白眼了,再任阿冱特雷继续闹下去,靖柳羽还没翘辫子,老大夫就先行归天了。“那为什么他还不醒来?”他一刻也等不及,想要靖柳羽的身体赶紧复元。他昏睡了一天一夜,他就像发疯似的找来城内所有大夫以及大都的御医。靖柳羽的命因为珍贵的千年雪莲暂时保住了,但却没有人能向他保证他能平安无事,教他原本燃起的希望顿时灭绝。他不要一辈子看着靖柳羽徘徊在梦魇中,他要的是活生生的靖柳羽。“你先出去吧。”麻洛亚急忙吩咐可怜的老大夫离开。“他为什么还不醒来?”阿冱特雷怕靖柳羽这么一睡,就会永远丢下他。“雷,你振作一点。”他的表现令她失望,这份爱似乎比她所想象的还要深刻许多。“振作?你要我振作?”没了靖柳羽,他该如何让自己振作?“难道你想让他难过吗?”靖柳羽只是陷入昏迷,没有人肯定他活不过明天。“难过?柳羽会为我难过吗?”他不要他为自己难过,那不疸得。“会,他还没死,不是吗?只要找到解药,他就会跟之前一样每天跑来找我玩,或是待在你身边。”这世上哪来的解药能救得了靖柳羽,她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只是为了顾全大局,她必须先让阿冱特雷激昂的情绪稳定下来,否则她怕阿冱特雷会以自残来增添更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