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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见着了慕衍之,“看着挺累的样子啊。”宋洵耸肩,刚想开口却见远处一个青色的身影朝着他们飞奔而来,手里还抱着一个染了血的人。凑近了一点的时候,宋洵愣了一下,那不就是刚隐居没几天的陆禾笙?“师,傅?”宋洵脚步顿了一下,然后飞快点地,朝着陆禾笙就冲了过去,“师傅?!”陆禾笙听到宋洵的声音起先愣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眼睛红了:“阿洵,她……”宋洵看向陆禾笙怀里,他怀里的人浑身是血,看到脸的时候他便明白了。这个世上,能让陆禾笙难过的那个人早在十几年前死掉了,而能让陆禾笙如此慌张的,恐怕除了杜程愫没有第二个人了。杜程愫,浑身是血。师徒情深意难平第九十八章:长生从一,天道轮回(4)我喜欢你,就像,你不喜欢我一样。——宋洵大概是冬天的缘故,视线总归会有一些模糊的。但是慕衍之总也觉得,那个人,就是陆清河,对吧?十几年了?他也记不清了,但是陆清河的那副模样有清清楚楚地刻在他的脑海里。经过岁月的洗礼都不曾丢失遗忘,就那么深刻地刻在了他的心上脑海里。于是,这即将是一个恍恍惚惚的一天。赵弦意在慕家门口等了很久,鼻子冻得通红,手里头拿着的暖炉已经冷掉了。很久,真的是很久,她终于等到了慕衍之。“衍之……”见到慕衍之的身影的时候,赵弦意连忙迎了上去,把一旁的婢女都甩了开去。见过‘陆清河’再见赵弦意,慕衍之只觉得有些烦躁,甚至想要推开赵弦意,最终还是忍住了。“进去吧,以后别等我了。”慕衍之接过赵弦意手里头的暖炉,一握发现是冰凉的,心里头多多少少也有些过意不去,伸手握了握赵弦意的手,拉着她进了屋子。“恩。”赵弦意仰着头看了慕衍之许久,稍稍垂下眼睑。慕衍之她看了十几年,他的什么表情什么样的心情她如何不知道?自从成了婚,那些想象之中的夫妻琴瑟和谐慕衍之统统给了她,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一开始的闹腾到最后累了,也就成了敷衍成了压抑。也许夫妻不该是他们这样,但是世界上千千万万的夫妻,总该会有活成他们这样的。见到‘陆清河’完全是在慕衍之的意料之外,怎么说呢?这就和吃饭吃到一半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吃的不是米饭而是一堆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东西,黑乎乎的看着就没食欲的。慕衍之的心情到了低谷,他在等着自家小弟的回家,等着消息。于是,当慕炀之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之后,还没坐上板凳,就被慕衍之提溜到了面前。“额……”慕炀之看着自家哥哥一脸‘我想知道’的模样,捂脸,摇头,“她是七年前救了宋洵和陆大人的姑娘,并不是……”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赵弦意,没说话。慕衍之一愣,然后松了一口气。松完气之后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十几年前的人了,到底还是有一些分量的。听慕炀之的话,赵弦意再笨却也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对啊,除了陆清河还有谁呢?七年了,她嫁给慕衍之七年了。七年无所出已经被众人诟病,每每和其他年纪相近的官宦夫人一起喝茶聊天时就觉得无地自容。那些个夫人,哪个不是有了一俩个孩子了?表面上说着什么她家大人只迎娶了她一房妻子令人羡慕,哪个不是背地里说着糟心的话?起初还会愤怒,后来也就习惯了,再后来都可以随口一句奉承的话。人啊,越活就越接近自己起初最讨厌的那种人。“我有些不舒服。”赵弦意垂了眼睑,“先退了。”“恩?”慕衍之皱眉,随即点头,“早些歇息吧,我和炀之还有些话要说,别等我了。”赵弦意点点头,回了房,吹了一直点着的灯。这么些年,她的灯一直是等到慕衍之回房睡觉才熄的,今儿个倒是七年来唯一一次。忽然就觉得浑身轻松了,可能是一时之间看透了吧。你瞧,看透了一切都轻松了。“说啥?”慕炀之从一旁的餐盘里拿了块糕点放到嘴里,“快饿死了,在陆府弄了一天。”慕衍之眨巴眨巴眼睛:“体己话。”“……咳咳咳!!”慕炀之被慕衍之这副认真的模样吓了一跳,糕点就那么呛在了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随手拿了一杯水,咽下去才又开口,“大哥,你被二哥洗脑了?要和我讲道理?”“……”慕家老二是个教书先生,话多是他唯一的亮点,平时有事没事就和慕家老太爷一块儿教育最小的慕炀之。“我的意思是……”慕衍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挠了挠头,很痛苦。慕炀之叹了口气:“大哥,你对那陆清河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你俩呢,其实也没什么,从头到尾都是大哥你在说着人家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人家根本没说过。我瞧着,我家大嫂挺好的。”说着他拍了拍慕衍之的肩膀,“如今出现的这位姑娘,虽说有几分神似,但终究不是陆清河。即便你有意了,但陆大人还搁在那呢。我瞧着那陆大人吧,估摸着也有些心思。你就好好守着大嫂过日子,你瞧,七年都过来了,还怕日后吗?”这段话他说得极为深重,对于自家的大哥大嫂,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两人虽说没有那种如胶似漆却也是琴瑟和鸣的,如此平平淡淡的日子不也很好么?非得追求那高不可攀?“炀之,这就和你放不下檀岚是一个道理。”慕衍之摇摇头,陆清河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执念。当年一眼,很难忘记。大概就是一种:只此一眼,寂寞半生的感觉。慕炀之摇头:“大哥,你有大嫂,而我只有檀岚,如何一样?”这事儿上,一向迷迷糊糊的慕炀之反倒比一向精打细算的慕衍之要清楚明白得多。慕衍之被慕炀之说得一愣一愣的,却又并不觉得他说错了什么,自个儿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回了房。走到房门口看着黑漆漆的屋子时愣了一下,半响觉着心里头更难过了。“阿弦你睡了?”慕衍之小心翼翼推开门,凑近床去看赵弦意。冰凉的月色灌入屋子,一条血线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