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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拱手说:“是展季该做的事情。”吴纠又转头对齐侯说:“君上,臧辰说的在理,鲁国都是贪得无厌阴险狡诈之人,若是臧辰不死,必然会派人来刺杀,因此纠窃以为,应当给臧大夫周边加强守卫。”齐侯点头说:“确当如此。”吴纠笑着说:“展将军正好。”展雄一听,老大不乐意,毕竟臧辰虽然是有苦心的,但是之前臧氏的子弟欺负他大哥,展雄还是记得的,展雄也不知道臧辰为了展获求情的事情,所以心里其实老大不愿意看到臧辰。齐侯却说:“就按照二哥说的去做了。”展雄还想要反驳,展获拉住他,低声说:“就当帮大哥一把?”展雄这才没办法了,只好应承下来。如此一来,臧辰的事情解决了,臧辰也知道,自己抵抗没有用,毕竟吴纠已经用了阴险狡诈的办法,让鲁国以为臧辰归降了,就算臧辰不归降,忠君的名声也抵不过一口岑鼎。齐侯笑眯眯的说:“走罢二哥,咱们去议一议归还岑鼎的事儿?”吴纠知道齐侯这是在嘚瑟,无奈的拱手说:“君上,请。”两个人前后走出偏殿,齐侯放慢脚步,与吴纠肩并肩的往前走,低声说:“二哥,你好生小心眼子,一年前的事儿还记着?”吴纠挑了挑眉,笑眯眯地说:“君上说的可是让纠做膳夫的事情?”齐侯一听,就知道吴纠又小心眼子了,把这事儿明晃晃的提出来。齐侯说:“孤错了还不行,二哥别记仇了。”吴纠笑了笑,只是说:“纠不敢。”齐侯看他说的没什么诚意,似乎还是记仇的厉害。第二天齐侯就派大司行公孙隰朋,亲自护送鲁国的重器岑鼎往鲁国去了,并且告诉公孙隰朋该怎么说话,让鲁国深信不疑臧辰已经投靠,不止如此,臧辰的毒还解了。鲁国人本想把臧辰杀死在齐国,然后让齐国背负虐杀名士的罪名,结果没想到,齐国竟然派大司行公孙隰朋过来,亲自感谢鲁国,说鲁国的臧大夫比岑鼎要金贵的多,因此齐侯将鼎退回来,把人留下了,只等着臧辰身子好一些,就册封臧辰为齐国的大司理,掌管齐国法度。这把鲁公给气得半死,臧辰很了解鲁公,鲁公果然找来了国相公子庆父来商量。公子庆父也觉得,臧辰做了二十年的鲁国大夫,可比之前的展获深知鲁国国情,如果就这么让臧辰去了齐国,肯定会给鲁国带来麻烦。公子庆父干脆觉得,一不做二不休,派使臣过去感谢齐国卖粮食,同时刺杀臧辰,臧辰一死,鲁国才能安宁下来。鲁公觉得别无办法,只剩下这个计谋可行了,就选了一个忠君的使臣,让他去齐国。臧辰留下来养伤,其实是“软禁”,已经一个月有余,医官尽心尽力的给臧辰解毒,再加上吴纠给臧辰弄来了很多名贵的药材,臧辰从刚开始的抵抗,已经变成了无法抵抗。展获悉心照料,齐侯也经常派人过来慰问,还有吴纠隔三差五过来探病,臧辰已经开始不能抵抗了。臧辰也想过,若是自己生在齐国,那该多好,就不需要在揪心这些问题了,但是他生在鲁国,如果自己能有展雄那般心思,干脆反了,也是个英雄。但臧辰和展雄不一样,彻头彻尾的不一样。臧辰今日喝了药,展获在政事堂开了堂议,就过来偏殿里,进去的时候,看见臧辰正扶着窗户站着,看外面的景色。如今是初秋的天气,夏天已经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天气悄悄转凉,尤其是早晚的天气,更是凉飕飕的,繁茂的花卉绚烂夺目,正想绽放着最后的繁盛,有些花卉已经偷偷的枯萎了。展获走进去,看到臧辰在窗边,便说:“臧大夫,过来歇一下罢,别站在窗口,要着风寒的。”臧辰转头看了一眼展获,这才慢慢走过来,坐在席上,展获拿来了一些吴纠昨天晚上自己在家里做的小点心,然后将茶壶打开,看了看里面的水,还有大半壶,伸手摸了摸茶壶,已经冷了,便说:“展季去让人烧些热水,臧大夫稍等一会儿。”臧辰说:“不必劳烦了。”展获却没有停留,走出了,很快就看到一个人影晃进来,原来是展雄,展雄臭着脸,一步三晃,迈着方步走进来,臧辰看了他一眼,说:“展将军今日怎么来了?”展雄笑了一声,说:“因为大司行已经要从鲁国回来了,鲁国听说了臧大夫投敌的事情,君上恐怕有人要刺杀臧大夫,所以让我保护你。”臧辰一听,心中了然,肯定会有人要来的。展雄坐下来,笑眯眯的捏了一把吴纠做的糕点,塞进嘴里,眼睛顿时亮了,一连吃了两三块,臧辰没理他,只是坐着发呆,展雄一边吃一边奚落他说:“你放心罢,既然你已经投诚,那就死不了,我展雄是什么人?虽然我挺不待见你的,但是君上既然吩咐了,不让你死,我肯定不会让你死的。”臧辰只是拱手说:“那先多谢展将军了。”展雄说:“不必谢了,好好养你这病歪歪的身体罢。”他说着,听到了脚步声,定然是展获从外面走进来了,展雄赶紧站起身来,把咬了一半的点心放回去,然后推到臧辰面前,装作不是自己吃的,还在自己的衣裳上快速擦了擦手,把手背在身后。展获走进来的时候,展雄就装作“乖弟弟”的样子,笑眯眯的,笑得一脸老实与实诚,看着展获,口中还有糕点的香味儿,回味良久,实在没吃够,说:“大哥,你回来的真快啊。”展获一看弟弟,展雄定然在耍宝,因为他嘴边上还挂着糕点渣子,明晃晃的。展获无奈的摇头,说:“展雄。”展雄立刻说:“大哥,有什么吩咐?”展获说:“把你嘴边上的点心渣子,擦一擦。”展雄一愣,连忙抹了自己的嘴巴好几下,尴尬的说:“大……大哥,我先出去了。”展雄赶紧跑出去,臧辰这才笑了笑,说:“你们兄弟的感情真好。”展获坐下来,将煮好的热茶放在案上,给臧辰倒了一杯,笑着说:“展雄性子比较直,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请臧大夫海涵,展雄并无恶意。”臧辰点了点头,说:“令弟心直口快,而且一心维护展大夫,真是令臧某……令臧某好生羡慕。”展获疑惑的说:“臧大夫羡慕什么?”臧辰笑了笑,说:“我臧家虽然庞大,但是从小到大,可没有像展大夫和展将军这样的兄弟,不是尔虞我诈,就是勾心斗角,臧某于臧家来说,就是一个牟利的工具,如今已经被榨干了,没有利益可图了,自然也就被舍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