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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茸茸的小肚皮。他失笑,低声道:“起来吃一点东西,嗯?”姜竹沥还是闭着眼,趴在被褥里,声音很闷很小:“我不饿……”她昨晚的饭局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又一直没有起来,怎么会不饿。段白焰微微皱眉。中午的时候,他去酒店厨房给她煮了一碗面,放了三个小时,还是不见她醒,只好又倒掉。“你……”突然想到什么,他凑近她,试探着问,“身上哪里不舒服吗?”“……”姜竹沥气闷地不说话。哪里不舒服?她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段白焰是一种丝毫不懂得节制的生物,四年过去,他除了体力更加过人、下半身更加超出她的预估之外,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长进。事实上,他比四年前更过分。四年前他尚且不具备负担一个孩子的能力,所以在这种事情上,多少是谨慎的。然而现在,他变得肆无忌惮。姜竹沥越想越气。他还半蹲在床前,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喂食。半晌,姜竹沥腮帮鼓得像只河豚,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透出一条缝,闷声问:“我,我问你几个事儿。”她一开口,才发觉嗓子疼得厉害。后半句话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在哼。“嗯?”“第一个是,”她藏在缝里,偷偷摸摸地眨眼睛,“你昨晚为什么不戴套。”段白焰:“……”他微微眯眼,“所以你是在赌气?”松鼠姑娘立刻瑟缩地蜷成一团,委屈极了:“……我没有。”“我准备了的。”他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像是懊恼,也像是心虚,“是你说要先洗澡。”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姜竹沥:“……”好,好恨。她躲在被子里,用力揪住枕头。“第二个是,”她纠结了一阵,声音更小,“你……你有没有什么,病?”段白焰愣了一下,面上的神色变化莫测,最终定格在一个难看的表情上。“你再问一遍?”他语气微沉,染上威胁。姜竹沥可怜巴巴地,又往里面缩了缩。“但是,这本来就是你的错。”她虚弱地抗议,越想越难受,“有套不用,叫你停也不停,全都……然后你还,还凶我……”她像只湿漉漉的病猫,说着说着,声音里竟然带上了微弱的哭腔。段白焰心里有些奇怪,从她醒过来开始,就哪里不对不对的……起身坐到他身边,他将她连人带被子往上挪了挪,手探进被窝,精准地摸到她的额头。她被吓得往后躲。可是没躲过,还是被他捉住。——额头guntangguntang的。“你发烧了?”段白焰眉峰微聚,懊恼地把她捞出来,“都一天了,怎么不告诉我?”姜竹沥抗拒他的怀抱,挣扎半天发现挣扎不过他,才丧气地放弃。她垂着眼,眼睫上还带着水汽,眼圈红红地纠结了半天,小声道:“我就是……就是发烧了,才不敢问。”她顿了顿,咬唇:“如果你真的有什么病怎么办……我会觉得命运对我好残忍,不想面对这么冷酷的现实。”段白焰:“……”所以她在被窝里昏昏沉沉一整天,断断续续地醒过来、又睡过去,反反复复,就是在纠结这件事。他心情复杂,好气又好笑,还要假装一本正经地沉声:“我要真有什么病的话,你嫌弃我吗?”“那肯定,”姜竹沥可怜巴巴地吸吸鼻子,带着鼻音,认真地道,“——是嫌的。”段白焰:“……”一把二十米的大刀当胸穿过。“……应该是感冒了。”半晌,他把她抱到怀里,有些狼狈地道,“我叫酒店的医生上来给你量体温开点儿退烧药,明天如果还不见好转,再去医院验血,嗯?”她软绵绵的,乖巧地趴在他肩膀上,没有抗议,算作默认。半晌,她缓慢地眨着眼,补充:“还有避孕药。”他皱眉:“那个药对身体不好。”“段白焰。”她声音软软的,满级温柔。“嗯?”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跟着变温柔。“如果给男生们评级打星,满分十颗星的话——”“……嗯?”她微笑着说:“你一定是个十级渣男。”“……”段白焰张了张嘴,想反驳,眉毛皱在一起纠结半晌,还是无力地败下阵来。他挫败地拍着她的背,亲亲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对不起。”“昨晚是我的错。”他微顿,艰难地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闷声向她认错,像每一个活在远古传说里的、被罚跪遥控器的铁血硬汉,“但,如果怀孕的话……”他说,“就把他生下……嘶。”他话没说完,她低下头,照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室内开着空调,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她咬得很深很用力,牙齿深深陷入肌理,唇齿间渐渐传出腥咸的味道。段白焰闷哼了一声,就皱着眉头不再出声。他默不作声地承受,另一只手仍然落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抚慰般地,轻轻地拍。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也知道她在怕什么。“你……你太过分了……”半晌,姜竹沥哽咽着,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然后她虚脱似的,从他肩膀上滑下来。她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下半身疼得厉害,身上也发烧烧得虚弱乏力。咬他这一口,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段白焰赶紧双手接住她,然后轻手轻脚地,把她塞进被窝。她的眼泪却再也没有停下来。开始是一颗一颗的,顺着眼角往下淌,滚过耳廓,落进四散的头发里。后来越来越多,接连不断地从眼眶滚落,她双手攥着床单,哭得全身发抖。“竹,竹沥……”段白焰慌得手足无措,可是看她难过,她也跟着难过,心痛得不知怎么办才好,狼狈得像是被人当空狠狠地擂了一拳。“竹沥,”他舔舔唇,将她的手捉过来,放在自己掌心里轻轻地揉,“你,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姜竹沥没有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