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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要商议,我就不多留你们了,让皇上等急不大好。”在旁的福安盛一个劲的催促,仿佛真有急事要商议,只在群臣都入了书房后冲我稍稍挤眉,同时目光隔窗朝御书房里龙椅那望去。刚那幕必是被苏兮月瞧见了,才有心派出福安盛帮我解围。福安盛做事素来仔细齐全,我这人还没走出巷子,远远就能望到在侧门等候的车马,负责送我回王府的则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小夏子。我出王府不过两三时辰,回府发现突然好生热闹,前还在宫里头碰面的烟,如今已拉着茗毓跑我府上撒欢。后院欢闹嬉笑声不绝,我回屋由影服侍着换了身常服。“你办事倒真快,转眼就办完事来我府上闹开了。”我放下手中画轴,嘱咐不远处的素心送到书房去,纵然事多犹不忘揶揄烟一番。烟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纳凉,悠闲自得地翘着二郎腿,哼笑道:“哪里比得上你忙,做完紧要事还要抽身陪人吃个饭。”我脸上笑意未减半分,心里是毒骂了通好事的烟,他话里说的不仔细,但毫不含糊,摆明是想引起院里的人争风吃醋。王府后院比不上宫里园子大,规模也不算小,好在有几棵接邻的古树,枝繁叶茂葱翠郁郁的,不然到酷暑日头哪还会有人,避暑都来不及。池羽拉扯我到树荫下,寻思禅往旁走了两步,身后露出张空摇椅,看便知是他们早为我备下的。烟视线定在素心捧远的画轴上,“看样子你心中有主意了?”猜测中的事,我不大肯定的回答:“且先试一试,总比等天掉馅饼的强。”我说着话也没打算落坐,反倒是拉起拭汗的轩弈尘,话里责备道:“你昨日身体刚有起色,怎么不好好在屋里养着。这天是没到三伏天,但日头毒辣的很,若是出身汗再吹风,岂不又得烧起来了。”寻思禅愣了片刻,反应极快的扶起轩弈尘,“大不了多费些璃的灵力,小事一桩犯得着发脾气么。天气燥热也罢,你的火气烧起来才真让人怕。”池羽担忧寻思禅一人扶不住,赶紧伸手助了把,斜睨我道:“我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你问便是,我们洗耳恭听。”烟慢摇纸扇意在降温,跑我眼里分明是煽风点火,欲将火势扇旺。周遭都是自己人,池羽亦不怕我恼,眼眸里闪出狡黠的精光,娓娓道:“其实我就想知道,适才苏的火气源于哪,是心忧六皇子的身子,还是——”他有意扬长话音,顿了顿说:“怕六皇子过了病气给我们。”话语一出,我当即骑虎难下,极为懊悔不经脑就说出的关心话,纯粹是自掘坟墓。轩弈尘紧盯在我身上,复杂的目光充满期许,他亦是聪颖心软的,深知此时我不可能说出真心话。他忽捂起嘴不停的咳嗽,演的很是自然,况且他大病初愈,别人短时想不到他会是装的。池羽听见轩弈尘咳得辛苦,哪有心思再跟我玩笑,连忙与寻思禅左右施礼把人扶回屋里休息。烟猛地收拢纸扇,叹气中多有遗憾,迈步直朝书房而去,走时直瞧我道:“你这福气,旁人时求都求不来的。”烟是个眼尖的,自然看出其中眉目,不过是碍于正事要办胡闹不得。王府里一起子下人,在素心□□下办事极好,书房连月来甚少有主子家进出,倒是尘毫不染的。不过人往来的少了,透气的时候也会少些,屋子里多少残留沉闷的气味,素心搁下卷轴离去前特意着人点了龙涎香,不忘加了一味玫瑰香味。我们信步到书房外,只觉半掩的门里透出丝丝爽人凉意,焚香造成的燥热在冰寒气里,倒叫人浑然不觉,仅有袅袅青烟含了醒神的芬芳绕梁不去。烟喜寒怕热的习惯见房里凉爽顿时舒眉,也不畏冰寒,干脆紧挨盛冰的青花瓷缸。人清爽了心情是愈发好,眉开眼笑道:“常年玫瑰芳香不离身,难免多三分阴柔,娘气了些。”体内暑气还未被碎冰的寒凉清完,我连吞两口凉茶驱热,闻了烟的话只笑道:“从前我只身一人时倒是真喜这味道,如今怎不知怎的,可有可无了。”影现在已不是我侍从,过去亏待他,如今我本意是想补上的,奈何影的气性执拗,说是过惯忙碌的日子,实在不习惯清闲下来。我也只好作罢,由着他在身边打点,不料他是真样样亲力亲为,连铺设地图的小事都自己做。用镇纸压印住地图四角,影咋舌笑道:“这等好事以后记得找些说。”茗毓在边上无声相助,听到影这般开口,不明所以道:“不就是稍稍改了习性,何来好坏区别。”“战神殿常年不缺香烟缭绕,你可知缘故?”烟随口问了一句,不等茗毓摇头已笑道:“苏大战神的脾气你是知晓的。事情发生在你出现之前,有次战神殿里管香料的人一时糊涂,忘了备足参合玫瑰调制的香粉,不过是断了半个时辰没焚香,苏大战神当时发了好打的脾气,严惩了那管事的人。从那后这事就都交影管了,如今苏璃由此言语,对影怎不是好事了。”我置若罔闻的走到书案旁,不愿多搭理烟的挑衅,自顾研磨想事。头一次见我亲为小事,影是颇为意外,到底是反应慢了些,回神时我已提笔在地图上点了三笔。烟见我没嬉笑的意思,也是识趣的自行凑上来,视线定落在我下笔处。烟仔细看了半天,思索亦有半晌,却是没参透出我的意图,“这三地是神尊设下灵阵的地方,只是分隔深远,相互之间似乎没有关系。”我放空杂念紧盯着地图,脑中忽悠灵光闪过,“影立刻去请池羽来。”影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图想事,希冀能找出端倪相助一二,闻声楞了斯须方醒过神,应声赶忙去我寝卧请人。安静大半日,我突然的举动让烟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来得及开问反被我问道:“你记得苏氏陵寝洞口的方向吗?是否是朝西北面开的?”烟不明我意图,俄顷的蹙眉后静静回想,再三回忆确认才颔首道:“不错是西北方。”话音未落,烟兀然开窍似有明了我的心思,忙问:“其他两处又是如何?”“镜月那会儿我状况不大好,印象极其模糊,遂想让池羽想一想。至于翔云的荒村那儿,开的是地窖,若非得说出个走势方向,可能是东南面。”西北、东南两处方向既出,即使没镜月壁洞做佐证,几乎已能确立是在三国交界口。烟目光直移到三国无兵力驻守的无人谷,妄图从笔墨中找出线索,直瞧大半晌也是无果,久看终归头疼,烟干脆瞥开双眸赏起屋外景色。池羽闻风赶来,跑得是满头大汗,我的寝卧离书房不过百余丈的距离,但盛暑天顶着热火中烧般的艳阳天下赶路,确实呛人。房外守候的小厮做事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