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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袂障风金镂细,剑光横雪玉龙寒。寒的岂止是剑光,更是尸首。十二个宫女,四个太监,眼睁睁地看着那柳姓宫女倒下。如今,宫女已变成十一个。晋枢机伸指拂去剑上鲜血,低头舔去指上血珠,他的眼神那么甜蜜、动作那么温柔,甚至噬净了血还觉得有些不舍得,“我拦不住。就像——娘娘此刻看着我杀人,也拦不住,一样!”第8章八、处置晋枢机伸指拂去剑上鲜血,低头舔去指上血珠,他的眼神那么甜蜜、动作那么温柔,甚至噬净了血还觉得有些不舍得,“我拦不住。就像——娘娘此刻看着我杀人,也拦不住,一样!”于皇后打了个冷战,再看他时,只觉得他眉心那颗妖魅至极的朱砂痣也化成了一个血洞,进而更变成了一个血窟窿,他就像头嗜血的幼兽,张大了口要将人吞进去。晋枢机看着脚下尸体,“这位柳姑娘虽老了些、也胖了些。不过——胖些才好。”他说着就对于皇后粲然一笑,“如今已是五月,等过了夏,很快就会入冬,北面的狄人肯定又要抢咱们汉人的东西。他们抢,咱们就要打,只是这打仗是件极耗银子的事,娘娘,您说是吗?”于皇后想不到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只是哼了一声。晋枢机绕着那柳宫女的尸体转了一圈,“听说,这位柳姑娘是将军府的旧人,她对娘娘,果然是赤胆忠心。”“你要做什么?”于皇后握住了茶案的角。“也没什么。我想,她既然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死人,如今倒在坤和宫,就更该是娘娘的尸首。”晋枢机口气很淡。“你胡说什么!”于皇后扶着茶案的手不住颤抖。晋枢机根本不理会皇后,“娘娘刚才好像是说,重华——倚色欺主?其实,重华是真心为君分忧。皇上年年都为军费烦扰,重华就想着,怎么减省出银子来。既然,重华一个小小的佞幸都懂得体谅皇上的难处,娘娘统领六宫,就更该身体力行,做后宫的表率才是。”“你,你到底要说什么?”于皇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晋枢机明明说得是非常普通的话,还好像很在理,可自己只要一对上他那双冷冰冰的眸子,就觉得他亮闪闪的眼睛里长出了四个怪物。晋枢机看着于皇后,“娘娘,您看这位柳jiejie,生得这般丰腴,又养得膘肥体壮,真是块好材料。”那一地站着的十一个宫女见他赞叹都不由得缩起了肩膀,晋枢机手指着一个很是瘦弱的小太监,“像你这样的,就不行。太干了,又没有油水。”“你究竟要怎样!”于皇后被他逼得狠了,终于忍不住。晋枢机两点妙目亮如明星,“我是觉得,娘娘这坤和宫不小,每月的灯油烛蜡用度一定不少,这位柳jiejie脂腻皮油的,在这丰臀上开个口做成尸灯,一定很好用。”他说着就蹲下来,用指背轻轻扫着柳宫女面颊,“趁着这会儿刚倒,还没死透,娘娘快叫人来将她抬到晦暗阴湿的地方去,在她尸身四周点上白烛,大火烧、油花焠,熬上那么三五七日,滴下的尸油——”他说到这里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来,“险些忘了!娘娘记得,烧之前千万将她下巴割下来,这一块rou,要单独化,化好的油就找个小瓶装起来。每月初一十五,皇上来坤和宫的时候,娘娘便蘸上这义婢忠仆下颌的脂油,轻轻涂在双眉之间。听说,这样就能——媚色长存,圣恩永固。”晋枢机伸手一滑,指甲正剺在那宫女下巴上,“真是肥腻得很啊。娘娘慢慢用,这一具尸体,省着些,足够烧到冬天了。到时候,重华亲自上表替娘娘扬名,大梁皇后,克奢从俭,恩泽万民!”晋枢机轻抚着飞泉宝剑,才走出坤和宫就看到了王公公,心道,这消息传得可真快。王公公立刻上前,“皇上一听说娘娘召侯爷去了坤和宫,就立刻派老奴过来。侯爷不知,今天朝上可是闹得天翻地覆了。”晋枢机微微一笑,“废了于家的宝贝疙瘩,那些老臣给了皇上不少脸色吧。”王公公压低了声音,“侯爷留些神吧,皇上召您去御花园。”晋枢机轻捋着鬓边长发,“留神?不留神又能怎样呢。”果然,晋枢机还未走到商承弼近前三步,就被他一声呵斥,“你给朕跪下!”晋枢机低头看了一眼那铺着细密彩石的小径,正绘的是“牧童遥指杏花村”的图样,晋枢机小心翼翼地藏了眼中的委屈,漫不经心地从唇边打着圈磨出一点小抱怨来,“硬”,话虽这样说,却还是乖乖曲膝下去。只是膝盖还未着地,已经被一股极强的力道拽进怀里去。“呃”,晋枢机小声□了一声。商承弼连忙扶正了他肩膀,“怎么了?”晋枢机低眉敛目不敢看他,却是低低道,“疼。”商承弼一急,“那个女人竟敢伤你!”说着就立刻查看。晋枢机哼了一声,“她哪有这种本事。”商承弼这才忆起自己是要跟他算账的,顺手将他推了出去,晋枢机又是一蹙眉,商承弼看他,“哪里不舒服?”晋枢机面颊飞红,却是不语。商承弼一时不解,又因为含怒不愿猜他心思,“究竟哪不舒服?怎么好端端的佩着剑?”“重华错了。”晋枢机掀了衣摆,在商承弼脚边跪了。商承弼也着实不客气,一提他手臂,将他捞到了自己腿上,正是跪伏膝头的姿势,一扬手,就给了他臀上重重一掌。这掌才拍下去就觉得不对,硬生生又收了三成力,“你挑唆姓景的小子废了于家那个小草包的手臂?”晋枢机头朝下,声音闷闷的,“你就为这事罚我?”商承弼将手覆在他臀上,“问出这句话来,就该打!”晋枢机一向知道这男人的决断,轻轻闭了眼睛,由他罚了一巴掌。商承弼听他喉间泻出细碎的□,将他扶起来,强压了他肩膀要他坐在自己腿上,晋枢机身后带着牛rou,走或站还勉强好些,一坐下去那牛rou就直接撞进里面,钝钝地疼痒,又羞耻又屈闷。商承弼同晋枢机制气时一向不许有人在旁边,四周服侍的太监宫女早都退到了远处。商承弼用手指点着晋枢机薄唇,“为什么昨夜不跟我说?”晋枢机贴着他脸,“又不是我做的。于家惹不起靖边王,得罪不起他的小师弟,拿我发什么脾气?”“是吗?惹不起靖边王,就惹得起朕了?”商承弼看他,“你就这么恨王叔,挑拨他和于家还不够,连朕也要算计进去?”晋枢机道,“灭国之仇、毁家之恨、屈身之辱,我不该恨他吗?”商承弼捏住他下颌,“楚是朕让他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