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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站起就攻击离的最近的那个。还好沈穆和何杰都算警醒,在虞墨拳头挥过来前同时拽了一把沈畅,不然就他那把老骨头当场就能碎了,而双胞胎在外面看着即使二打一,何杰和父亲仍占不到什么便宜,正准备进来帮忙,突然床上嘭的一声响···接着又是一声,再一声,何杰趁着虞墨也被声音吸引过去时立马将虞墨按在地上,而那些沈逸至亲的人都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对方如此愤怒的模样,呆愣当场。“你赶紧放手”,周树青见大家都不动了,沈逸却依然激动的挥着手,针头都因为用力过大而穿透血管,赶忙命令何杰,“听见没有,放手,你想急死他啊!”转头,他发现除了粗重的呼吸声,沈逸喉咙里咯咯的像是说着什么,赶紧揭开了一点氧气罩,自己则贴过去问“你想说什么?”呼哧,呼哧,周树青听了半天,才明白那是一个字--’滚‘。“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吧”,距离自己及一众人被撵出来已经一个多小时,沈畅看着里面那人像是随时都撑不下去,却还是一副固执模样颇为担忧,“他是说让我们滚,可没说让医生也滚啊!啊?”沈畅推了推把一群人撵出来,自己也顺带滚出来的周树青,“喂,你倒是说句话!”被烦的实在没办法,周树青这才为这个大冷天急的直冒汗的沈畅解释,“对于沈逸开说,那点病痛,相比较看见虞墨变成这样的痛心真不算什么,这时候进去,只能刺激他更深,你以为现在他看见谁都能笑的出来吗?”说完周树青又自顾自的将目光转回病房内,看着沈逸仍像一个多小时前一样,对着又蹲回墙角的虞墨不断招手,脸上的笑容也一直保持温柔,周树青心中感慨更深,“我想,除了虞墨,再也没人能让他在这种情况下笑着。”【墙角是那么好蹲的吗?-上】坐回属于自己的墙角,其实对于周树青说的沈畅不是不知道,因为在此之前即使同处一室,沈逸也从没对自己笑过,当然冷嘲热讽时的讥笑不算,更别说像现在一样温柔,基本上相处三年,那孩子就从没给过自己什么好脸,真正算的上交流的,论起来也只有他刚从青海被找回来那次。记得当时沈逸一进门就跪下,说是准备退出内特,之后也将放手鼎峰,对于旧时情景,坦白说,现在想起那一跪给自己带来的震撼远比知道他要放弃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要多的多,但当时却没有,那时的自己只觉气愤,便厉声质问,“为什么突然要放弃?”当时那人很平静的吐出一字“脏”,说再也不想伺候那些既当了婊子,又逼得他立牌坊的人,说他们“欲壑难填,竟干那些企图从一个脖子上砍下两个脑袋的愚蠢事情”,沈逸还说“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还想留些干净的东西给别人。”现在看来,那所谓的别人,从以前到现在就只有虞墨一个,专享了他所有温柔。撇开这些感慨,沈畅记得当时自己对于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所以看着跪在地上摇摇晃晃脸色煞白的人,也没多少怜悯,只是冷笑着问他,“现在才想起说脏,怎么以前不觉得?”“因为那时我什么都没有”,沈逸回答的很坦白,因为最初的爱情可以不问身世、不问立场,只是两个人,可当他们真想在一起,却必须要面对一件事,那就是门第带来身份上的不平等,“所以我脏了手,但我不能脏一辈子,我答应你,在我死前终会将鼎峰弄干净了还你,可内特我不能待了,不止我,那些跟过你,迁就我的,也都不能呆了,它只是那个年代特有的产物,而随着时代变迁,这种游离于规则之外的机构终将泯灭于历史的洪流,任何一个试图阻挡的,不过都是自不量力的螳臂挡车,我们,再也不能做功高盖主的韩信、要学明哲保身的张良,因为时代,是只可进而不可逆的。”也就是这最后一句,让自己猛然惊醒,这才同意了他的撤出计划,也甘愿被软禁在北戴河一待就是多年,如今返回头再来看,那孩子确实算的上审时度势,只是自己事后还是不能释怀,即使过了多年仍免不了问他,“若我当时不同意,若我执意想做那挡车的人,你会怎么样?”“那就只能鱼死网破”,看着面前冰冷的门,沈畅想起一年前沈逸托周树青将别人纳的千层底寄过来时,自己曾经一手捏着鞋,一手拎着电话线问他,“你觉得你这条鱼能挣的脱我这网吗?”沈逸呵呵笑了两声,声音是格外清脆响亮的,“你想错了,鱼确实是我,而网却不是你,我说了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潮流,但你若执意如此,我也只能替你挡上一挡,也算是还你这些年以国世之礼待我,不然我和虞墨也没有今天这些日子,虽然不算长,但我很幸福,所以现在无论停在哪,都已知足。”距离对方说出这番话不过半年有余,至今仿佛言犹在耳,可转念之间,一切都变了,如今那个能让沈逸说出幸福二字的人,却先一步因他而疯,这样的裂变,沈逸怎么还能笑的出来?至少沈畅觉得自己不行,所以只能掐着点,沈畅不忍再看,只好瞪着自己的老式机械表,三不五时的做个报时的闹钟,提醒着门外这一众人,也提醒着自己,“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两个半·····眼看快三个小时了”。按道理那人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可事实却是,沈逸三个小时过去,笑容未变,只是从招手,变成食指和中指有意识弯曲,这样的僵持不知道还要延续多久,或许下一刻就是天崩地裂了也不足为奇,于是时间又一点一点的过去,门外已经很久没有说话声,大家都在等着屋里的人给个结果,要么,沈逸先坚持不住昏过去,大家找医生进去治疗,趁机再把虞墨弄走;要么,虞墨清醒过来,走过去给沈逸一个安心,不管哪一种,大家都在等,似乎除了以上两种,再没有第三条路好走。沈畅正这么自顾自的想着,突然沈安开口,“大哥好像撑不住了。”“啊!”“怎么了?”一句话将所有人伪装出的平静粉碎了个彻底,大家呼啦啦的离开自己的位置,重回窗前,看着沈逸闭眼的时间越来越长,而手指也只是无意识的抽动,“这可怎么好,赶紧先把医生叫来?”“没用”,看着对方每每闭上眼,再睁开都先是惊魂未定,然后才费力让自己表情明媚起来,周树青知道这时即使把医生找来,沈逸也不会好好配合,便装作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