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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它只是一台机器,一台编号为7512的机器,即使,这台机器并不是实体的。因此,那些宿主虽常常听它的指令,但在心里从来都是当它为一台机器,尊重是不存在多少的,甚至于还会有宿主会无所畏惧地挑衅它,提出一系列不可能的要求。于是它按照着程序的运作与指令给予了与之行为相匹配的惩罚,不会有不解气,也不会有报复的快意。系统就这么无知无觉地运作下去,本来是永远也不会有人类的感受的。但,总会有例外。它上一个宿主死亡了,于是,它被重新绑定了一个宿主。那个宿主很特别,因为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显得很愉悦的,连做任务地时候也依旧品着茶,种着盆栽,偶尔随便拉住任务世界里的人下一两盘的棋。系统经分析后得出:这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只是……“宿主,你该去做任务了。”“莫急,待我品完这壶茶。”宿主轻佻地笑笑。“昨天你也这么说,然后品了一下午的茶。你这是消极怠工。”“警告!警告!距离完成任务时间还有7小时,7小时内未完成,视为任务失败并抹杀!”冷冰冰的机械音,但可能是音调比较尖锐的原因,有种指甲挂在黑板上的刺耳。宿主置若罔闻,只是笑眯眯地说道:“这茶真不错,你要是变成人了,也会喜欢的。”说完,便微阖上眼品味着苦后而甘的味道。系统:“……”变成人……系统的程序里从此似乎混进去了什么东西,像是卡在狭窄石头缝的种子。终有一天会撑裂障碍的岩石,长成苍天大树。有意识的,或者是无意识的,系统与宿主的互动多起来了。它开始偷偷地观察人类的情绪,并学习模仿。生气,开心,悲伤……各种语境下的情绪似乎都到位了,只是似乎总是缺了…感觉,毕竟模仿只是模仿。有时候宿主会犯一些错误要被惩罚的时候,它也会悄悄找到惩罚的漏洞,让伤害不那么致命。“哎,我说,你这样,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别的系统也像你这样么?”宿主眨了眨眼睛,噙着笑。“啰嗦。”爱?它才没有这东西。“这片向日葵开得很漂亮。”“嗯。““今天的阳光挺好,出去晒晒太阳吧。““嗯。““…小五,你这样聊天在现实是要被我拉黑名单的。““......嗯,太阳是很不错,带我去补充下太阳能吧。“宿主张开双臂,站在田间的小道上,小道的两边是郁郁青葱的低矮小草,面对着的,是一大片的向日葵,乍一看,倒像是无边无尽的。一个路过的农夫看见宿主在一个人自言自语,不禁摇摇头:长得倒挺俊,可惜是傻子。宿主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放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向日葵的花盘。声音微不可查。“要是你是人就好了。“系统一直在关注着宿主的情绪,但一分析,发现其中的情绪稍微有点复杂。拥有一个人体的实体,倒是不难。但它想变成人,一个有感情的人。是他,而不是它。为了能进一步了结这种感情,在找了一个适当的机会将自己的实体壳子搬了出来,然后自己钻了进去。选择从来都不是他自己决定的,而这一次,系统发现自己似乎能做选择了,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在拥有情感的路上前进了一大步?系统永远也不会忘记当他的实体出现时,宿主那半是惊喜半是了然的神情,惊喜的成分,系统尚可分析,但那了然却是……它仍需要学习。宿主微微一笑:“我知道你需要什么。”系统的实体身着月白色长衫,长发随意披散。“哦?”“让我来教你吧。”……银白色的房间里,放置着一个很大的cao作台,cao作台上有着密密麻麻,发出幽蓝色光芒的cao作按钮。cao作台上的有一面凭空悬浮的光幕,光幕中,正是那个笑得轻佻的男人。那个身材高挑,站在台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的男人,只是轻轻地说道:“你倒是教得不错,我现在……很难过。”系统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眼,修长的手指捻着把一块晶石从凹槽里取出,那是宿主的记忆,宿主的身体已然消逝,但记忆不容出错。记忆不存在了,那这个人,在系统眼里,已和死了没什么区别。系统突然想起,这倒是和林涵的观念有点出入。林涵一直认为,只要灵魂是一样的,即使没有记忆,那也是无关紧要的,就当爱人是短暂失忆好了。因此林涵倒是一直坚持着,相信男主有一天会记起一切。只是这记起一切的后果,未尝不是太沉重了些。一人生死不知,一人行尸走rou。唔,说起来,自己似乎忘了一些事。【系统,拜托你,若我不在后,他太痛苦了,你便帮我。】【如何帮?】【……令他心死,足矣,这不是你最拿手的么?】【……明白了。】心死,死心,亡心,可不就是忘么?【倘若你醒来了,他却忘了你,如何?】【不必管我。】真是痴儿。一个穿着月白色衣裳,带着斗笠的人无声无息地潜进客栈,连尘埃也并未掀起几许,像是没有长脚的幽灵一般。那是系统。系统潜入房间,渐渐靠近那张古色古香的大床,床上有帘帐阻隔视线,微风拂过,帘帐掀开一角,露出和衣并肩而躺的两人,两人俱是阖上了双目,似乎都在熟睡。只是只有一位的呼吸是绵长平缓的。找的就是你们。白净的手伸入帘帐中,向着一个人的前额,就这么缓缓地。突然,这只手停住了。因为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了。系统有些意外,他已经潜入莫陵的住处多次,从未失手,怎么这次……“你这次又想拿去我的记忆么?”原本该是紧闭双眼的人此时眸露锋芒,凛厉冷冽,似乎夺取他的记忆是什么剐其心头血,杀其父母至亲的大仇。莫陵厉声问道,暗自警惕,却是空出一只手护住身边依旧安稳躺着的人。现在并不方便动手,要是动起手来没个轻重,林涵的躯体恐会受伤。得需与他周旋几番,再引他到别处打斗。藏在斗笠下的男人只是笑道,悦耳好听,似是潺潺溪水自幽谷中来,宁静祥和。莫陵皱了皱眉头,这个人他从未见过,为何……这声音?“藏头敛容的,这算是什么?”莫陵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