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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到哪里?我说你困了就回去歇着啊。我之前让人把你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被褥也是新换的,还熏了香,你回去歇着吧。”她打了个哈欠:“我也困了呢。”周绍元点点头,又辞别祖母,这才去歇了。周月明在陪祖母回房的途中,再一次看到了飘着的纪云开。月光融融,洒在他的白衣上。明明是鬼,却偏偏有几分仙姿。周月明瞬间清醒过来,几乎要尖叫出声。然而瞥了一眼祖母,她又生生咽了下去,目不旁视,跟着祖母继续往前走。这次看到自己,她居然没有大喊大叫,纪云开有些诧异。他犹豫了一瞬,缓缓“下沉”,向她飘去,开口问道:“你看不见我了吗?”周月明恨不得闭目掩耳,她只装作没听见,走得更快了一些。她一颗心怦怦直跳,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使些手段来对付她。然而她这番举动,却让纪云开确定,她分明看见了自己。他回想着那个男子对她的称呼,试探着问:“卿卿?”她耳朵微微一动,并没有作声。周月明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看不见看不见,听不到听不到……”似乎这般便可以当纪云开不存在。路途不长,刘氏已经回了房间,周月明转身回暖阁。纪云开神情茫然,又有一些不甘心。他飘着追上她,就悬在窗边:“你明明看见我了,也听见我说话了。为什么不理我了?你不是说你认识我么?”周月明深呼吸尽量平复情绪,她佯做无意,关了窗,扬声道:“青竹,取些热水。”然而一撇头,发觉纪云开并未被她关在外面。他飘在门边,正疑惑地看着她:“卿卿?”周月明额角突突直跳,她瞪着他,壮着胆子,声音小而凶狠:“我要沐浴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然而一低头,她眼圈儿就红了,数日来积累的恐惧不安瞬间爆发。因为这个“纪云开”,她自己有院子不能回,还连累折腾疼爱她的祖母和兄长。思及此,她不免觉得委屈。她自问除了拒婚以外,没有对不起纪云开的地方,为什么他做了鬼还要缠着自己?纪云开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得眉舒目展:“哈,你果然还是能看见我。”他笑得舒心,周月明心里却越发不快。但是打,打不到。赶,赶不走。还怕他使些厉鬼的手段来报复她。纪云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里欢喜:“那你沐浴吧,我先走了。”竟是十分好说话的模样。他身形一转,穿过了墙壁而不见。周月明目瞪口呆。第9章约定沐浴之前,周月明将门窗掩好,又搬了椅子死死顶着。不过她也很清楚,这些东西,防得人,防不了鬼。这么做不过是求个心安。她沐浴时速度极快,一直提心吊胆,真有点担心白衣的纪云开会忽然从哪里飘进来。还好,直到她换了寝衣上床安睡,都没再看见他。床铺柔软,凝神香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周月明回想着这几日见到“纪云开”的场景,好像似乎也没多可怕?至少没勾她的魂,也没索她的命。反而是她自己见鬼之后的反应,让祖母和兄长担心。她重重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茫然。次日清晨,周月明早早醒来。刚一出门,就看见了一身白衣的纪云开。他同前几次一样,依然飘在半空,大约是看见了她。他迅速下降,向她飘来,眉梢眼角俱是笑意:“卿卿。”纪云开这几日一直飘来飘去,但是能看见他的,只有卿卿一人。他有心想同她说说话,可她只要一见了他,就会失态,这让他很不自在。周月明身体微微一僵,她看一眼身旁的青竹。青竹显然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她扯一扯嘴角,算作回应,继续往前走。她这次没有大喊大叫,还冲他露出了“笑容”,纪云开心中舒畅,不由地随着她飘了一会儿。周月明虽不回头,却知道他一直在身后跟着自己。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回头,直视着他。他反倒像是受惊一般,向后飘了数尺。他指了指她的头发,神色如常:“你,你头上的簪子好看。”“姑娘,怎么了?”青竹诧异地问。周月明捏了捏青竹的手:“没什么,咱们走。”她冲他做了口型:“别跟着我。”纪云开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自己试着重复了一遍。他皱眉,但到底是没再跟上去。周月明拉着青竹,转身疾走。行得数十步后,到了拐弯处,向后望了一眼,见他仍飘在原地,没有跟上来。她莫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隐约生出一个念头来:好像真的没多可怕。今天是她的十五岁生辰,然而因为纪云开战死一事,也就不再办了。她暂时将种种思绪都抛之脑后,给祖母磕头行礼。刘氏待她站起身来,命人将一套崭新的头面递与她,轻声道:“收着吧,我们卿卿是大姑娘了呢。”时下规矩,生辰当天,要吃鸡蛋和寿面。这些刘氏早就准备好了,在一旁含笑看着孙女吃。待她吃完后,刘氏才压低声音,问道:“太医的药管用不?喝药以后,有没有再看见‘脏东西’?”“我……”见祖母神情紧张而不安,周月明沉默了一瞬,轻声道,“还好,挺有用的。”刘氏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周月明动了动唇,心说,算了,还是别让祖母担心吧。反正他现在又没害着她。兄长周绍元问了她同样的问题:“今日还见鬼不曾?”不等她回答,他就又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meimei道:“我今天又去找了连道长,从他那儿借了这个东西回来,你拿着,能驱邪避鬼。”“什么?”周月明定睛看去,见是一只玳瑁手串。“这是玳瑁精血凝固而成,是不可多得的辟邪极品。”周绍元笑笑,“你戴着,任何鬼怪靠近不得。”他有些赧然:“昨日也忘了这件事,今天才想起来向他讨要护身的宝贝。”周月明盯着兄长手中的手串,视线渐渐模糊。连道长所住的清风观离安远侯府距离颇远,而他已经去而复返,定然是天不亮就出发了。他昨晚用饭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一大早为了她上山求人……她接过手串,“嗯”了一声,仰起脸,冲兄长笑了笑:“今天没见着。”“是么?”周绍元点头,“那就好。快戴上吧。”他担心meimei被鬼缠上,也担心她生癔症。听她说“没见着”,他心里那块石头才算真正落地。周月明低头戴上手串,打量了一番,由衷赞道:“好看。”“这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周绍元笑了,“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