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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会有事吗?”萧澜问。叶瑾摇头:“你怎么也不问问自己会不会有事,这合欢蛊有一对,母虫可是在你身体里。”萧澜叹气:“可一旦蛊毒发作,受苦的却一直只有他。”“也是。”叶瑾背着手在屋中走了几圈,而后道,“先前鬼姑姑说的话,也不算全然是骗你。药师将合欢蛊放入你体内,是认定你不会想起二当家,可现在你却想起来了,一旦情动,蛊虫自然就会遇血而活,越来越多。”萧澜问:“只能这样吗?”“倒是能将你体内的蛊虫先取出来,”叶瑾犹豫,“可若是母虫死了,再想在将二当家身上剩余的蛊虫引出来,就不好办了。”萧澜微微皱眉。若不取,两人体内的蛊虫便会越来越多,若取,却只能好自己一个,对方反而会被推入另一个深渊。药师这一着棋子,可当真是狠。……听到屋门一响,陆追扭头,抱着茶壶道:“刚喝空,你就回来了。”“还要吗?”萧澜坐在床边。“不要了,当我是水牛不成。”陆追伸了个懒腰,看着他笑,“肚子饿了。”“早饭已经备好了,”萧澜道,“稍后就会送来。”“去和谷主说什么了?”陆追又问。“合欢情蛊。”萧澜道,“谷主昨日说,想试试看你我体内的蛊虫究竟活了多少。”“还要写吗?”陆追压低声音。萧澜不解:“写什么?”陆追看了他一会儿,道:“写字。”萧澜:“……”陆追道:“能静心。”萧澜眼底狐疑。陆追转移话题:“那蛊虫活了吗?”“活了,”萧澜并未隐瞒,又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不单活了,还挺多,都怪你爱我太深。”陆追靠在床头,知错就改:“我下回尽量薄情些。”“怎么个薄情法?”萧澜一边替他穿衣服,一边问。陆追答曰:“见一个爱一个,管他赵钱孙李,长得美丑,只要相中了,就先抢回山海居养着。”总算是土匪了一回,没有辱没朝暮崖的名号。“丑的也能相中?”萧澜捏了一下他的脚底,将鞋袜套好。陆追纳闷:“丑怎么了,说不定人家学识好呢,你这人当真挺肤浅。”“现在知道嫌弃我了。”萧澜将一个热帕子贴在他脸上,“难不成我学识不好?”陆追自己将脸擦干净:“这就错了,你不是学识不好,是压根就没有学识。”大家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念书什么样,真当我不知道。萧澜笑着摇头,看着他将头发束好,道:“屋里头闷,不如去院中吃早饭吧?昨晚落了雨,今晨太阳也好,天气也好。”陆追问:“那合欢蛊的事,不说了?”萧澜摇头。陆追想了阵子,“噗嗤”一笑,牵着他的手站起来:“也行,太阳好天气好,本就该说些高兴的事,走,先吃饭去。”第一百五十四章-返程没问题的,可以见人!下了一夜霏霏小雨,地上依旧泛着潮意,空气中飘散着粥饭香气,是寻常人家的烟火味。陆追胃口很好,一口气吃了三个包子两碗粥,又去厨房要了一盘酱鸡爪,就着清茶慢慢啃了,方才满意地拍拍肚子,道:“逍遥似神仙。”萧澜笑道:“这一顿下去,只怕午饭又不肯吃了。”“都这个时辰了,还吃什么午饭。”陆追打了个呵欠,晒着太阳昏昏欲睡,几只胖乎乎的野猫也蹲在墙头,一边舔着爪子,一边看院中低声说笑的两个人。是很好的时节,很好的生活。几日下来,杨清风的腿已经慢慢恢复了知觉,一瘸一拐入了叶瑾房中,道:“谷主还在忙活?”“前辈怎么起来了。”叶瑾单手撑着脑袋,打了个呵欠,“还是要多休息的。”“见谷主一直不出门,就过来看看。”杨清风看着他面前的画卷,“这就是那些老妖婆记下来的,这些年小明玉所中的毒?”“是。”叶瑾点头,“看着虽有些密密麻麻,不过二当家身体底子好,这些蛊虫与毒物解完之后,现在倒也没什么大碍,养个三五年就能调回来。唯一棘手的,就是这黑蚁后加上合欢情蛊。”“一直不解,会有危险吗?”杨清风又问。“会。”叶瑾点头,“我已经试过了,两人之间情越深,这蛊虫就会越活跃,现在萧澜又已经想起了先前的事,只怕会更加难以控制。”“那……那这要如何?”杨清风大为担忧。“鬼姑姑与药师下蛊之时,就没想过要伤萧澜。”叶瑾道,“所以他体内的蛊虫极易取出,即便不取出,只管任由这蛊虫肆意蔓延,那也是二当家先熬不住,对萧澜依旧没有影响。”“那就取出来啊。”杨清风一拍大腿,“取出一个,另一个就好了吧?”叶瑾摇头:“取出一个,另一个只会更加凶多吉少。”杨清风:“……”“情爱之事,如何能被别人控制。”叶瑾用银针拨弄了一下白瓷盘中的小药丸,“只有先用这些药将情蛊制住,再从长计议。”杨清风心里叹气,点头道:“那就辛苦神医了。”在浣花城中又住了五日,叶瑾试过陆追的脉相后,道:“是没什么大碍,可当真又要去那冥月墓?”“迟早都要去的。”陆追收回手腕,“现在药师邪功尚未练成,早一日回去,就少一分麻烦。”叶瑾依旧有些犹豫,可又觉得他说得挺合理——毕竟两人现在除了合欢情蛊,也没别的大麻烦,既然这情蛊一时半刻解不得,那总不能什么事也不做,只日日蹲在小院里喝茶晒太阳。思想想后,他叮嘱陆追:“那以后不可再——”“好好好。”还未等他说完陆追便一口答应。叶瑾:“……”陆追压低声音:“我保证,寡欲。”“你说你,怎么就不能是一个风流多情的花花公子呢。”叶神医颇为遗憾,“若能将这一份情分个七八十份,哪里还用得着我解毒。”陆追笑道:“心与命都系在一人身上,虽说苦了点,可听起来也有几分姻缘天定的意味,分七八十份处处留情,反而无趣。”萧澜躺在房顶上,听他二人在屋中说话,眼底映出蓝天白云,三分笑意。商号的管家很快便备好了几匹高头大马,陆无名问:“当真不要马车?”“情蛊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毒药。”陆追摇头,“骑马很好,又快又畅快,比闷在那小木房子里不知要强上多少倍。”“那自己多加留意。”陆无名拍拍他的肩膀,“莫要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