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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让下人将药端进来,看着他吃。两人聊了一阵子,陆追又道:“还有件事,能问问谷主吗?”叶瑾点头:“什么?”“当初在凤鸣山庄时,谷主从邱子辰体内取出来的蛊虫,”陆追道,“可有查明那究竟是什么?”提及此事,叶瑾顿时胸闷起来,没有,不要问。陆追识趣道:“不如去院中下一盘棋。”“下什么棋。”叶瑾抽抽鼻子,“我是还没弄清楚那些鬼东西,不过我答应你,一旦有了眉目,定然会及时告知。”毕竟邱子辰在毒发时,脖颈处显现的纹路与萧澜一模一样,他会关心也是情理之中。陆追又叮嘱:“谷主也别太累,否则沈盟主该心疼了。”叶瑾脸略略红了一下。是吗。陆追只好将目光移开,假装正在愁苦地想念心上人,什么都没看到。否则只怕又会被打。阿六还在隔壁悲切,如花似玉的娘没了,还要被神医揍,人生没有乐趣。这一切都是那姓萧的错。非常值得打一架。萧澜在沉睡中,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药师问:“姑姑做好决定了?”鬼姑姑道:“药师重复这句话,至少也有了十几回。”药师掩着嘴笑:“我是怕姑姑后悔,毕竟这二十余年墓中的岁月,少主人也是与姑姑相依为命过的,这胜过母子的情分,忘了未免可惜。”“他这二十余年的岁月,除了我,还有陆明玉,还有陶玉儿,还有许许多多他不该记住的事。”鬼姑姑用手指缓缓梳过萧澜的头发,“只要能将澜儿换回来,我宁可他不记得我。”药师道:“姑姑对少主人可当真是用心。”鬼姑姑闭目微微定了定神,从怀中取出瓷瓶,挑开了蜡封,放在萧澜颈侧一个小小的伤口边。细小的蛊虫一涌而出,顺着鲜血游走穿梭,很快便消失无踪。鬼姑姑手一松,药瓶“哐啷啷”掉在地上,滚落到了门口。药师笑道:“恭喜姑姑,待到三日后少主人醒来,这冥月墓中除了姑姑,可没有其他人会告诉他,过往的二十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鬼姑姑眉头紧皱,过了良久,方才深深叹了口气。萧澜依旧在昏昏沉睡,呼吸平稳,像是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动静。晚些时候,阿魂不知从哪里又打探到消息,说萧澜已经昏迷不醒,便大惊失色去找空空妙手,还没说三两句,却又被赶了出去,险些急哭。陶玉儿从隐蔽处出来,咬牙道:“为何不事先与我商议?”“为何要与你事先商议?”空空妙手反唇相讥,“澜儿能做什么,会做什么,你这当娘的不比我清楚,这阵却还要我来说?”“你!”陶玉儿怒极。“我还能害我的孙儿不成。”空空妙手上下打量她,“倒是你这做娘亲的,一直就不肯安心待在冥月墓中,也不知此番一道前来是当真担心澜儿安危,还是为了冥月墓与红莲盏。”“我不想与你争辩。”陶玉儿压抑着怒意,“那究竟是些什么蛊虫?”“药师的蛊虫,我没换。”空空妙手说得随意,在她发火之前,又道,“药师何其精明,我岂能在她眼皮底下偷梁换柱,不过是在药瓶中撒了些雪露,让那些线虫一旦融入血脉,决计活不过半个时辰。”陶玉儿脸上的神情总算是和缓些许,却依旧不忘怒视他一眼。空空妙手道:“待到澜儿此番醒来,做事就会容易许多,这是最容易最便捷,能让他重新获取鬼姑姑信任的一条路。”陶玉儿问:“获取信任之后,澜儿第一步想做什么?”空空妙手道:“自然是对付黑蜘蛛。”无论是想探查更多关于冥月墓的秘密,还是想查那食金兽,都没理由放过此人。空空妙手又道:“倘若你当真关心澜儿,不如靠着迷魂阵法,去隐在暗处盯着黑蜘蛛,免得他又出乱子。”陶玉儿冷哼一声,甩袖向外走去。日月山庄中,陆追将砚台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呀,公子在做什么?”岳大刀从外头进来。“叶谷主送了我一方墨,是香的。”陆追道,“今日天气好,在院中写几幅字,就当是活动筋骨。”岳大刀搬了把椅子出来,也在一旁看热闹。陆追的字写得极好看,狂放不羁笔走龙蛇,如同泼墨溅落山海间,大气磅礴。阿六也站在旁边看了好一阵子,写了十七八页,只能认出不到十个字。忒草。但好看。比画还好看。岳大刀道:“我喜欢这字,公子也教教阿六吧。”阿六闻言顿时苦了脸,为何要教我,我不想学。陆追取了张新的宣纸,这回写了工整些的一首诗,吹干交给阿六临摹:“这是岳姑娘最喜欢的一首相思曲。”阿六只好将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老老实实跟着描。岳大刀陪在他身边,时不时往嘴里塞个吃的,于是阿六就又美滋滋起来,觉得再多写七八十页也成。陆追看他二人亲热嬉戏,笑着摇摇头。单手撑着腮帮子,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细看却是一幅地图。更确切的说,是冥月墓的地形图。凭借自己与萧澜的记忆,与陆家传下来的老书,他已经能将用极快的速度画出地图——自然是残缺不全的,毕竟无人能真正进入墓xue深处,可也能勉强拿来看。先前觉得平平无奇,不过自从知道了白玉夫人,发现那当中蕴含的,与相思局极相似的奥秘后,再看这地图,便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意思。只可惜陶夫人不在,陆追若有所思,指尖在桌上轻点。自己对这阵法也不甚熟悉,只能模模糊糊看出端倪,再往深了看,就会头晕眼花,心神不宁。正好在日月山庄内也无事可做,陆追深呼了一口气,打算靠着自己将这冥月墓的地图补全。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假如这墓xue方位布置的确与相思局有关,那想依照阵法来推算绘制出完整的地图,也并非全然不可能。叶瑾很爽快就将藏书楼借给了他,还派了两个书童过来,并且叮嘱:“西边那个大箱子里的书不要动。”“好。”陆追点头,并没有多问。倒是叶瑾自己深沉补充:“都是那方面的。”陆追:“……”还挺多。叶谷主施施然离开。我没看过。“公子这两天在做什么?”站在藏书楼下,岳大刀仰头往上看,“也不让我们上去。”阿六道:“学阵法。”岳大刀又问:“谁在教啊?”阿六又道:“自学。”岳大刀吃惊,这也能自学,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