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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连毒都一并治好了。“吃块rou?”萧澜问。陆追点头,将碗递过去。陶夫人笑道:“这就对了,别老是欺负小明玉,他可比你乖多了。”萧澜弯弯嘴角,继续替陆追剥虾壳,受了伤不能多吃,一两只尝尝味道总成。阿六眼神哀怨,为何这人居然连爹喜欢吃海鲜河鲜都知道。“给你吃。”岳大刀夹了块卤rou给他。阿六道:“我不吃葱。”“你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哪来这么多毛病。”岳大刀嘴里抱怨,但一想这人其实还算不错,于是伸筷子将rou上的葱末细细挑走,哄道,“喏,好了,吃吧。”阿六上下打量她两眼,诚心道:“我觉得你还是能嫁出去的。”嫁什么嫁。岳大刀大力扒了口饭,又想起了那糟心的羽流觞。到现在也不出现,想来一定是一个非常非常烂的人。陆追笑着看他二人打闹,连带着自己胃口也好了些,放下碗筷又添了一壶热茶,还未来得及烫杯,外头却推门进来一个人。“夫人,少爷。”李老瘸行礼。萧澜微微皱眉,这阵回来,怕是又出了什么事。岳大刀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多谢。”李老瘸接过也没喝,而是对陶玉儿低声道,“山下那些江湖门派不知是受了谁煽动,像是要集中起来对付冥月墓。”陆追与萧澜对视了一眼。陶玉儿“噗嗤”一声笑出来:“还有这等好事?”“下午还只是传风声,晚上就已经开始走街串巷寻人,看架势像是要来真的。”李老瘸道,“不过属下并未探查到冥月墓的人目前居于何处。”陶玉儿自己沏了杯茶,抬眼问萧澜:“听到没有,有人要围攻你那鬼姑姑。”萧澜道:“红莲盏是冥月墓之物,若是姑姑寻来了,山下那些门派想要群起而攻之,也算情理之中。”“那你呢?”陶玉儿接着问,“你怎么想?”萧澜道:“我明日下山。”陶玉儿还未说话,陆追先心里一紧,刚欲说话,萧澜却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陶玉儿又道:“明玉呢?说说看你的想法,山下为何会闹出这么一遭?”掌心有些薄汗,陆追反手将他握得更紧,道:“现在不好说,先下去看看也无妨。”第四十九章-少年最干净的花与光回到屋中后,陆追轻轻掩上屋门,回身看他。萧澜将人拉到自己怀中抱紧,低声道:“方才多谢。”“山下的事迟早都要解决的,何来谢与不谢。”陆追道,“可当真不要我陪你一道去吗?”“你还有伤,下山去做什么。”萧澜带着他坐在椅子上,“况且城中流言蜚语已然传开,人人都在疯了一般寻你,这当口傻子才会自投罗网。”陆追单手抚上他的脸颊:“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放心吧。”萧澜握住他的手,“还有,再答应我一件事。”“什么?”陆追问。“无论你听到了什么,都不准相信,也不准下山。”萧澜道,“知不知道?”陆追却摇头。萧澜皱眉。“想让我安心待在山上,你便早些安然回来。”陆追看着他,“我只答应你,不会冲动行事。”萧澜握紧他的手,不知该说什么。“还有,无论听到了什么,我都会相信你。”陆追笑笑,“我等你回来。”萧澜点头:“好。”屋内宁静,灯火跳动着映出两人身影,温情脉脉,交叠成双。被窝里头很暖,萧澜替陆追检查过肩头伤处,又轻手轻脚换了新的药膏,于是房中的药味便愈发浓郁了些,清清凉凉的,熏得人困意也消了三分。陆追靠在他胸前,两人谁都没提山下,就一起听窗外风雪呼啸,想来明早院中又会是一片白。“在想什么?”萧澜问。“原来江南也会下这么大的雪。”陆追道,“小时候听冥月墓中的老人讲故事,就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去趟东北,然后一起在雪地里打滚。”萧澜笑:“按照你这干干净净的性子,难道不该见到雪便吟诗作画,打滚打雪仗之类,当是由我来做才对。”“吟诗作画那是温大人,”陆追说完之后想了想,又道,“温大人也未必,说不定他见到雪,便会想着从筐里摸几个水梨冻到雪窝里吃。”好端端的做什么诗,吃饱肚子要紧。萧澜听他声音又低又软,说着这些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说朝暮崖会下雪,王城也会下雪,又说些山海居与宫里头的事情,直将他自己说得昏昏欲睡,最后呼吸平稳绵长起来,手指勾着自己,想来梦里也是一片不掺任何杂色的纯白,同他的人一样,清冽而又干净,落在枝头是雪,化在掌心是露。翌日清晨,待陆追醒来时,身侧已经空空荡荡,屋中香气弥漫,不同于往常若有似无的熏香味,而是有些过分甜腻,想来是他怕离开时扰到自己,特意往香炉中加了安神花。随手拿过一旁的衣服,余光却瞥见窗台上一对胖乎乎的小雪人,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已经有些融化滴水,却依旧紧紧贴在一起。“爹。”阿六端着热水进来,“就听到你已经醒了。”“萧澜走了?”陆追掀开被子下床。“一早就走了,临走之前又与陶夫人在屋中说了半天话,我不好去偷听。”阿六将热毛巾递给他,“就只知道没吵起来。”“别人家母子说话,你去偷听什么。”陆追擦干净脸,神清气爽不少。“爹。”阿六将声音压得根底,嘴几乎要贴到他耳上,“我们真的不要下山去看看吗?”“林威与朝暮崖的人都在洄霜城中。”陆追用一根手指将他推开。“可爹之前吩咐过,只许他们盯着城中动静,不得擅自行动。”阿六道,“现在城里明摆着有人要挑事,总不能一直都被动下去。”“我有分寸。”陆追拍拍他的肩膀,“若你实在想做些事,不如先去弄清楚那小丫头的底细。”阿六为难:“可若被她知道我就是羽流觞,死活要嫁要怎么办?”陆追难得被他噎了一下:“原来你还有此等深沉愁思。”阿六十分苦恼:“可不是。”陆追:“……”院中寒意料峭,陶玉儿坐在屋檐下,正看着院中积雪想事情。“夫人。”陆追推门出来。“醒了?”陶玉儿回神,笑着将他叫到自己身边,“澜儿走时就说你昨晚没睡好,让阿六与岳姑娘莫要在院中吵闹,这可是头回见到他如此细心。”陆追淡定道:“昨晚伤口发痒,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