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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追反手就是一拳。阿六痛呼一声捂着肚子,虎目含泪。爹我又错了是不是。陆追活动了一下手腕,继续向后懒懒靠在椅背上。阿六老老实实闭嘴,帮他捶肩膀。陆追道:“哑巴了?”鹰爪帮两人这才想起他方才那句“心上人被掳走”。于是愈发沉默起来。这……陆追又道:“还不肯说?”多言必失,两人索性装死。“的确,三尸丹毒性阴狠,一旦发作便会生不如死,”陆追道,“而且解药只有裘鹏才有。”听他这么说,其中一人壮起胆子道:“我兄弟二人与阁下的确无冤无仇,不过同在江湖行走,闹出这点小误会也不打紧,只要阁下答应放人,那我兄弟二人保证不会将此事说出去。”“我为何要放了你?”陆追慢悠悠摊开掌心,“我的确没有三尸丹的解药,却有三尸丹。”看着他手中那满满一把灰红色的药丸,地上两人面色大变:“你!”“现在是一个月毒发一次,我若再喂你一丸,便是一个月毒发两次。往后每天都服一丸,吃个二十来天,你可就日日都要在痛苦中度过了。”陆追起身,蹲在那二人身前,“怎么样,还是不肯合作吗?”那两人面若白纸,抖若筛糠。陆追道:“我没多少耐心,若是再拖下去,我那心上人被你们教主睡了,那今晚你就只有将这三尸丹当饭吃了。”“李府,李府……”那高胖之人熬不住,先道,“地道里,李府的地道里……”“李府的地道里有什么?”陆追问。对方结结巴巴道:“有,有暗器,有无数的暗器,还有,还有炸药。”“要引谁进去?”陆追又问。对方猛然咽了口唾沫,过了半天方才道:“我只知道姓陆,别的当真不知。”姓陆?阿六睁大眼睛。陆追也微微皱眉,不过还没来及细问,院中却传来声响,像是有人跳了进来。“谁!”阿六警觉。陆追抬手示意他没事,自己推门走了出去。萧澜开门见山道:“人是你抓的?”陆追点头:“是。”萧澜皱眉:“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陆追侧身:“要来一同审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萧澜上前握住他的手臂,“毒又发作了?”陆追道:“没事。”萧澜拉开他的衣领,脖颈处大片绵延红痕:“这也叫没事?”陆追顿了顿,道:“这回当真没事。”萧澜又抬手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陆追:“……”陆追道:“风寒。”“先前也没觉得你是个病秧子。”萧澜将人打横抱起,带着回了卧房,“躺着吧。”陆追哭笑不得,坐在床边看他:“人还在隔壁,你这就让我睡?”“你问出了什么,还想知道什么,我去替你接着审便是。”萧澜递给他一个杯子,“多喝热水。”陆追抿了抿嘴。“不准笑,染了风寒是要多喝热水。”萧澜拉过一张椅子,反着跨坐在上头,“等你将这一壶热水都喝光了,我再走。”第三十三章-审问迷雾重重热水是好物,包治百病不花银子,就有一点不好,喝多了容易撑得慌。陆追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只要稍微动一动,腹中便会“咣当”作响。于是感慨:“这般治病的手法,即便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的神医叶瑾怕也比不过。”不号脉不看诊,一壶热水行天下。萧澜坐在床边,握过他的手腕试了试脉相。陆追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指下脉搏跳动平稳,萧澜微微有些不解,眉头也拧了三分。陆追问:“这回几个月?”萧澜哭笑不得,将他的手放回被子上:“这回几个月都没了,你的脉相挺正常。”陆追道:“这难道不是好事?看你愁眉苦脸的,还当我明天就要生了。”“可你身上既有了红痕,为何脉搏却无异相?”萧澜无奈,“自己也不知道担心。”陆追果断捂住他的嘴。萧澜:“……”陆追道:“我说了,这回当真无妨,也与毒没关系。”说完又补充,“将来你就会明白了。”“是吗?”萧澜问。陆追眼神跳动,缓缓上移看向床顶,飘飘乎道:“说正事。”萧澜还未开口,陆追又愁苦道:“不行,我要先去一趟茅房。”言毕,便跳下床踩着鞋一路奔出卧房,速度飞快。院中阿六被吓了一跳,赶紧跟过去蹲在茅房门口听了半天,又转头用非常狐疑的目光看着萧澜:“你对我爹做什么了?”萧澜道:“我什么都没做。”骗谁呢你,看我爹方才那一脸惊慌,花容失色的。阿六咳嗽两声,道:“我不信,除非你发誓。”萧澜:“……”阿六却偏偏是个牛脾气,见他不说话,反而更加倔起来。萧澜心里摇头,也不想再听他絮叨,于是举起右手道:“我发誓,我当真什么都没……喂!”一道白影从院中掠过,像是踩了风与电光,阿六甚至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觉一股寒气掠过自己身边,吹得脸颊生痛。萧澜猝不及防,被他带得踉跄后退两步,后背贴着墙才站稳。陆追捂着他的嘴,道:“不准在我这院中发誓,也不准发这种誓。”萧澜皱眉:“你上完茅房洗手了吗?”……那当然,咳。陆追迅速将手背到身后,淡定无比:“洗了。”萧澜心里摇头,用袖子擦了两下嘴,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服了你。”只有阿六一脸茫然,还在院中问:“爹,茅房里有鬼啊?”否则为何要这般大惊失色冲出来,连水缸都被撞得晃荡。儿子太傻,陆追耐心转移话题道:“那鹰爪帮二人如何了?”“不如何。”阿六答,“就半死不活坐在地上,也不吭气。”“你再去看看吧。”陆追拍拍萧澜,“我刚刚审问出来,说那李府的地道暗器是裘鹏为了对付姓陆的,却也不知究竟是何人。”“姓陆?”萧澜道,“不会是为了你吧?”“可我并未得罪过鹰爪帮。”陆追道,“况且退一步说,若是裘鹏信了哪家谣言,想绑我要红莲盏还能说得过去,可那地道听着便像是要置人于死地,他如此大费周章杀我作甚?”萧澜道:“这江湖中并无多少姓陆的高手,你算是其一,再有便是……二十余年前的陆无名前辈。”陆追皱眉:“我爹?”萧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