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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自请三日攻城,无疑是自斩头颅的糊涂事,为何这人不但不惊慌,反而还镇定自若?封若书驾马与他并行,轻握手中粗糙的缰绳,悠悠然道:“红赛的守将是摩屠,摩耶的胞弟,当日屠城,他紧随摩耶身后。摩耶是蛮疆千古无二的大将,除却心肠歹毒不说,本身确实也是一位将才。而受他如此器重的摩屠,自然也非等闲之辈。”“所以?”这跟他之前的话有半个指头的关系?“在下的意思是,摩耶的想法,定然与霍先锋一样,固守红赛,坚城不出。”“你既明白,为何还立军令状?”“在下,自然有在下的道理。”“有无道理尚且不论,我只知,军令如山,严苛不贷,三日后拿不下红赛城,军师便自求多福罢。”封若书的嘴角噙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眼眸向远眺去,隐约见到红赛高耸的城墙的虚影,道:“霍先锋莫忘了,军令状有我的手印,同样......也有你的。”三日攻红赛么,足够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安戈勤学好问,表扬!谢谢“可爱的大阳阳”、“╭宁缺☆勿滥ゞ”、“吃糖”小可爱的地雷~~~第69章军令状(三)“若书,你有把握么?”在一万大军出发之前,方羿单独将封若书唤到一旁,忧心忡忡。封若书将眼光从将军帐收回,那里,安戈正馒头苦写着什么东西,很是用功。“将军,你认识我不是一两年。所说之话,所做之事,我何时有过半分差池?”言下之意,他有十足的把握。方羿疑惑的点正在此处,“我自问拜读兵书多年,委实想不出有何神兵之策,可三日破城。”封若书笑了笑,道:“将军莫要苦恼,尽管在漠阳备好祝捷酒,待我与霍先锋凯旋。再有......”他没忍住眼神,又朝那奋笔疾书的小身影望去,“小安自从替你挡了那一剑,身子弱了不少。闻说红赛城西的山头有一株千年灵芝,我此行去将之摘下,送与小安泡茶烹汤。将军,你便等我的好消息罢。”沉淀了一晚的记忆仍旧很清晰,封若书轻揉了两下眉心,收了回忆,望着眼前刚搭的简易帐篷的门帘,叹气,掀帘而入。“霍先锋,大敌当前,为何还在饮酒作乐?”他夺过对方手中的酒碗,愤然扣在案上。霍邦并没有饮醉,相反,两只眼睛还异常明亮。他两腿大敞,像山一样的躯体缓缓坐起,手肘搭在膝盖上,道:“军师有锦囊妙计,三日可破红赛,我小酌两杯,在你眼中不过芝麻大点事儿,瑕不掩瑜,不影响军师布阵杀敌。”封若书一口怒气堵在胸口,道:“霍先锋可忘了之前在将军帐,口口声声答应听命于我?”“记得啊。”霍邦说着又无辜地摊了摊手,“不过从昨儿到现在军师一条令都没发,我霍邦无甚要事,自然只能吃酒睡觉了。”“既然记得,那么,请霍先锋即刻传令下去,命军营中尉以上的将士速来报道,我有要事吩咐。”霍邦听完他的话,闭眼嗤笑了一声,又原封不动地躺了回去,道:“我说军师,军营不比其他地方,统领者首先得以身作则。你不想打仗时便做个甩手掌柜任意逍遥,你想打时便急急传令耀武扬威。自个儿都不讲军规军纪,还妄想部下听令于你?”封若书眼眸一虚,“我不讲军规军纪?”霍邦的眼睛一定,凌厉地看他,“昨儿一整晚加上今儿一整个上午,你皆不在军中,连勤务兵都不知你的动向。职位高悬却擅离职守,封若书,你可知这是大忌!”封若书总算明白这人跟他抬杠的理由,于是稍做解释:“昨晚本军师去探查地形,正是为了今日大战,何来擅离职守一说?”“你——”封若书不等他说话,又勃然道:“——反倒是霍先锋,大战在即却贪酒rou之乐,不问敌情,不询战况。徒享过往之功德,无视眼下之险恶。是企图用酒囊饭袋之躯指挥大军,还是盼着摇尾乞怜让敌将施舍掌城帅印?这,才是犯了军中大禁!”砰!霍邦是个牛脾气,被这样劈头盖脸一说,已经面红耳赤,脖颈上突了一根充血的红筋,似乎马上就要爆裂。“封若书!若不是你突然消失我岂会吃酒激你?玩忽职守反倒振振有词,莫要以为与将军是同僚,霍某便要忌惮于你!”封若书本是清高的性子,也抵不过霍邦一再羞斥,深呼吸了许多回才勉强平复心境。“霍邦,我没时间与你争论,请你即刻去召集各大将士,我有军令要宣。”霍邦也面红耳赤,大臂一挥,喝道:“现在将军不在,可没人给你撑腰!再耀武扬威下去,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封若书咬肌紧绷,愤然从衣襟掏出兵符,横到霍邦眼前,道:“——即刻召集将士,我有军令要宣!”那兵符为青铜所烧,浮雕了一只雄狮,在封若书手中熠熠生辉,眼睛亦闪着光芒,霸气凛凛。见兵符,如见大将军。这是封若书临走前,方羿怕霍邦傲气难平,不服约束,特意交给他的。不想,果真派上了用场。霍邦见了兵符,怒火更是腾腾翻了好几倍。但军令如山,再大的火他也只得先压着,姑且看这人有什么把戏,两日之后,定要将他正法!少顷,先锋帐已然集齐了六名将士,皆是忠肝义胆的勇将,分左右两排而立,戎装俨然,似乎时刻准备出战。封若书见时辰不早,便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说明情况。“蛮疆屠我漠阳,掠城池,杀百姓,此罪天理不容。如今,蛮疆王却包庇摩耶、摩屠等行凶罪将,是以挑衅我国国威,大王因此怒不可遏,命我军攻打蛮疆。此战,是我军踏进蛮疆国土的第一战,若胜,则士气大涨势如破竹,若败,则驻步不前劳兵伤财,诸位将军,此战的重要性,想必心里也明白罢?”此时,副先锋张义抱拳而出,道:“军师,您就快下令吧!如今兵临城下,我等早已迫不及待了!”张义是铁匠出身,脑子里一根筋,有仗打便一身鸡血,没仗便四肢绵软气若游丝。他对封若书没什么想法,只当是新来的头儿,如今封若书要安排打仗了,他自然一千一万个兴奋。“好。”封若书走到盛满令箭的竹筒前,拿起一支,开始排兵布阵。“张义听令。”“末将在!”“命你率三千人马,今晚天黑时分于红赛南门布楔形进攻阵法,敌军出城后,只许败,不许胜,即刻往南方撤军。”张义愕然,“只许败?”封若书点头,道:“不错,只许败,将敌军往南方引,彼时我自有对策。”张义将他的话刻在心头,抱拳道:“末将领命!”“曹平、曹安听令。”“末将在!”“末将在!”“红赛南方有一处山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