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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悄悄望向某处,又猛的把目光收回来。跟随他的眼神,刚看到某位沉着脸的男人,肖宸终于明白过来。视线被青年的脊背遮住。男人一愣,恐吓的目光被迫收回去不少。哄了小鲛人片刻,肖宸才抱起它俯下身。男人视线中,青年胳膊伸长,将小鲛人捧到池边。在肖宸手上,小鲛人就表现得有安全感多了;虽然还是很紧张,它却一脸好奇,主动拿尾鳍碰了碰池面。肖宸很有耐心的捧着它。确认了池塘的安全,鲛人试探着撑起身子,往池边挪动;待挪到青年掌心边缘,它回头,确认似的望了肖宸一眼。肖宸朝他颔首,便听见扑通一声。自发跳进池子里,小鲛人游了两圈。似乎十分喜爱这片池塘,它扬起胳膊,眼睛都亮晶晶的。拿尾鳍拍打水面,透明的水花中,迷你鲛人对肖宸笑了起来。青年同样回以笑容,话却是对着背后说的:“别瞪了,走吧。”猛然被叫到,男人脸上的阴沉顿时淡了。肖宸起身,朝他望来:“不是说好取名字的吗?”第一次收获青年的注意力,青蛇精不由一愣。“正好店里有字典,我们现在就去。”肖宸道,转身朝店里走去。男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表情无比严肃,步履无比迅猛,终于不再随意散发威胁的目光。字典就摆在货架上,落了一层灰。捧起书,肖宸坐在柜台后。男人站在他身后,姿态端正的就像是在站军姿;压抑着内心的欲求,他本变得十分规矩,却见肖宸敲了敲身侧的凳子:“下来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邀请,男人终于回过神来,猛地落座。他横在青年身侧,手臂几乎都挨着手臂;眼神无比炽热,落在青年颊边。肖宸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主动翻开字典:“看到感兴趣的字,告诉我。”男人点点头。青年眼睫微垂,从侧面看去,有一股安静的气质。他卧蚕饱满,睫毛打下一小片阴影,十分好看,且耐看。根本没看字典,片刻后,男人随意点出两个字。“筵青?还是青筵?”二字被排列在一起,肖宸笔尖微顿,字词从喉间滚出。“……筵青。”“好名字。”肖宸低声赞道。男人眼神炽热,注视着肖宸提笔,把他的名字写了一遍。笔是普通的签字笔,墨水更是随处可见的蓝黑。肖宸的字又算不上好看,落在白纸上,只熨出点点浅淡。但他一笔一画,却写得十分认真,就连腕间轻微的转动,都显得那么吸引人。筵青看得认真,宛如时间停留,全然移不开眼。.余老板这几天有些春风得意。先是投标的对手遭遇资金困难,被迫将机会让给了他们;再是吵架数日的夫人总算回归,二人又和好如初……总觉得这些都是锦鲤眼泪的功劳,他去哪儿都不放手,亦步亦趋的将眼泪珠子装在兜里。这一行为却招致了夫人的不满——圈里八卦都说,余总请了个神棍,什么都听对方的,连几颗破珠子都和宝贝似的供着……人逢喜事总是倍遭嫉妒,余总身边渐渐满是传闻;消息甚至传到了余夫人“姐妹”们的耳边——被看似安慰,实在揶揄的调侃了一番,余总夫人忍无可忍,处于爆发边缘。晚霞照在天际。从渔场回来的车上,眼见余总又小心翼翼的掏出那几颗破珠子,还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余夫人皱起眉,轻轻凑过去。“亲爱的,这种多余的兴趣,也该有个度吧?”司机在场,她这话说得又柔又轻,眸中却尽是不耐烦的冷光。“没事,这是肖大师留下的,很有用,绝不是什么多余的爱好!”余总还没发现,拍着胸脯给夫人介绍:“你肯定不知道,这是……”他声音一低,做贼心虚似的瞥了周围两眼:“这是锦鲤的眼泪,招好运的!”见他入戏如此之深,余夫人眼角抽了抽,心底升腾起怒意。没意识到她表情不对,确认安全,余总重新抬起头:“怎么样,你喜不喜欢?改明儿咱去买一对钻戒,把眼泪镶上去……”“余、老、板!”终于忍受不了,余总夫人一巴掌拍在余总手背上;余总发出半声惊呼——鲛人泪猛地脱手,骨碌碌滚在车厢里。他赶紧俯身寻找:“亲爱的,您做什么呢!”余总夫人深吸一口气。没能控制住情绪,又念及司机在场,她只能勉强一笑:“不好意思,车有点儿急,我没坐住。”“是挺急的。”余总埋头,闷声闷气的继续寻找:“小王,开慢点儿,别加速了,再加速珍珠都滚没了。”“还嫌快呢?”见司机真的放缓了速度,余总夫人不由冷笑。她双手环胸,凑过去低声抱怨:“就不能早点儿回去吗,管你那几颗破珍珠干嘛?我巴不得它们全消失……”说罢,女人再度抬头,扬声指使:“小王,听我的,开快——啊!”“砰!!”剧烈的撞击声中,车牌于空中扬出弧线,猛地摔在柏油路上;十字路口,大货车呼啸而过,几乎贴着小轿车的车头开了过去!尖叫声中,车灯被撞得稀烂。整个车身都失控了,随着大货车在马路上旋了半圈,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大货车猛地减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小轿车内,余总几人浑身脱力,惊魂未定。猛地打开车门,余总拽着夫人下车,转移到人行道内。小轿车横在十字路口,几乎已经报废了。像被冥冥之中的力量庇佑,三人却都毫发无损!“这……这……”女人完全没回过神来,瘫软着腿兀自喘息。司机开始拨打交警电话,余总则愣愣的坐在马路牙子上,捧着一手珍珠。余夫人刚回过头,就听自家老公喃喃道:“是,是锦鲤的眼泪!”她的视线中,余总双唇开合,手也微颤:“如果不是因为珠子掉了,我不会让司机减速;那刚才、刚才我们可就……”结结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