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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菊东篱下作者:芝兰在宇晋江2019-09-05完结文案乱世中,纷争满目,安逸无处。荀悠的桃源是乡野,高璠的桃源却是荀悠。他为他,辞诏归田。他为他,断剑埋名。只为能在东篱相约,酣酒一坛,醉一场,梦一巡,贪欢一晌。再入世,也许世事已新,诺言亦老。【OOC剧场】高璠:“乱世欲种田,可让孤伤透了脑袋。”荀悠:“是谁说当了皇帝要把我锁铜雀台的?”高璠:“我是真的想(抱头窜走……)江山万里不及你系列攻受皆不把皇位当回事儿:“江山为聘,俗也。”帝党太师之子书生受X密谋篡位深情王爷攻^主权谋。有王妃,不过是挂名的~有隐瞒,不过是暂时的~有虐点,不过是轻轻的~萌萌哒短腿小正太,候卿来撩。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朝堂之上搜索关键字:主角:荀悠,高璠┃配角:元松、元桐、来六、高瑒……┃其它:楔子他常说,战火纷飞如雨,人心离散若云。易勘波谲云诡,难续采菊东篱。他曾说,交手兮东行,便复无相见。他也说,有时,品茗一口清茶,也可醉到老。有时,烈酒穿肠,也无法相忘。他想说,只愿执手一人,共寻那桃源乡。赴宴御街东向三里,鳞次栉比,皆钟鸣鼎食之家。无市,偶有小商贩游走其间。他们肩挑货物,载上果蔬、器玩或土产,于小道急行,步履捷快,咬唇不语,怕扰了雕楼画壁中的显贵。一路绕到侧角门,朝内小声吆喝一二声,便有小厮出来验收、交接货物。挑夫拿了赏钱,乐呵呵地往回走,他们前往何处,通常是无人过问的,然而,这些鸡毛蒜皮般的小事皆入了少年人的眼。坦坦大道上,有鲜衣子弟纵马驰骋,掀起一阵呛鼻尘土,挑官轿者、驱车者、行人们愤懑不敢言,只是默默拂去面上秽物,在心里唾骂几句。仗势欺人本来常见,只是此刻格外刺眼。西境战情焦灼,“大败”之论惹得天子脚下人心惶惶,朝廷却不作回应,是传言不真,还是成王在隔岸观火?少年无从判断,普通百姓更是难窥其中诡谲,邺城不免乱象横生。这乱象之一便是大肆屯粮。即使高价的米面耗费了全部积蓄,皇帝也明令禁止,也不见百姓有所收敛。氓隶之徒通常只顾着“庸俗短浅”之见,朝廷存亡之下至亲温饱才是头等大事。一番听风便是雨后就给皇帝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挑夫已经走远,少年人却如同与虚空对话般伫立原地,半张着嘴,目中无神。“公子,那个人是不是骗我们啊,他自己都说今日的买卖做完了,那还去东市干甚,他一脸匆忙,像是急着把刚到手的钱花出去一样,哪有这样的?”“嗯。”“嗯——嗯?”少年强行将自己从思绪里拉回来,眼光瞬间恢复了清明,他将披风一撩,深吸了一口清新无尘的气,展颜道:“走了,小六。”少年没注意到自己的披风上也添了几处泥腥,来六眼尖儿,立马就叫嚷道:“那伙纨绔,也太过放肆了!公子应该坐车或者骑马来的,免得被人看轻了去。”来六是太师府的家生子,自小跟在少年身边,做的是书童的事,领的是一等小厮的工钱,但少年却把他当亲弟看待,倍加关怀,且亲自教化。来六思虑单纯,心里藏不住事,少年正要敲打敲打他:“你可知,你口中的‘纨绔’何许人也?”“那何从知晓?”少年往坊间一指:“那是御街坊,是成王府所在地,品阶不达三品者,不可落户。这附近山林被划给成王豢养珍禽异兽,四季围猎取乐,没有成王令不可骑马而入,我这样说,你可明白他们的来历了?”来六挠挠头道:“那些人长得人模狗样儿的,却举止卑劣令人不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道人士,成王怎么会庇护他们!这不是自污嘛。”少年笑了,“这些人是成王的亲信,自然要庇护他们。”既然以成王的身份无论如何都要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效力者,那么这些人最好是容易拿捏的,家里有个骄矜成性的纨绔,大人们终究有所忌惮。至于自污,以成王的势力,不至于这么做。来六道:“理是这个理,就跟隔壁曲员外护着他家恶犬一样……”“想不通便别想了,等你想通了,我就安排你做个大管事。此时此刻,你只需掂量着‘不多言’‘不多看’就行。”“嗯,事情轻重我知道,绝不给公子添麻烦。”王府的门房早就看到主仆二人,见他们侧目王府嘀咕良久却不过来,暗自提高了警惕,不过,谅他们也不敢在武成坊闹事。来六把少年的披风解下搭在手臂,另一只手拿了请帖前去“开路”,果不其然遇到了门房的阻挠。门房迟疑道:“这位公子面生,不知是哪个府上的?”这些看门的惯常以他们的一套“识人之术”忖度他人,来六长于高门深宅,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心气未消,语气便带了几分不耐:“我家公子是太师府的大公子,你仔细看,可别看走了眼。”“太师府”的招牌不是金铸的,也是铁打的,顿时把门房唬住了。转过长廊,少年道:“小六,我何时教你狐假虎威了。”来六笑眯了眼,附耳小声道:“公子您不知道,宰相门房可比那一方州牧心气还高呢,您不计较这些个,但小六不愿见他们怠慢公子,落我们太师府的颜面。”少年知道来六的好意,但这里是成王府,一举一动都有人暗中窥视,出风头实为不智,他点了点来六的脑袋道:“你这点小聪明用在大事上可不够看,老规矩,抄经十遍,下次不许再犯。”“公子,能不能,少点啊。”抄经之于来六简直是炮烙酷刑,十遍更似车裂。“十五遍。”“不用,不用少了,公子,就十遍,只十遍,不用客气啦,今晚就开始。”堂中宾客甚多,三三两两聚作一团,谈笑嬉闹。嘈杂声盖过了丝竹之音。少年甫一登堂,余光便往那主座一瞟,果然空置着,成王还未到。他姗姗来迟,引得诸人侧目。一宾客戏谑道:“这是谁家的俊俏小郎君?”另有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小娃,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