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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在打人了!”奶妈匆匆跑来禀报,她知道福晋是个善良的人,不会眼看着下人受折磨而不管。茹梅放下手里的佛珠,快步走出佛堂,赶往后院。十九岁的她与丈夫同岁,来自完颜氏,一双灵秀的丹凤眼,配上细细的柳叶眉,看起来温婉秀丽,但身子却过于单薄,缺乏女性的丰腴,走起路来和风摆柳似的,有种林黛玉的病态美。她赶到后院的时候,看到丈夫正举着皮鞭抽打管园子的仆人,下人被打得抱头求饶,脸上抽出了两道大血印子。“您这是又和谁过不去呢,快收了鞭子,别气坏了!”她走到丈夫身边,巧妙的拦在了仆人身前。载渝看到妻子赶来劝,只得扔了皮鞭,任性的喊道:“他把我的鱼给弄死了,我能不气吗?”今天早上缸里的金色鲤鱼翻了白儿,之前明明活得好好的。“小李子之前只管院子里的花草,他不懂如何照看鱼,您就原谅他吧。”她柔声劝道。书生气十足的载渝咬着牙说:“那就把之前的鱼把式找回来。”“咱家得节省开销,那些个把式不是都商量好了不用了吗?”她最近正在整理账目,好不容易才弄清楚了怎么削减开支,若是还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的花钱,他们可就要举债度日了。听到这话,他更来气了,脸色发白的质问:“你是嫌我没本事,不争气了?”茹梅微锁眉头答道:“您这是哪儿的话,咱们可是夫妻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现在你还是飞的好,你飞了,我就能痛快点儿!”他非常反感茹梅的态度,从前自己是贝勒的时候,家里吃穿用度她从来没有约束过,现在他被降到辅国公,她到横加干涉了,就连账目都要新自核对,还说不算计好了将来就要入不敷出,危言耸听,他就算是只有500两俸禄,不还有一些田地林子么,收租子也能不少钱吧?他的福晋根本不是林黛玉,完全就是市侩的薛宝钗,而他恰恰最厌恶薛宝钗了。想到这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站在一旁的管家老赵吼道:“备马,我要出去,不想再呆在这儿了,憋屈,喘不过气儿来。”“是,主子”赵管家赶忙跑到马厩去牵马,看这意思主子今晚是要住外面了。☆、伶人孙芙蓉载渝骑马奔了珠市口,他有个相好的伶人,艺名芙蓉,本姓孙,年方二十,已有家事和一对儿女,然而两人的事其妻也不关注,每次来了还热情招呼,送上酒菜,他们两人也不是见面就会上床,大部分时候都在一起琢磨新戏。孙芙蓉五年前还只是个戏园子里站台子的小唱,因为模样俊俏,又肯吃苦,有了固定的看官,这些人坐一块儿捧他,出钱出力,其中最大的金主就是载渝。孙芙蓉能混成今天的角儿,多亏了这位前贝勒爷。不过自从载渝被削了爵那些以前经常走动的票友和伶人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唯有孙芙蓉还和他相爱如初,从前他总隔三差五的拿些钱过来,而现在孙芙蓉一律婉拒,这反到让载渝无地自容,最近都很少过来了。进门后,两人在厢房里喝酒,孙芙蓉亲自帮忙斟满了,柔声问:“您这是又和谁生气了?”载渝脾气暴躁,但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有点儿鲁莽,却不是坏人。“我的一条锦鲤死了,昨天还好好的,家里那个不长脑的下人,不会养活瞎弄。”他抱怨的喝着酒,眼前的芙蓉温婉秀美,杏眼含情脉脉,身段婀娜,不亚于任何女子,虽然比不上凯尔索神父仙气十足,却有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媚态。“您犯不上生这么大的气,做点儿开心的事儿吧?”芙蓉向他眨眼示意,天都黑了,也该上床睡了。载渝搂着他坐到自己的腿上,捏着细腰问:“我以为你这些日子又找了新相好呢?”“浑人,竟胡说,跑堂会都要累死我了,喝酒应酬我也不应,就那几个宅子,都是熟人知根知底,我就您这么个爷们而已。”他搂着载渝的脖子,柔声细气的说着,就帮对方解衣衫了。两人也没上床老实的躺着,坐在椅子上折腾,全然不顾礼义廉耻。芙蓉抱着他亲了一会儿嘴,才娇滴滴的问:“您现在不烦了吧?”“有你我就不烦了,还是你最好!”载渝搂着他guntang的身子,闭上了眼眸,要是能永远这么快活就好了,但这个人却是有妻儿老小的,别说永远了,就连完整的一天,他们都难拿得出,芙蓉要去外面唱戏赚钱,养家糊口,而他则要回自己的宅子继续做500两的辅国公。“上回说让您帮着写新戏,您可别忘了?”芙蓉心里想的都是京戏的事儿,打算过了年排一出新戏,而载渝就可以谱曲,写戏词。“你若不嫌弃,我当然会写,只是需要时日,等三月应差不多。”他想给芙蓉写一出艳情戏,芙蓉不善武戏,那些深闺怨妇,大家千金的故事到是颇为适合,聊斋里面的是个有趣的故事,他拿来写出戏也不错。“求之不得,去床上睡吧,光着膀子怪冷的。”芙蓉抬起腰支说道。载渝抱着他进了被窝,亲热的说:“下回还是去我那儿吧,你这屋怪阴冷的。”“您的新宅子不错,我上次路过了,过了路口就是紫禁城了。”他其实不太喜欢到载渝家里去,因为福晋总用幽怨的眼神瞅自己,让他挺难堪的。“不错个屁,还没以前的宅子一半儿大,她还把家里的下人遣掉了一百多个,现在只有十来个人了,只留了一辆小马车,和一匹马,我那些把式也都走了,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愿意和我来往了,就你还惦记我。”他长叹一声,忽然觉得屋子里更冷了,就把芙蓉紧紧的搂住。“您的狐朋狗友太多了,趁这次机会断了也不错,那些整天围着您蹭吃蹭喝的有几个好人,从前他们老在您跟前和苍蝇似的嗡嗡,我就没说罢了。”芙蓉认为这是大好事,载渝原是个品行纯良的人,跟着那些渣滓学了一身坏毛病。“到是没人拉我去赌钱了,而且我也没钱可赌,我那管家婆把钱都攥在手心里,滴水不漏的,今天我本想带些银子出来给你,都要和她拿,不过我一生气就走了,兜儿比脸还干净呢。”载渝絮絮叨叨的说着,觉得特别对不住芙蓉。芙蓉抚摸着他的胸口道:“从前您是贝勒爷的时候,总捧我,给了我不少银子和贵重礼物了,我能有今天也是因为您的支持,现在我成了角儿,您就不用再破费了,更何况您也得考虑生儿育女了,若再娶一个,也需要花费不少呢。”“此事不急,现在也没看上眼的,只可惜你不是女子,你若是女子我纵是花上千金也要把你娶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