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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无所谓了,反正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所有的事再和我无关了。”季碧菡抽开了手,拿起药准备离去。“碧菡,还有一件事。”肖天骄叫停了季碧菡。“说。”“药里我放了断肠散。”肖天骄平静地说。“你要做什么!”季碧菡深深地吸气,转身回望肖天骄,她全身不住颤抖。“是时候该送那锦衣卫上路了,本想就不给你抓药了,让他饱受内伤而死,但思来想去,觉得他似乎也没有伤得那么严重,不如此时一了百了。”“肖天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与你一同调查,你们一路上交换所知,一起分析西渝局势,渝州是他指路来的,怪人和瘟疫他亲眼所见,他知道得太多。”“你监视我!”季碧菡倒退了两步。“我本就是来监视你的,你怎么给忘了?”肖天骄笑了笑,“何况,沈纶是涑王一党,于情于理,我能让他活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季碧菡急道:“沈纶说过对党争毫无兴趣,他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就算他知道发生的事,只要他不说出去,对我们就不会有威胁,我会告诉他,让他守口如瓶!”肖天骄摇头道:“微不足道?你是不是对沈纶的身份有什么误解?沈纶的父亲,锦衣卫百户沈渊,在涑王赵离还没有到旧都就番之前,就是他的武师,沈纶和涑王年岁相仿,是幼年涑王的陪练。”季碧菡连连摇头:“不可能!他从来没和我说过。”“他是不是也没跟你说过十年前渝州瘟疫,他父亲沈渊带队监察,是季康季大人当时设下埋伏,乱箭射杀了沈渊,你这个傻姑娘,别人家用个三言两语就将你唬得神魂颠倒,直到现在还想着为其开脱,你们是世仇啊,清醒些吧。”“你骗我!”季碧菡将药包砸到了肖天骄的身上,她站立不稳,肖天骄从柜台后走出,扶了她一把。“我没有骗你,早在他第一次接近你的时候,家父和季大人就已经警觉了,把你安置进东宫,是将计就计,涑王既然刻意安排沈纶来到你身边,就不妨让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充当迷雾去牵制,带着他步入歧途,岂知你俩阴差阳错,越陷越深,来到了这最不该来的西渝,”肖天骄说到这儿,叹息道,“哎,事到如今,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季碧菡哽咽道:“肖天骄,我不相信,他多次救我性命,我不相信他如同你说的一般。”“你也清楚,沈纶如今已经知道了账册和怪人的真相,这两条其一都能要了所有人的命,你愿意拿你全家的性命去赌你对他的信任么?”季碧菡呆住了,肖天骄再次将药包递到了她的面前:“你也不相信自己,不是么?回想过去的一切,你真觉得这是偶然的?”季碧菡没有回答,只低头默然。“我知道你很难受,我能理解你,即便是养一只鸡,悉心养了大半年也生出感情了,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你要明白,你跟他之间,不是你死,就是他死,即便不是今日,在不远的将来也迟早要面对,坚强些,为了季家,为了东宫。”季碧菡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她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接过了那一大包的药。回客栈的路上,季碧菡走得很慢很慢,这一路上,她回想起了和沈纶所经历的一切,每迈出的一步,都跟踩在了针面之上,痛彻心扉。“不会痛的,很快,就跟睡着一样…”季碧菡紧紧抱着药包,一路呢喃。季碧菡煎好了药,推开了客房的门,沈纶仍坐在床上,看到季碧菡归来,他露出了笑:“这么久才回来,我还当真以为你是骗我的,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了。”“不要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季碧菡努力挤出了笑容,她扶沈纶起来,“喝了。”“我的心怎么了,季碧菡,我有丢下过你么?”季碧菡摇了摇头,沈纶接过了瓷碗,一股脑喝了一大口,随后呲牙道:“好苦!”“良药苦口嘛。”季碧菡的眼眶又模糊了。沈纶放下药,他拉起季碧菡的手,面色有些困惑:“季碧菡,你哭了?”“没有。”季碧菡忙甩开沈纶,将脸别到一边。“你怎么了啊?”“没事,我有些不舒服,我出去走廊透透气。”季碧菡慌不择路地逃出了客房,她再也忍不住,靠墙不住地重重地喘气…第50章第五十章多时的焦虑,让季碧菡口干舌燥,正当她想要下楼找水喝的时候,客栈跑堂拎着一壶子的茶跑上了楼了,看到了季碧菡,跑堂笑道:“姑娘回来得正好,这是房里的沈公子吩咐为姑娘准备的。”“这是什么?”季碧菡看到跑堂的面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西渝最上等的菊花茶,小店隔壁就是著名的福清茶庄,沈公子对姑娘的体贴入微让人艳羡,咱们西渝的阳菊最是养颜安神,沈公子说姑娘连日费神劳累,风餐露宿的,故而特意给了银子差我们去买了烹煮。”跑堂说话间,已经倾倒了一杯给季碧菡递上。西渝阳菊季碧菡曾有耳闻,价格不菲,季碧菡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果真是沁人心脾,但心中的难受未减分毫,都这般时候了,沈纶心里还想着都是她。“剩下的茶水,小的给姑娘送进去?”跑堂询问。房间里咣当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摔到了地上,季碧菡心一紧,她慌乱地接过茶壶:“不必了,给我吧。”季碧菡拉开了房门,只见沈纶好端端地站在房间之内,季碧菡愣住了:“你…”沈纶转过身来,眼神里充满着悲伤和怜悯,而他手上和脸上的伤痕,都已经消失不见。“你的伤?”季碧菡整个蒙了。“我没受伤,季碧菡,我想问你,洛诚是在鲁国公府么?还有账册。”“你怎么知道的!”季碧菡此刻如同五雷轰顶。沈纶摊开手,叹息一声:“季碧菡,谢谢你多日以来的陪伴,一切都结束了。”“沈纶,你什么意思,你…”“接下来的路,很抱歉,我需要一个人走了。”季碧菡刚想说话,忽然觉得脚底发软,她摔倒在地,手里拿着的茶壶也拖了手,在身边摔了个粉碎,清香的茶液在碎片中淌了出来…季碧菡的四肢逐渐麻木,她也说不出话来,她瞪着眼,难受的苦涩感直逼咽喉,沈纶走过来,轻轻地说:“季碧菡,真的对不起。”季碧菡模糊的视野中,有一个人走进了屋内,是刚才为她斟茶的跑堂,跑堂撕下了脸上的胡须和刀疤,沈纶对其轻声道了句林大人。这个跑堂,他是御史林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