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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米饭,我看看还热不热……给你加个蛋花汤吧?”秦阅有些不敢相信似的,也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只是望着王忱。王忱的余光从床头柜的抽屉上飘过,那就像是个藏着无数秘密的潘多拉魔盒,因为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所以他甚至没勇气上前去打开。他伸手拉住了秦阅,秦阅的掌心很暖,暖得生了汗,王忱忍不住在心里猜测,秦阅到底瞒了他什么?什么事会让秦阅如此紧张?秦阅跟着王忱往楼下走。王忱看起来脸上还算镇静,可心里早开始胡思乱想,魔盒里的秘密有太多可能,秦阅有什么事会不敢告诉自己呢?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努力绷着自己的神情,不想太快就在秦阅面前垮台。而秦阅心里更是万千思绪,挣扎着,要不要将真相在王忱即将进组的时候告诉他。——医生已经确诊了。良性脑膜瘤。治疗方案二选一,可以吃药控制,保守治疗;脑膜瘤的生长非常缓慢,只要控制有效,可能二十年都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发作。但是,很多病人的脑膜瘤最终都会压迫神经,这几乎是无法避免的结局,等到那个时候再治疗,可能会有更多需要顾虑的因素。再就是提前手术,手术的治愈率非常高,并且基本不会复发,然而,手术要开颅,必然是有一定风险。孙崇建议他回家和王忱商量决定,所有的方案阐述,诊断说明,秦阅都放在了床头柜里。还有一份崭新的,刚刚由律师公证过的遗嘱。秦阅始终记得,王忱在情绪失控时脱口而出的埋怨……他的遗嘱里将明面上的财产几乎都写给了meimei,而王忱对此,大约是不满意的。虽然两人事后说开了,可秦阅依然记得那时候王忱的眼神和语气,他的失落,他隐忍的难过,都是秦阅最不愿见到的。诊断书下达以后,秦阅就趁这段时间,和家里的亲戚置换了一下公股,变现了一些财产,用来留给王忱。包括之前王忱名下转移到他手里的财产,也都用买房或是设立基金的方式,再度留了转移。包括曾经王忱对公司的持股,也通过手续,转到了“万辰“的名下。倘或他最终决定手术,倘或手术出现任何意外。秦阅相信,律师都能代他处理好一切,不论王忱的未来是选择做导演还是演员,这些资源都足以令他轻松地度完一生,甚至去实现自己的梦想。这些所有的文件,秦阅都保留在了那个没让王忱拉开的抽屉中。秦阅不愿让王忱看见,是不想因为自己的病,像捆住风筝的线,将王忱从他梦寐以求的演员生涯里,再度拽下来,束缚到自己的身边。毕竟孙崇也说了,他的病虽然需要郑重对待,但并没有太大的致死几率。然而,秦阅又忍不住想,如今的王忱,究竟会不会为自己而放弃他的机会?在走上荧屏的事业梦想和自己之间,秦阅已经全然失去了那份笃定的自信。他矛盾而挣扎地害怕王忱选择自己,又期望他能够选择自己。一顿晚饭。饶是王忱努力摒弃杂念,做了精心的准备,秦阅却还是食之无味。家里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秦阅逃避似的去了书房,没有守着那个抽屉。而等他处理完工作的事情,再度回到卧室的时候,王忱已经将房间重新整理过,变得干净而整洁。王忱已经睡了,他脸贴着枕头,仿佛已经安稳入梦。秦阅轻轻拉开抽屉,但见里面所有的文件都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最上面放着医生开的药,用来暂时缓解头痛的发作,抑制肿瘤生长。药瓶安静地平躺在原位,没有人碰触过。秦阅松了口气,也有些淡淡的失望。可在他心里,大概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王忱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必做出选择,而他……也不必成为一个选择。十二月,悄然而至。北京的气温终于跌破零点,王忱也收拾好了所有出国的行李。厚厚的电影剧本被他翻得页脚卷皱,高思源也开始日常性地与王忱进行联络,沟通剧本问题,对王忱有所困惑的内容,不断进行解释,辅助他进入角色。第一个礼拜的周末,剧组的主创搭乘同一班飞机,前往意大利。秦阅把王忱送到了机场,但剧组的人都在,他也不方便露面,两人只能在停车场里悄悄的亲吻,抚摸,道别。前几日,即将出发的兴奋从王忱心里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秦阅十万分的不舍。他双臂缠着秦阅的腰,两人紧紧地抱着,谁都不说话。王忱在国外的戏份大约要拍近三个月,两人这一分别,要80多天以后才能再见。秦阅反复抚摸着王忱的后背,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安抚他的情绪,可王忱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倒是忍住了没哭,就是死死地盯着秦阅,过几秒就凑上去亲一下,不缠绵,却亲昵得很。该嘱咐的事情,昨晚都彼此嘱咐了一夜。多吃蔬菜,多吃水果。多穿衣服,多做运动。那些细细密密,看似唠叨又琐碎的叮咛,藏着的全是两人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难舍。这个时候,说得出口的话,都说尽了。只剩下满腔的缠绵,不能说,不能做,彼此都艰难地忍着。直到助理小东过来催,王忱才背着双肩包下了车。秦阅坐在后座没有动,隔着车门,两人望了一眼。“注意安全,落地报平安。”秦阅的声音有些哑,但神情还是平静的。王忱用力点了点头,没开口,静站了半晌,才用力关上了车门。谁都没再看对方。王忱戴上墨镜,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秦阅靠着椅背,仰着头,几分钟后对司机开口:“去医院吧。”因为经费限制,白佳润没法一同出行,剧组只承担助理小东的机票住宿开支。小东的舱位不与王忱他们在一起,而是和制片助理、导演助理等人在经济舱内。小东帮王忱安顿好座位,就到了后面。商务舱里,只有导演高思源、罗少新,制片主任和王忱。为了快速倒时差,进入工作状态,制片主任和高导一上飞机就戴了眼罩,挂上降噪耳机,准备睡觉。王忱给秦阅发了关机的短信,一时有些离别的怅然,不太睡得着,盯着舷窗外北京灰蒙蒙的天气出神。他旁边坐的是罗少新。罗导原本已经抖开了飞机提供的小毯子,准备睡觉,但见王忱瞪着大眼,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便凑近了问:“怎么了小辰?身体不舒服吗?”王忱扭头说:“我没事。”罗少新的目光最王忱的嘴角滑过,很快又抬起头,殷勤地说:“你之前没出过国吧?你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