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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没敢动。自从知道盛伯雍也在这里拍戏,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葛晖有时候会骂这个男人是戏疯子。和之前拍摄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可能是因为更多的是文戏的关系,加上大家的配合都很好,很少有熬夜拍摄的时候,沈鹤并没有看到盛伯雍是怎么拼命的。但是最近,沈鹤偶尔遇到盛伯雍那个剧组的演员,经常会听到他们聚在一起议论拍武打戏狠得像是真的在上阵杀敌一样的男人--他可以不要替身,完成各种危险动作,就连马上对阵的戏,也可以自己上场和对手戏替身演员过招。一场戏如果他不满意,甚至会要求导演再拍摄一遍,对画面细节的追求几乎到了苛求的地步。和他合作的的演员往往叫苦不迭,但是效果最后呈现出来的时候,的确叫人拍案叫绝。只是最让葛晖抓狂的是,这个在片场疯子一样工作的男人,仅有的爱好就是反反复复的看宋霖的作品。沈鹤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是何德何能让一个影帝把自己当做终身目标,反复的翻看他的作品。哪怕这些作品很多票房并不理想,甚至被人高骂烂片,这个男人也收藏得甘之如饴。屏幕里的剧情已经放到了埃布尔帮助这个神秘世界里的生物找到邪恶的魔兽,并且将其杀死的地方。整部电影进行到这里的时候,背景音乐是最为悲壮的。那些为了自由和幸福生活协助埃布尔与魔兽对抗的生灵,不断地倒下,不断地死去。即便明知道前面危险重重,还是有更多的生灵向前冲杀。故事的最后,是漆黑的房间里,少年突然睁开的眼。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梦醒了,埃布尔还是生活在那个折磨他的家里。吱呀作响的床下,有老鼠逃窜的声音,门外还有好吃懒做的家人催促他起床做饭。但是沈鹤知道,这个故事最后的结局,是埃布尔带上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碎钱,从家里跑了出去,寻找属于他自己的新的生活。这是属于埃布尔的新生,也是属于宋霖和沈鹤的。*“我说,已经八点了,不打算起床了吗?”“再稍微等等。”“还等什么?剧组其他人都去片场了,你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我就给你去请假……”一夜好梦,如果不是头顶上有个声音吵得厉害,沈鹤可能还能继续睡下去。不过大概也睡不着了,昨天的枕头有些硬,脖子好像……不太舒服。沈鹤半梦半醒地抬手揉了揉脖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落枕了,但是这会儿脖子实在是有些不舒服,想想还是起来揉揉,免得等下去片场的时候,因为脖子问题没办法做动作。他闭着眼从床上撑起来,手肘撞上旁边一堵结实的墙。这一撞,倒是把沈鹤给撞醒了。他扭头,愣愣的看着身边正在挂电话的盛伯雍。后者挂了电话,抬头看他:“落枕了?”他说完话,动了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盛伯雍走路明显有些不自然,沈鹤一抹脸,咳嗽两声:“盛哥怎么不叫醒我?”睡了一晚上大腿枕,不落枕才怪。但是他明明记得一开始是盛伯雍靠着他的肩头睡着了,怎么最后变成他自己……盛伯雍抓了抓头发,走进浴室:“半夜醒来的时候看你睡着了,没好意思叫醒你,就让你这么睡着。”他洗了把脸,又出来道,“要不要给你揉揉?”话音落下,他才听到关门的一声响,再仔细找,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沈鹤的踪影。“跑得真快。”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里头还透着惋惜,但是再照镜子的时候,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明显带着笑意。第39章疯子(下)从酒店到片场的路上,陈大少明显发现沈鹤的精神状态不大对劲。昨晚接到电话说要和盛哥一起看电影,陈大少正累得趴在床上昏昏欲睡,也就随口说了声门不锁等他回来。但是一觉醒来天都亮了,隔壁床依旧空荡荡的,再去查看房门。哎哟我去,人根本没回来过。等他急匆匆要打电话找人的时候,沈鹤倒是回来了。只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微妙。“昨晚……你是不是跟哪个美女共度春.宵去了?”“和盛哥看电影看睡着了。”春.宵没度上,倒是睡了一晚上的人rou大腿枕。陈大少还想问,车子已经开到了拍摄基地,再问沈鹤的脸上直接挂起了“无话可说”的免战牌。今天拍摄的内容是场马戏,剧情在卫彦饰演的霍远还没有去到边关之前,仍然是少年天子身边的一员武将。这一场马戏,是天子照例参加击鞠赛的内容。剧组早早给几位主要演员安排好了替身,沈鹤刚化好妆出来,就跟被副导演带过来的替身演员低声交谈了起来。再抬头的时候,柳言明和卫彦也正在和各自的替身说话。替身是没有台词的,只需要和演员穿戴一样,然后拍摄各种马上的危险动作就好。但即便替身代替演员拍摄了那些十分危险的戏份,需要演员真身上场的马戏仍然是存在的。好在演戏用的马一般都是经过精心调.教的,性格温顺,也懂得人类的指挥,大部分不会在片场造成混乱。卫彦在助理和驯马师的帮助下翻身上了马背,还没坐稳,差点被撅蹄子的马摇到了地上。等他白着脸抓稳了,一回头,就看见沈鹤拍拍马脑袋,转身一跃上马,动作熟练地抓着缰绳,骑着马在片场慢慢悠悠走动起来。“你这马真乖。”柳言明也上了马。他本来就是拍武戏出身的,已经习惯跟马接触了,骑着马就和沈鹤一起晃荡起来。两匹马都很听话,驯马师跟在身后,沈鹤两腿一夹马肚,驾了一声,纵着马在旁边的空地上跑起圈来。等演员和马都相对熟悉了一些,其他群演也都准备好了。郑辉没有再拖时间,直接按照计划开拍。*沈鹤和卫彦驱马走到一处,两匹身量相当的骏马互相碰了碰脸。沈鹤扬了扬下巴,笑道:“今日击鞠,你等万不可将朕视作天子,须知只有尽力才是真比赛。”他说完顿了顿,对着卫彦笑,“阿远,你可不能让我。我今日一定要和你分出个高低来。十三叔!”柳言明驱马上前:“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