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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要说?”贺月这是要叫他当堂自辩清白么?可是凭贺月的精明,如何就看不出奏折中的蹊跷之处?看不出众臣的用心?风染跪下道:“全凭陛下圣裁,臣不自辩。”自己猜测了这么久,总是迟疑不决,总是提心吊胆,是时候等到贺月表态的一刻了,他是继续做将军,还是成为罪臣,只凭贺月一言而决。“这么说,奏折上所参之事,均是事实?风将军可要想清楚了,若奏折所参之事全部属实,便是判处风将军千刀万剐也不为过。”随着贺月这句话,朝堂上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当堂判处开剐将军,也是前所未有之事,何况这将军还正掌着兵权,就不怕兵营军队闹起事来?风染跪在御案前,奏道:“各位大人所参之事,事实与否,任凭陛下圣裁,臣不自辩。”贺月若还信任重用他,贺月自然会想法子替他开脱周全;贺月若不再信任他了,他再怎么辩白,有用吗?倒不如直接听从贺月的裁决来得痛快。贺月沉着脸高坐在九龙御椅上,好久没有说话,底下的众臣也没人敢出声。良久,贺月方道:“既是各位大人联本上奏,风将军没有自辩,着大理寺卿许宁大人即刻调查风将军卖国叛逃案,限三日完结。风染暂罢官职,立即交出官印,即日起拘禁都统帅府官衙后宅,不得外出。风染虽然免职,官阶仍在,大理寺审案,当依律例,若有必要,奏朕亲裁。”依据索云国的律例,凡官阶二以上,在被定罪之前都是朝堂大员,是不可押入天牢,不可动刑拷打的,许宁若要对风染下牢动刑,得先奏请贺月的批准。贺月此言一出,朝堂静默了一会儿,立即就有好几位大臣出班启奏,替风染仗义直言,指出奏折所参之事,大多数均是夸大其词,甚至是造谣诋毁,风将军为索云国南征北战,东奔西跑,尽心cao持,功勋卓著,又劳苦功高,岂能因为言官们的几本参劾就罢了风将军的职?岂不是叫军中众将寒心?何况在中路三国正跟雾黑蛮子相峙不下之时,更是不能因为朝堂内斗,自乱阵脚,给雾黑造成可乘之机,恳请贺月收回成命,继续重用。庄唯一站在一边,没有说话。贺月对风染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贺月要拿风染问罪,自然是有贺月的用意,他犯不着参合,没准马屁要拍在马蹄上。就庄唯一的身份来说,他也没必要刻意去拍贺月的马屁,多给贺月出谋划策,以求早日完成凤梦一统,才是最好的马屁。相反,庄唯一倒有些同情风染,被当今皇帝锲而不舍地喜欢上了……不知是福是祸?风染深知庄唯一是贺月极其器重的内阁学士,许多重要的政策政令,贺月都会跟内阁商议再三方才发布,庄唯一当是最能明白贺月心意的,庄唯一不出头替他求情,大约……贺月是真的不信任他了,这是在跟他秋后算帐吧?跪在玺阶之前,风染心凉如水。“各位大人不必多言,风将军有没有罪,大理寺自当公断,平身吧。”贺月下令道:“来人,立刻送风将军回府,马上交付官印,拘禁后宅。”此后的三天,风染本以为许宁会到后宅来传他问话,结果三天来,许宁连个人影儿都不出现。风染被拘禁在后宅里,表面上悠闲,心里总是在猜测贺月究竟会怎么处置他?官印交了,职被削了,兵权军权被剥夺了,接下来该是什么了?谪贬?流放?或者处斩?再或者凌迟?好在他已经被风氏逐出了家族,想连诛都找不到可以连诛的人,一个挂名妻子还远在汀国。风染竟然觉得孤家寡人也有孤家寡人的好处。风染被贺月明令拘禁在都统帅府的官衙后宅,朝堂上下的大臣都不敢来探望风染,只有庄唯一是一直客居在都统帅府后宅的,进出不忌。庄唯一天天都叫下人传话,邀请风染赴席,说给风染洗尘,第三天上,庄唯一更是亲自到风染所住的主院外相邀。庄唯一未在朝堂上替自己求情,便更叫风染凉了心,对庄唯一的邀约,一概回绝了,避不见面。三天之后,风染一早起来穿了帅袍等着接旨,迎接命运的裁决。到午时,才有内侍前来宣旨。圣旨前面的场面话,风染一概记不清,只记得贺月在圣旨上罗列了他九大罪状:私会敌酋,其罪一;豢养私兵,其罪二;纵使属下草率放行嘉国匪军,并混入雾黑蛮子,其罪三;剿杀匪军不力,多次贻误战机,致匪首逃逸,其罪四;擅自越境过界,进入汀国国境,其罪五;议撤京畿驻军,致都城防御空虚,其罪六;拉朋结党,其罪七;纵私兵纵火,焚毁宫殿,其罪八;贪污克扣军需军晌,其罪九。列举九罪之后,内侍没有接着读旨,而是小声地问:“陛下口谕,问将军可有不服?”从贺月把一叠参劾他的奏折拿给他看,知道贺月要治自己的罪,风染就灰心了,没想过要辩白,多少条罪状都无所谓,反正最多只能死一次,随口应道:“罪臣无话可说。”见风染无话可说,内侍才接着往下宣旨,接下来就是贺月的裁决:风染虽有九罪,但于中路三国能抵抗住雾黑大军的进犯,风染功不可没,酌情论处,九罪贬九级,从极都统帅,贬为九散骑卫,派驻成化城北门。第294章又到中秋佳节九大罪状,基本属实,几乎条条都是死罪,贺月竟然没有把自己拖出去剐了,只是轻描淡写地贬了官,风染大出意料,只磕头谢恩接旨,无话可说。风染被拘禁在官衙后宅里不能上朝,他自是不清楚,当天为了下这个旨,朝堂上争论得跟开了锅似的。这九大罪状每一条都够得上死罪,贺月却以风染为中路三国能抵抗住雾黑的入侵,贡献卓著,特酌情论处为由,破天荒地不清不楚地来了个九罪贬九级。尤其,怎么能以官职官阶来抵罪?此例不可开!对如此轰动的通敌叛逃案,竟然就如此潦潦草草地结了案,处罚得又是如此荒唐,朝堂上上本参劾过的大臣自然大为不服,各种劝谏,各种据理力争,都被贺月压制住了,最终还是把这道无比荒唐的圣旨宣了出来。风染本就准备着承受处罚,哪怕是被判处斩,风染也不会觉得奇怪,何况只是被贬为了散骑卫而已,风染安然接了旨,脱了帅袍,换上九武官的官服,拿了早就收拾好的小包袱,便去北门就任。倒是皮总管追出来,偷偷把几张纸塞给风染:“这是北面那宅子的房契地契,小的一时忙碌,尚未交给帐房上帐,将军先拿去用着。那边已经派了两个杂役去守房子,人还可靠,将军尽可使唤。”购买宅子可不是笔小数,风染道:“这亏空,你如何补?”“将军不用担心,小的自有法子。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