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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短短几日,在皇都竟隐隐有排得上号的趋势。顾樘昱知晓后啧啧称奇,“倒未瞧出来,我家阿弟还有这本事。”樘华认真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学了那么多东西,自与先前不同。”顾樘昱拍拍他肩膀,“我自盼你有出息。”樘华还记着秋季的恩考,闻言心头一紧,莫名有些紧张起来。顾樘昱眼见要出发前往边疆,这日樘华抱着一匣子,神神秘秘往他院里赶。顾樘晗恰巧也在,一见樘华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冷哼一声,“你来作甚?”顾樘昱威严喝止,“晗弟!”顾樘晗有些不服气,又瞪了樘华一眼,不再说话。顾樘昱知他两人不和已久,此时也无未他们讲和的打算,见樘华满脸不自在,顾樘昱对顾樘晗道:“虽远先生那里我帮你说情,你先回去罢。”樘华听闻虽远先生大名,有些吃惊地望顾樘晗一眼。虽远先生乃谋士出身,据说身手亦十分了得,有志于行伍的青年皆以拜在他门下为荣,不想顾樘晗居然有这志向。顾樘晗达到目的,听到兄长这隐晦的送客之意,忙行礼告辞。樘华一直死死抱着匣子,见他走来,还特地往旁边让了让,就怕他又故技重施,无故撞人。顾樘晗见他警惕模样,不屑笑了笑,带着小厮走了。顾樘昱招手,示意他过来坐,“找我可有事?”樘华小心将匣子放在桌上,往顾樘昱那边推了推,“大兄,先前不是说有东西要送你么?你打开瞧瞧喜不喜欢。”顾樘昱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只皮子蒙着的……铁长筒,他伸手掂了掂,才发觉的确是铁桶,里头含着铁皮,入手格外沉重。外头皮子上用颜料绘制了些花纹,瞧着精致异常。顾樘昱有些惊异,猜不出这玩意儿究竟是何东西。樘华脸上满是期待,一双眼睛盯着他,“大兄,你拿起来瞧瞧。”“嗯?”“眼睛对准窄的这头,看看能瞧见什么。”顾樘昱举起手中的筒子,睁着眼睛往里瞧,他原本以为会瞧见画片等,却不想长筒里除嵌着水晶外别无他物,他一眯眼望去,几步之外的墙仿佛一下便拉到了他面前。“有些意思。”顾樘昱轻声说了一句,又举起来望向外头的园子。园子里的景致一下变得极近,树上叶子的脉络都能瞧得一清二楚。顾樘昱将手中长筒放下,屈指敲了敲膝盖。樘华解释道:“这东西叫望远镜,有助于侦察远处敌情。”“这也是你在梦中得来的?”樘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原本应当是双筒,不过我一时来不及弄到那么多水晶片。”“双筒是何模样?”樘华早有准备,将一张图纸拿出来,上头有望远镜制作的详细图解。顾樘昱一望便知这是好东西,郑重拿过图纸后仔细将上头内容记下,道:“此时事关重大,你切莫将图纸展示给第二人。”樘华点头,“镜片乃我请珠宝行师傅磨出来,筒子又另外请师傅做了,想来应当不会流传出去,不过这东西不难,只要有人拆开一瞧,便知里头怎么回事。”顾樘昱:“未指望这东西能一直捂着,能多捂一段时日是一段时日。”樘华:“大兄,此望远镜我用水晶制成,若资产不丰,还可用通透的琉璃制。”顾樘昱问:“我见你先前着手烧琉璃,可是要做这望远镜?”“并非,我想弄些镜子出来,若制成功,琉璃还有大用处,倒未想到这望远镜上去。”顾樘昱:“制琉璃你可有把握?”“有。”樘华不瞒他,“我自梦中得到了方子,只需多试验几次,便能制成琉璃。”顾樘昱又敲了敲膝盖,他抬眼看樘华。樘华被他看得不安,小心问:“大兄,怎么?”“我想着,你手中银钱不是不丰么?大兄与你合伙如何?”“当真?”樘华眼睛亮起来,“求之不得!”顾樘昱笑,“你也不听我想怎么合伙?”樘华:“以大兄为人,我定不会吃亏。”“行,不逗你了。”顾樘昱道,“我瞧你手头上好东西一件又一件,此时还不如何,等拿得多了,必定遭人觊觎。”樘华也知这个理,故一直不敢放开手脚将他所知晓的那些好东西弄出来。顾樘昱道:“我出人,你出方子与主意,利润你八我二,未与我商量过,不准将新东西往外售。如何?”樘华忙道:“不售卖新东西这点可行,利润则不必那么多,我拿着那么多银钱也没处花。”顾樘昱笑他:“哪有人有钱没处花?我瞧你身旁人手不足,你先前不是说要练出一队侍卫来么?没钱哪养得起侍卫?”“慢慢便有钱了。”樘华想了想,道:“大兄,要么我们五五分罢,不然我心里过不去。”顾樘昱没与他争这个,“成,到时我将人马留给你,有事给我发信。”兄弟俩半晚上便敲定了这事,樘华心头大定,有兄长在前头顶着,他总算不必冒险。他先前不敢放开手来挣钱,就怕王妃以未分家不得有私产为由,让他将手中财产尽数充公,此时总算能松口气。樘华晚上告诉阮时解这事,阮时解问:“你们的产业都在都城或者周边?”樘华紧张起来,“先生,有何不妥么?”“暂时来看还没什么问题,不过如果你们以后如果涉及军|工产业,最好将生产地放在你哥的势力范围内,都城附近太危险了。”樘华还未想到这里,他蹙眉,“军|工产业是哪些?”阮时解顿了顿,方道:“兵器,铠甲。”樘华愣了一下,“我要带这些东西回去么?”阮时解:“随你,不过我建议你再观察观察,如果边疆有异,最好将这些能改变命运的东西攥在自己手中。”樘华担忧地小心问道:“先生,您亦觉得边疆不稳么?”“亦?还有谁觉得不稳?”“我兄长。”樘华咽咽口水,道:“他觉边疆不稳,不亲自去坐镇不放心。”阮时解看他,“你们那边离这里太遥远,缺乏必要信息,我没办法分析,而且我并不是军人出身,不具备相关敏锐性。不过——”阮时解顿了顿,“我们先前学了历史,从古至今,鲜有安稳两百年以上的国家。你们开国好几代了吧?”樘华点头,片刻后沉默道:“我知晓了。”阮时解安慰他,“别紧张,居安思危总是好事,我就这么一说,做个提醒。”樘华站起来,郑重朝他道谢,“多谢先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