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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时解一眼,最高兴的一件事,最难忘的一件事等等都必定是打开门见着先生,然而真要写出来让先生看么?樘华笔尖顿了好一会,耳根上漫上点红晕。阮时解点点他桌子,“还有十五分钟,抓紧时间。”“是!”樘华一凛,忙收回心神,奋笔疾书起来。十点十五分,考试时间结束,樘华忙抓紧在空白出写下最后几个字,而后将卷子递给阮时解,“先生,我写完了,先回去了!”“写得不错,晚安。”樘华拎着衣裳下摆,回首对阮时解一笑,“先生晚安。”阮时解目送他开门回他本身的时空里去,拿过卷子细看起来。数学没问题,满分。语文不那么理想,前面的看拼音写汉字便错了一个,病句选择也错了,还有两个别字。阮时解往下看,很快便看到樘华的作文“我最高兴的一件事”。樘华写到:我最高兴的一件事是遇见了先生。他个子极高,长相英俊,有双偏长的锐利眼睛……还记得书中教的外貌描写,阮时解目光一顿,接着往下看。樘华在最后写到:我最高兴的是先生成为了我的先生,教我许多知识,也教我做人的道理,在我生命最黑暗的时候给我带来了阳光,给我继续前进的动力。阮时解顿了顿,原本打算处理掉这份试卷,最终还是仔细收起来,放到保险箱里收藏。弄完了,他打了个电话,“老黄。”“阮总。”那边传来一个略显粗犷的男声,“事情我都办好了,身份证上弄的是川北的户籍,落在我一个朋友他们村一户农家,那家夫妇一个胃癌一个车祸,去年都走了,他家儿子前阵子下河游泳,不幸溺水身亡。按你要求找的人,身份证上今年刚满十八,只要不细查,应该不会有问题。”阮时解:“放心,不用来做什么事,应该不会引得人过来细查。”老黄道:“派出所那边还在□□,等过两天证办好了再给你寄过去。”“好,谢谢。”那边爽朗一笑,“不客气。”樘华这边继续让江平原找相应的匠人与瓷窑,樘华让他顺道将给游千曲的信递了过去。晚上,他换上一身鱼肚白夏裳赶往阮时解的书房,“先生。”阮时解抬头,“昨天考试平均分九十六。”樘华眼睛亮了亮,“那我们去看舞剧?”“去,先去换衣服。”阮时解带他去衣帽间,“不用换小西装,普通的休闲装就可以了。”樘华应声,进去换了身白T恤棕色休闲裤,“先生,我好了。”阮时解从鞋柜里拿出一双运动鞋,又找出新袜子递给他,“先穿袜子,试试鞋合不合脚。”樘华应一声,将袜子套在两只脚上,袜子不必绑带的感觉让樘华颇感稀奇。他将脚放进鞋子里,问:“先生,接下来该如何?”“将鞋带绑起来。”阮时解蹲下,垂眸教他绑鞋带。樘华望着近在迟尺的先生,有些呆怔。“好了。”阮时解磁性的声音响起,退开一步,“另一只自己绑。”“哦!”樘华忙笨手笨脚地绑起鞋带来,好不容易才将鞋带绑好,两边总算相差不太大,“先生,绑完了。”“那我们出门。我先去将车开出来,你在门口等我。”“是。”阮时解车开得又稳又快,九点十八分时便到了大剧院门口。怕樘华不习惯,阮时解特地要了包厢,乘电梯到包厢里,樘华望了眼黑黢黢的剧院,黑白分明的眼里带着好奇的神色。打开包厢门,拍拍樘华肩膀带他进去,阮时解低声道,“还有两分钟,我们先坐好。”正前方大舞台上依稀人影攒动,樘华盯着前面,眼也不眨。剧院内空调开得很足,樘华摸摸手臂上,正在此时,舞台等一下打开,穿着芭蕾舞服的演员们摆好了姿势。“呀!”樘华一下捂住眼睛惊叫起来。阮时解马上反应过来,低声急促问:“怎么了?”樘华脖子上一片红色,他极小声:“……先生,她们裙子怎么那样短呐?”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阳台君3瓶;漂浮2瓶;多谢支持呀~☆、第14章合理阮时解看看台上的芭蕾舞演员,又看了看旁边捂着脸不敢抬头的小鹌鹑,无声勾了勾唇。“别怕,她们裙子底下穿了裤子。”“……哦。”樘华抬起头,看了一眼,还是很不自在,很快又低下头。阮时解扶了下他的肩,好笑道:“有什么可害羞的?”樘华吭哧吭哧,憋了半天,又憋红了脸,“非礼勿视。”阮时解:“礼又是谁定的?难道制定礼仪的那人就合理么?”樘华一怔。阮时解转头问:“如果台上的都是男子,穿成这模样,你还会觉得非礼勿视么?”樘华努力想了想,而后诚实地摇头,换个男的来,只要不全身□□,他都不会觉得如何。“强迫女性将自己身体层层裹起来,表面上是为礼,实则一种压迫,它代表着女性没权力将自己身体裸露出来,而从这个层面来说,礼其实是种权力。”阮时解顿了顿,说道:“不必对权力太过敬畏。”樘华脸上露出个若有所思的表情。阮时解端详他,“要是不习惯,我们就先回去?”樘华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真要让他回去,他又有些不舍得。眼见阮时解站起来真想走,他赶忙牵住阮时解的袖子,眼睛余光望着舞台,满目不舍,“先生,要不然我们还是再待会罢?”“那就再待一会。”阮时解温和道:“不必感到不好意思,这群姑娘跳得相当好,你仔细看了定会有所震撼。她们努力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就是为了登台演出,你若因为非礼勿视等理由不愿看她们一眼,那才叫失礼。”樘华用力点头,“嗯!”当他抬起头来开始看舞台上的舞者时,他的目光被黏在了舞台上。台上舞者一举一动,行云流水而又充满力量感,像一阵风又像一片云,优雅轻柔得不像话。樘华见惯了宫里舞者柔美的舞蹈,再看这个,震得简直快说不出话来。台上无论灯光还是雾气,就算缓缓开阖的幕布,也让樘华感到分外新奇。“差不多了。”阮时解手搭在樘华肩上,提醒。樘华有些回不过神来,茫然地望他一眼,心神还在舞台舞者的跳跃上。阮时解指指腕上的腕表,上面显示十点整。“下次再来吧。”阮时解拉着他手臂,樘华魂不守舍地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