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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颇多人对此有意见,但谁叫那师徒二人全都是大乘修士,即便想指责亦没有立场。魔道更讲究强者为尊全靠修为说话,也只有大乘修士才有资格过问此事。大衍派中只有寥寥几位太上长老是大乘修士,偏偏他们全都闭关不出不理俗世。除此以外,唯有身为现任掌门人的萧良能够过问此事,但他只温和望了顾夕歌一眼,就冲顾夕歌轻轻点了点头,不言而喻的支持与信赖。坐在顾夕歌对面的温至言却冷冷扫了顾夕歌一眼,旋即不快地眯细双眼。他唯一有出息的儿子温锐就死在顾夕歌手上,自然时时看他不顺眼。当初顾夕歌叛门进入大衍派时,也是他率先开口反对。凭什么一个冲霄剑修,仅靠着当年商剑影的飞剑就能直接进入大衍派当魔尊?世间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就算顾夕歌天资卓绝更身兼商剑影的传承也不行,谁叫他挡了温锐的路。可恨的是,最后胜利的却不是温锐而是顾夕歌。若非温至言在大衍派中势力颇大,想来早就心怀不满的萧良更会一并剥夺自己的殿主之位,这又让温至言何能甘心?顾夕歌已经是大乘魔君,早就胜券在握无人能比。若真等那叛门而来的仙道修士成了大衍派掌门,温至言还能有好日子过?今天容纨与纪钧为何特地来寻,温至言心中自然一清二楚。即便萧良不开口,温至言却轻描淡写道:“顾魔君一向与冲霄剑宗牵连颇深,既然冲霄剑宗的纪仙君来了,何不请他们二人到尘霄殿中来,有什么事当面说清也好。”乍一听闻温至言这般不怀好意的话,顾夕歌却只平静道:“我全无意见,就看萧掌门意见如何。”传话的元婴修士颇为为难地望了萧良一眼,又见那一向温和好脾气的掌门人点了点头,才将纪钧与容纨二人领到尘霄殿内。那玄衣剑修一步步走来,表情淡漠如雪,自有无形气场笼罩其全身,不由让大衍派诸多殿主们暗暗赞叹。除却少数到虚空界走过一遭的人外,以往他们只听过纪钧的赫赫凶名,却并未见过他本人。而今有幸得见其一面,当真名不虚传十分了得。可他身后那双眉紧促眸含怒火的粉衣女修,就十分令人不悦。她刚一进门,就牢牢盯着顾夕歌不放,竟好似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全然不顾及他们二人之间修为差距与身份差异。纪钧与容纨走到了大殿中央,玄衣剑修只比了个“请”的手势,并不想多言半句。容纨一瞧见纪钧的举动,却更不高兴了。说什么当面质问并不偏袒,他还不是心心念念向着他那宝贝徒弟?她今日前来已然有所觉悟,只为了替她那可怜的小徒弟讨一个公道,即便神魂俱灭亦再所不惜。“顾师侄,我有句话要问你。”粉衣女修话还未说完,就让顾夕歌轻轻一瞥定住了。那白衣魔修淡淡道:“我早已不是冲霄剑宗之人,容真君再不必将我看做你的师侄。现今我是大乘修士,你还需唤我一句‘顾魔君’。”当真是忘恩负义不顾念旧情的混账,亏她还心心念念想给顾夕歌留些面子。于是容纨索性不说话了,她只将手中那粒存音珠直接捏碎,自有一幕幕画面投射在这宽广大殿的上方。诸多大衍派的殿主们一看便知容纨为何找上门来,那时顾夕歌还是冲霄剑宗门下弟子,却在耀光之境中与魔道之人联手杀了白青缨。谁都知道冲霄剑宗一向对门下弟子颇多疼宠,容纨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来。于是大衍派殿主们望着顾夕歌的目光便有些微妙,即便魔道一向随心顺意拘束颇少,但那依旧是有底线的。你当然可以背后捅刀陷害他人,活了这么多年,谁也不敢说自己从未干过什么亏心事。但若是如顾夕歌般被人找上门来就有些太过难看了,这说明顾夕歌太过愚笨且无能。做坏事竟然还留下尾巴,着实让人觉得失望。纵然顾夕歌已经是大乘魔君,他处事手段却太过强硬直接,也不怪大衍派中有一些人并不承认他下一任掌门人的地位。若是顾夕歌主动向容纨认错,那着实太过卑微亦在隐隐向冲霄剑宗示弱,越发令人瞧不起。谁都知道前几日冲霄剑宗与大衍派联合向白洪两家问罪之事,那些假清高的冲霄剑宗修士竟看不惯大衍派杀伐果决的行为径自离去,着实不给顾夕歌面子。因此大衍派中方有了一些格外不同的观点,很有一些人质疑顾夕歌依旧只将自己当做冲霄剑宗弟子并未融入大衍派半分,心心念念只想着替冲霄剑宗谋划。今日一看这传言倒有三分属实,否则为何区区一个练虚修士都敢大咧咧将顾夕歌视为她的晚辈?可如果顾夕歌不给容纨一个交代,今日之事定难善了。着实是左右为难束手无策,也难怪一向同顾夕歌不对付的温至言会幸灾乐祸。几十双眼睛不动声色地盯着顾夕歌,他们都在等在顾夕歌的答复。可经历过当年事情的言倾却并不慌张,她只缓而又缓地摇了摇头,心中越发对容纨失望不已。当真是仙魔殊途,只那几十年并肩作战的经历并不能让她们毫无隔阂。容纨心心念念都是替自己的徒弟讨回公道,直截了当将顾夕歌的面子踩在地上,竟然还觉得自己很委屈,真是幼稚又任性。被众人瞩目的顾夕歌却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道:“我并不否认当年之事,容真君又想要我如何赔罪?”大衍派诸多殿主立时颇为失望地移开眼睛。真是想不到,顾夕歌竟如此干脆利落地认了错。只面对以前的师长就如此步步后退,可见顾夕歌当真从未将自己当成大衍派的魔尊。被怒火冲昏了头的容纨只干脆利落道:“事已至此,我知顾魔君不可能一命偿一命。当师父的自然得替徒弟讨回公道,今日我但求与顾魔君赌斗一番,生死自负绝无二话。”这回大衍派诸多殿主更吃惊了,他们从未料到容纨竟会想出这种主意。一个练虚修士主动向大乘修士提出挑战,不啻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可见容纨已心怀死志。这群冲霄剑修一向脑筋直不转弯,倒也勇敢决绝令人敬佩。言倾的面色却越发严肃了些,她想得更深亦更远。但若是今日容纨死在了大衍派,谁知那位同行的杀神会不会骤然翻脸?想来顾夕歌也没那个胆子,在他以前师尊的瞩目之下一道剑光将容纨戳个对穿。可天下更没有大乘魔君拒绝练虚修士挑战的道理,否则整个九峦界都会认为顾夕歌色厉内荏并不值得尊敬。原本可以在此时骤然发难的温至言,却只在一旁沉默不语。一切也并不需他多言半句,今日之事定难善了。他就是想看顾夕歌左右为难不得不妥协的模样,总之今日不管顾夕歌是输也罢赢也罢,那人都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