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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了维持他身体功能的运转,味道和卖相什么则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而冬兵本人对此似乎也没什么要求,只是漠然把那堆糊状物塞进胃袋,不抗拒也不抱怨,仿佛进食对他而言不过一件被指派的任务。九头蛇按照武器的标准来打造他,第一步就是磨灭冬日战士身为人的各种需求,其中包括从食物中得到的乐趣。在林恩和巴基相识之后,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让他重新建立起对此的感知,让男朋友明白这世上的食物不全都是营养餐那种恶心的味道,而发现巴基对一切带甜味的东西有种不明显的偏爱就是在这期间。但现在,林恩附身在冬日战士的机械臂上,没法拿出芝士棒或者奶油薄饼塞到他嘴里,只能忧虑地看着冬兵把那坨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的东西慢慢吃掉,一边在心里添了一条必须弄死九头蛇的理由。除了自己的房间外,冬兵唯一会去的大概就只有基地里的训练场。事实上,这应该也算是一条命令,为了保持资产的状态,每天都会有人在那里等他做基础训练,以及必要的检测。这项活动以前是不允许林恩在旁边参观的,巴基也很少跟他透露内容,因此他一直很不理解那到底是什么样基础训练,居然会把人身上训练出几天都消不掉的青紫。而现在,看着训练场上全副武装的士兵,他终于明白了。基础训练并不是给巴基的,而是给那些九头蛇特工的,冬日战士只不过是一个固定的陪练,或者说,一个可以放开手脚打的靶子。反正他的身体经过佐拉的改造,就算不小心被打伤了,也能以超出常人几倍的速度愈合。和冬兵一起陷在数倍于己的包围中,迎接一个又一个似乎没有止境的拳头,林恩的心脏就像被什么点燃了般,又疼痛又愤怒。去他妈的九头蛇。如果不是还有任务没有完成,林恩确定自己一定会忍不住破口大骂。尤其是当那些家伙毫无顾忌,拿着刀将赤手空拳的冬兵围在中间时,他简直想扛着火箭筒把整个基地夷为平地。但很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他最多只能在冬兵挥拳时悄悄发力重一些,甚至不敢将每个捏在掌心的喉咙掐碎。毕竟那个该死的管理人已经说了,要是冬日战士失手杀了人,他就会被拖出去接受惩罚。而无论是洗脑、电击、水牢,还是绑在铁栏上的一顿毒打,林恩都不愿意让任何一种落在冬兵身上,不然,他在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前,就一定会活活心痛死在这里。虽然,不是谁的忍耐都是没有限度的。林恩的自制力一向超群,这点无论在MI6还是九头蛇的测评中都被写在报告最显眼的位置。这大概是英伦特工所特有的共性,无论何时都要求自己保持一个绅士应有的克制状态。不过,他引以为傲的忍耐力一旦遇上和冬兵有关的事,就完全溃不成军,如同刚进入青春期冲动的毛头小子,早在理智发挥作用前,他的身体就已经学会用本能做出回答。第一次没有听从冬兵回收格挡的指令,他握紧五指,带着凛冽的风压,一拳将面前那个倒霉蛋的鼻梁砸了个粉碎。至于原因?可能是因为冬兵脸上某块被打出来的淤青,或者是右手背上新添的鲜红划痕,林恩并不太记得了。反正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冬兵诧异的注视中将满腔怒火发xiele出来,并且神奇地没有任何愧疚,哪怕这种愚蠢的冲动已经明明白白向冬兵暴露了,自己的机械臂有猫腻这个事实。这不怪我。看着周围满地哀嚎的特工,林恩理直气壮地想,就算回去之后巴基用‘你的冲动很可能会搞砸一切’的谴责眼神看他也一样,谁让他对这群杂碎居然还想手下留情。就算有几倍的愈合速度,被打在身上依然还是会疼的,而让男朋友感到痛苦的东西,就应该全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意洋洋地校准着咬合页片,林恩的心情终于舒坦了些,哪怕被机械臂的主人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也丝毫不能减损他的愉悦。而这种愉悦一直持续到他们从训练场回到房间,冬兵坐在床边,再度从左臂肩胛一路揉捏到手腕,沉默半晌,终于说出了他这些天来的第一句话。“你生气了。”声带因为不经常使用而略有些生涩,发出的声音也带着低哑。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摊开的掌心,似乎并不为机械臂突如其来的失控担忧,而是早已知晓其中藏匿着一个活生生的灵魂。“为什么?”这哪有什么为什么。被冬兵的语气迷惑了下,很快就意识到他确实是在和自己说话。林恩不太肯定自己要不要回答,但随即,冬兵的下一句话就把他骇得不轻,差点连呼吸都停止了。“如果不是有你在,我不应该输给那个和我一样的家伙的。”他垂下眼,语气很平静:“今天也是,要不是你,我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在震惊的间隙还抽空思考了下难道输给未来的自己就给冬兵留下了这么深的心理阴影,但很快就意识到这件事不太对。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林恩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声音里依然染上了丝抹不去的焦虑:“你知道是我?”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没有什么价值,冬兵停了会儿,才不情不愿点点头。“为什么?”林恩悚然:“我明明都没说过话。”“感觉。”他淡淡回答:“和那天晚上一样的感觉。”嗯?不太明白冬兵嘴里的感觉是什么意思,毕竟死物并不会跟他交流它们被附身以后到底是什么感觉,而相比于此,林恩现在更震惊的其实是巴基居然没有在行动之前告诉自己这一点。“所以。”斟酌着语气,他小心翼翼观察着冬兵脸上的表情:“你一直都知道,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因为没有必要。眼神依然是没有温度的空白。冬兵想了想,林恩看得很清楚,他确实在认真思考。在九头蛇里没有人需要他嘴里吐出任务汇报以外的言语,因此,即便是一次简简单单的对话,对他而言也像面对一场棘手的战斗。“检修,没有问题。”沉默了很久,他才这么回答。意思很明白,只要不影响他使用,那无论有什么问题,哪怕九头蛇打算在他的胳膊上漆朵花,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你现在却把我揪了出来。”林恩叹口气:“因为我影响到了你,是吗?”没有回答,但他知道这是冬日战士式的默认。盯着那只没有血rou的左手看了很久,久到林恩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