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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一切就不复当年喽。”王唯清像是感慨一样,说罢微微的摇了摇头,徐青山听完也笑了一笑。“你比我还小几岁吧。”徐青山忽然这样问道。王唯清点点头:“三岁,当时你在先生手底下最大的,其余的都小你。”这一点,王唯清记得很清楚,当时徐青山进来后,还引起了一声sao动,大家私下底议论他年纪太大,品性调皮些的还会故意去闹徐青山,只不过没多久就因为徐青山的性子和行事而收敛了。在书塾里,先生布置下的文章徐青山永远是最先学会的,大家私底下出了什么事,徐青山也总能找到解决办法。徐青山给他们的感觉不是只年长两三岁,而是十岁,过早的成熟让徐青山在他们中显得沉闷,但也给他自己划出了一道线,没人能接近。王唯清对徐青山记忆原本只有这些,若不是他又回到了这里,恐怕他也很难想起这个同窗来。这个人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同,能让李往之为此驻足,就此安顿下来呢?“你看着我做什么?”徐青山注意到对方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由的问。“我记起你在书塾里的模样,如今再看你,觉得你似乎都没怎么变。”“这都多少年了,怎么会不变。”徐青山摇摇头,王家镇的那段少年记忆对来说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唯一印象深的就是每日早起的昏暗天色,和他考上秀才后,学堂里欢呼的情景。“我那个时候拿着村里的钱读的书,姑妈一家也帮衬着我。我就总担忧自己做的不好,怕辜负他们。”徐青山叹了口气,“想一想,我最怕的,便是辜负旁人的好意了。”“这我可就不信了,你以前相过那么多姑娘,那些姑娘的好意,你可都辜负尽了。”王唯清家中和徐青山的姑父家有些薄亲,所以对这些事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嘛……”徐青山想了想了,随后道,“总不能将自己同她们都辜负了。”“是个道理。”王唯清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水开了,我先盛出去,你去洗洗手。”徐青山见锅中的水滚了起来,同王唯清说完就转身出门去拿屋中提水壶了,王唯清起身拍了拍衣上沾染的灰土,便也出门洗手去了。等洗完手回到堂屋,王唯清站在门边看着被学生围着说话的徐青山,不自觉的就和以前他们围着徐青山的场景重合了起来。他想,象徐青山这样的人,的的确确是让人觉得安稳,也让人不自觉的愿意靠近吧。“王先生,还站着做什么,快进来。”徐青山见人停在了门口,便喊了声他。王唯清笑着道:“要拜茶了,徐青生你先请吧。”之后,学生们一一的给两位先生拜了茶,徐青山都喝了尽,中途李往之背着药箱从外面回来,一看王唯清也在,家中都是他们的学生,也就明白了是学生来告别的。最后离别时,王唯清带着学生们一块给他俩告别,徐青山站在门口看着学生们走出自己的门,又走上村里的小道,一个接一个的越走越远了。李往之站在徐青山边上,也一样看着学生们离去的背景,他道:“这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了。”话里多多少少有些伤感的味道。徐青山瞧了李往之一眼,叹了口气。自从他做了先生后,门下走过许多学生,可出了乡能再回来的没有几个。刚开始几年他还没什么感触,如今年纪大了,再送学生们走时,伤感就渐渐多了。可他作为先生,从学生入堂的那一刻便意味他将看着堂下的学生一日一日的长大,一日一日的渐远,每隔些日子就要看着这些孩子们离堂拜别,远离家乡。“总要走的,留不住啊。”徐青山的视线从远处收回,同李往之一起退回了门内。关上了门,原先热闹的家中就只剩下他们俩。徐青山这时才想起来李往之今个回来的格外早,于是问道:“今日怎么早回来了。”李往之眉头微微提了起来,神色才出现了疲惫。他道:“于村那个中头风的病人去了……我在不在也没什么用处。”徐青山听罢,只是说:“买了酒没?”“卖了,在药箱里。”李往之答道。“那就喝一点吧。”说罢,徐青山揽过李往之的肩,带着人走回屋中。“你也不能喝太多。”被揽着的李往之还不忘嘱咐徐青山,徐青山以往有头疼的毛病,喝酒容易引起来。徐青山问他:“那你买了多少?”李往之答道:“五盅。”徐青山揉了揉太阳xue,无言以对,他倒是想喝多,可这点酒他和李往之分一分,三两口就没了。“怎么不多买些,五盅也太少了。”“口袋里没钱了。“……钱呢。”徐青山脚步顿了顿,扭头看着李往之。虽然李往之赚来的钱一向都会上交给他,可徐青山不曾在这个方面克扣过他,怎么会连买酒的钱都没有。李往之朝他眨了眨眼,手伸到怀里,边掏边道:“我回来的时候在首饰铺里瞧见个玉佩很衬你,就想着你带着一定好看。”说罢,就将东西掏出来,放在手心里给徐青山看。徐青山看着李往之手心里的玉,也没说话。他先是撇了李往之一眼,随后慢悠悠的伸手从李往之手心里将玉拿了过来。李往之就看着徐青山的脸上慢慢的慢慢的,展露出一种带着一丝丝得意和愉悦的,就算将嘴角捋直了都压不住的笑意。可徐青山还觉得自己表现的十分淡然,他靠近李往之,在李往之的耳边轻声道:“那李大夫的美意,我就不辜负了。”李往之听罢,也学着对方一样,撇着眼去看这个道谢道的毫无诚意的人,伸出手笑着道:“五两银子,多谢徐先生了。”☆、二十四李往之有个幼称,唤作亦清,只是父母过世许久,多年没有人叫了。徐青山原本也是不知道的,还是有一次冬天李往之发了热,睡梦中喊了胡话,徐青山听了好多遍才注意到这个名字。等李往之病好了后,徐青山就问了他:“亦清是谁?”李往之“啊”了一声,有些奇怪。“这是我的小名……你怎么知道的。”徐青山到不意外,十分坦然道:“你自个喊梦话说的。”李往之听完一愣,有点迟疑地道:“我……夜里老是说梦话吗?”徐青山想了一想,还真的回想起好些李往之说过的梦话来,而且有些梦话,怎么听怎么都不对劲,很是奇怪,于是脸上的神色复杂起来,他回李往之道:“说的也不多,不过都挺有意思的。”“有意思,怎么有意思……”李往之注意到了徐青山微妙的神色,神经微微崩紧了。徐青山的神色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