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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给了酸和胀,更加凶狠的撞击让人有点承受不住,一开口就是喘息。腰胯发麻发僵,他使劲扣了下叶修的肩膀,勉力平稳地说出一句话。“如果……我咬你,你有什么意见?”叶修一愣,勾起记忆般目光闪烁,“轻点咬行不行?”张新杰微微笑了笑,这个笑容在此刻有了层别样的色彩,近乎诱引,瞳孔深处似乎也蒙上了水雾,跳动着与那天别无二致的光点。他侧过头,在一记冲击撞进体内时,以仿佛同样的力度和角度,咬在叶修肩上。2知觉中有什么声音逐渐清晰,挤占填满了意识空间,潇潇瑟瑟,似牛毛细针落地,绵绵不息的夜雨打湿窗纸。雪花在风中旋舞着,被吹送得偏斜向前,像一条莹白的无声河流,又像无数银色的火焰从天而坠。新雪落在伞上,正是他听到的声音。金属结构外观的伞,八根伞骨支楞着,显示出机械特有的冷硬与人工造物的无生气。而事实上,叶修谙熟这把伞的每一个细节,从伞尖的棱角到每一丝纤维,每一根剔髓龙脊在组成伞骨前是什么模样。柔滑的伞面承接着柔软的雪花,就像异乡寒白冷清的雪地里,出人意表开出了一朵故乡的花。一只手伸过来,和叶修一起握住了伞柄。衣袖卷到小臂上,露出的手腕是少年特有的消瘦纤细,寒风吹在上面起了细小的颗粒。“嗨。”苏沐秋轻轻说。叶修没有出声,静静看着那张定格在十几年前,再也不会随着时光变化的容颜,像以往的几回一样,等待那个身影在漫天风雪中破碎消失。如果不要每次都这么快发现是梦,其实也挺好。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叶修盯着模糊不清的旅馆天花板发了一阵子呆。昨晚折腾得晚,李轩又拉来虚空的一帮熟人,一群退役选手彻底放开了闹,除了张新杰滴酒不沾,其他人多少意思意思了点,就连叶修也被灌下去两杯。这几年应酬多了,酒量小有长进,从一杯倒进化成了两杯……倒还是会倒,半夜酒就醒了。城市的夜再黑也黑不透,与山里的浓黑深静没法比,拉上的窗帘隐隐透着柔黄的路灯光与一闪而逝雪亮的远光灯光,偶尔一声喇叭声像来自天外。屋里的另一张床上,张佳乐睡得很沉,鼻息声规律而悠长。叶修起身披了件衣服,到阳台上去抽烟。四月初的X市春寒料峭,夜风挟着点凉意,不过叶修不在乎,他需要这一点点凉和香烟的刺激,让头脑短暂地放空。打火机在修长的手指间翻弄着,银白精致的外壳做成了千机伞的缩微版,栩栩如生,按下翘起的伞柄,伞尖就会喷出一朵橘色的火苗。君莫笑的这批纪念周边涵盖了梳妆镜、打火机、挂钩抱枕等各种小物品,陈果特意给兴欣现役和退役的队员都留了一些。小小的千机伞躺在掌心,叶修望着它,就像从储物箱取出5级的千机伞放进君莫笑手里,暂且打开记忆阀门,放任回忆奔流……那个梦中的雪夜,曾真真切切在“幻觉世界”里出现过。雪中的千机伞,伞下的苏沐秋,打着伞走在他身旁的自己。这一切太容易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交界,然而同是沉浸于回忆,叶修的表情却并非当初在储物箱找到千机伞时的哀伤,而是愉悦和宁静。仿佛真的曾经和那人重逢。宿醉的两个人早上本想赖会儿床,无奈六点刚过就被手机铃声吵醒。这个点打电话都像有深仇大恨,张佳乐伸长手臂去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扔给叶修,狠狠用被子蒙住了头。“次奥,这几点啊……小肖?”意外于听到的声音,叶修稍稍提起精神,“你也看到新闻了?”“百年前神秘失踪的村庄?”“还能是哪个。”“才看到。”肖时钦的语气干干的,“也没什么,知道又有人把这事翻出来,就给你打个电话。”“才看到个毛线。”叶修不客气地揭穿,“一夜没睡吧你?”肖时钦苦笑,隔着手机也能想象叶修此刻的神态,微带嘲讽的口气,一夜又冷又木的神经却像触到温热的电流,开始从麻木僵硬中活化复苏。他搓了搓自己的脸,在电脑前呆坐了半夜,也不知手指和脸颊哪个更冰冷些。或许的确是反应过度,会被叶修嘲笑,但打开那条新闻的一瞬间,他完全被利剑一样劈开脑海的记忆攫住了,连手里正端着茶杯都忘记,热茶呈一道水线洒在键盘上,溅了几星热水的脚背感觉不到痛。手机响了好几声微信提示音,他硬是没听见,双眼直勾勾盯着屏幕。“Y省小村百年前一夜消失,专家称或遭泥石流夷平。”黄少天将打印出的新闻标题读了出来,一大早五个人齐集宾馆房间,无非是为了讨论这件事。他望望叶修倚在窗边抽烟的侧影,突然想起远在B市的喻文州,他是不是也沉默地看着网页,然后动手收集起这条新闻相关的边角信息,与当年那些剪报内页一起,收藏在他那个蓝皮文件夹里?“……在雄浑秀丽的雪山脚下,距今约100年前,二百多名禄姓村民与部分南姓、聂姓、王姓村民居住在K市辖下鹿泉县吴蒙村南侧,过着世外桃源般的山居生活,却在民国十三年到十五年间的某一个晚上集体失踪,整个村庄也不见踪影。吴蒙村村民禄赐功称,在禄氏族谱上,这二百多名先祖,只有生辰,死亡日期的记载却留下了空白,据祖辈的说法,他们是连同整个村庄一起消失的。此外,这二百多人与现存的禄姓宗族不同,可能属于一个较为神秘独立的民族。日前,记者与考古专家齐志城、文史专家汤逸群一道,就此事进行了探访。……”职业选手中即使有不关心国家大事的,平时电竞方面的报道点评也没少看过,新闻的速度都不慢,黄少天会念出声,一个是他话唠,另一个恐怕还是为缓和屋里的气氛。李轩的指节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着茶几,张佳乐将打印纸的边角卷上去,又卷下来,张新杰没他们那些小动作,皱着眉看了叶修一眼,又看一眼,终于没忍住,示意他仰头。几个人的目光都转过来,张新杰旁若无人地解开叶修的领带,抽掉,一言不发重新给他系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修总觉得领带中间那个交叉结特别方正,边长都像用尺子量过一般。“咳!”李轩重重咳嗽一声,“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爱干嘛干嘛啊,又没什么事。”叶修打了个哈欠,“你们聊,我再补会觉。”说完他还真的往床上躺,众人抓狂,这要是真让他睡了,自己纠结一早上,岂不是像个傻逼?“喂喂喂!起床起床,脑袋睡扁了狗啃了都不带骨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