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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恳请陛下还学生一个清白,找出污蔑之人到底是谁。”“胡说八道!你凌家家事和国子监有何关系。”立刻便有朝臣焦急的出言反驳。童攸这话便是将满朝文武都连带了进去。国子监只招五品以上官员子嗣。但凡在朝为官的,家里哪没有个在国子监念书的儿子。凌父妄图祸水东引,他们自然不会出来背黑锅。一时间,原本被扭转的局面再次回到原点。就连之前为凌父说话的几个官员都保持了沉默。而之前的赵御史也适时插言:“陛下,据臣所知,国子监祭酒是凌大人妻子母家娘舅。”“原来如此,想必是那凌大人的儿子和小案首不睦,故意想出来的害人法子。否则国子监祭酒又不是摆设,监生们闹事他缘何不报?”有心直口快的一件见血,指出其中蹊跷。而后,又有更多的官员随之附和。事情至此,真相已经完全分明。皇帝虽并未说话,可看他脸上的神情也明白他已经自有定论。凌父额上的冷汗越发密集,心里的畏惧也逐渐加深。然而路已经彻底走死别无他法。“凌道汝听旨。”皇帝近侍宣布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凌道汝身为士人,上欺瞒圣心,下欺压良才……特此夺其官身,暂不录用,返家自省,上罪己书。国子监祭酒霍凡贬作教生徒。钦此。”“谢主隆恩。”凌父叩头,然后便被人拉出殿外。童攸依旧半低着头跪在大殿之上,而半敛着的眼却闪过一丝寒意。眼下不过是丢了官身,后面还有更大的祸事等着凌家。当年原身惨死,尸骨无存,如今总要连本带利,一一偿还个干净。------------------------------身为平民,竟告倒了有权有势的凌父,童攸再上京的名声越发响亮。而凌府却是一片黯淡凄然。自从金銮殿被圣上贬谪之后,凌府权势便大不如前,名声更是臭不可闻。甚至连街头小贩挑担子路过都要狠啐一口,心里暗骂这家人猪狗不如。凌杰在国子监再次受到了排挤,那些曾经被他当枪子儿使的监生们在被家中长辈警告之后,纷纷同他断了关系。至于新上任的祭酒更是对他厌烦至极,没过两天,竟找了个由头,把人赶了出来。凌家几乎一蹶不振。凌府凌父跪在凌老太君面前满脸懊悔。“母亲,都儿子大意,才被那贱人陷害……”“罢了,此事休要再提,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圣心。”凌老太君打断凌父未尽的话语,手里不紧不慢的摩挲着一串佛珠。“母亲这是有法子了?”凌父连忙追问。对于这位嫡母,他十分信服。当年若不是她眼光独到,恐怕凌家也没有机会立下从龙之功。“虽是下策,可若用好了,也能扭转乾坤。只是以后为人做事定要三思,不可冒进。”凌老太君摇摇头,慢慢的长出了口浊气。是夜,凌府灯火通明,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竟是请便了上京的名医。第二天,凌老太君重病的消息便顺理成章的传了出来。于此同时,凌父几个并未受到牵连的兄弟纷纷请辞丁忧侍奉母亲病榻为显孝顺。就连凌家本家所有当官的,竟也一致上了折子。所有人都明白,这便是凌老太君真格儿病了,或者说病入膏肓药石无医的意思。原本凌老太君重病不过是普通的生老病死,可不知何时,竟有人传言,说是童攸害的。缘着他不顾血脉相连,硬要至叔父一家于死地,因此凌老太君心悸复发,危在旦夕。若是以往,童攸这般行径必定会为世人理解。毕竟凌杰父子将他所在分支几乎迫害到家破人亡,若还能隐忍,不是傻子就是愚孝。然而即便是这样,百善孝为先,大义灭亲,生生气死祖母,依旧还是引人诟病。小院里,童攸一边听着小童回话,一边用饱沾浓墨的笔在纸上写下一个“杀”。笔划锋锐,犹如利剑出鞘,杀意尽显。--------------------------------万佛寺距离凌老太君重病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这日,凌杰随母亲到万佛寺上香。万佛寺是上京最高的寺庙,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凌杰一步一叩,三步一跪,以为像佛祖展现虔诚替祖母祈福。整整一个时辰,凌杰一路叩拜上去,膝盖和额头都磕出了鲜血。真真是纯孝至极。周围香客都为之感叹,同时有人小声说道:“相比之下,那位小三元的案首就太过无情了些。”凌杰听着这些流言,心里得意,面上的神情却愈发恭穆。他牢记着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一则为凌府本家造势,扭转之前的形象。二则他知晓今日之前替圣上赈灾刚回上京的丞相也会陪母亲来上香。若是能将这位当场大员打动,那么之前的弹劾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并且还能狠狠地打了童攸的脸,让他尝尝被世人厌弃鄙夷的滋味。又将先前祖母交代过的话在心中默背了即便,凌杰忍着疼痛,一步一步走上万佛寺顶。然而凌杰不知道的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丞相大人,此时此刻正在佛寺后山的厢房里,同一个少年品茗下棋。作者有话要说: 凌杰:丞相只要一见到我,就会被我的孝心所倾倒,感动得痛哭流涕!话说那个诉状不是我写的,是百度了骆宾王的,_(:зゝ∠)_因为古汉语实在是太垃圾,但那里要是什么都不写,就念起来很不顺,还会有些出戏。求各位宝贝儿们谅解。第8章寒门学子的复仇(8)【捉虫】这少年便是一早就住到万佛寺来的童攸。和凌杰的目的相同,童攸也一样是为着丞相大人而来。厢房中,棋局正酣。黑子白子交错落下,和着窗外的流水鸟鸣别有一番诗情画意。“小公子棋力不俗,老朽甘拜下风。”陆丞相品了口茶,摇头将手中棋子放入棋盒,含笑看着对面的童攸,眼中满是赞叹。这小少年年纪不大,可棋路极正,虽善用阳谋,但又不拘泥于形式懂得变通,偶有神来一笔更让陆丞相觉得惊艳无比,只觉欣喜非常。“老先生过誉了。”童攸摇摇头,既不洋洋得意,也不过分自谦。一杯清茶解一盘残局,一老一小竟好似忘年交般,话语十分投机。旁边的小和尚看见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小施主这些日子愁眉不展,为家人祈福,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又鲜少说话,倒是碰见大人您活泼了许多。”“那便是投缘了。”陆丞相笑着回答,而后又仔细看了童攸几眼,见他眉宇间确有几分愁思,心里也多了些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