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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颔首,偏过去正好看到那剑身通体霜花,复而笑道:“阁主说的赏金千两取段洲项上人头可还算数?”“当然算数——但你不行。”唐昀道。白秋令随即反问:“为何?”“因为我说了,我要送的礼物,怎么能劳烦你亲自去取?”唐昀话音未落,唇角的笑意便已随着手上的动作全数收敛——他闪身到白秋令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青霜剑接替他冲向了段洲。段洲立刻后仰抬剑挡开唐昀劈下来的一剑,面色一沉屏息反击,两把剑再次激烈碰撞,迸发出火花,一朵一朵烧在白秋令眼底,一直又朝他心里烧,将胸腔里一颗心脏烧得燃起熊熊大火。唐昀一招一式显得那样不自然,却又令人信服。他从来不用剑,此时用一把难以驾驭和掌控的青霜剑将段洲逼得节节败退,白秋令惊叹他异于常人的天赋,与此同时手心恢复了知觉痛得他只能点了自己的xue来缓解一二。唐昀应当也是知道只有青霜剑能克制青冥剑,他内力比白秋令深厚,甚至在段洲之上,眼下即便是提剑乱砍,那骇人的杀意和剑气也足够段洲应付一阵。几十近百招下来,因青冥剑需要不断吸收段洲的鲜血,他渐渐显出疲态。唐昀看准时机斜着就是一剑斩下去,自他左肩起至腰侧,留下巨长的一道伤口。段洲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唐昀继续提剑朝他靠近,他见大事不妙转身要逃,又被皓月掌一掌重重击中后背,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几乎要将肺吐出来。“你以为我为什么大费周章要悬赏那么多银子取你狗命?”唐昀笑得残忍,最终手持青霜剑在段洲面前站定。他的手臂已经被青霜剑的寒气缠绕,此时白色的衣料上铺了厚厚一层霜,却好似感受不到那冰寒刺骨,面上还是笑意盈盈。“不知道?”段洲开不了口,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青冥剑像是已经“吃饱喝足”,又或是已经提前感受到了段洲的死亡,已然安静了下来。唐昀啧啧摇头,又道:“想杀你便杀了,仔细想来其实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他向来不乐意见自己身上染了不干净的血,这会儿却低头看着面前白秋令蹭在他身上的血迹笑容愈发明朗,“铸成青冥剑,你这辈子也不算白活——“然而你千不该万不该,让他要为这把剑送命。”第二十五章段洲看在“铁匠”铸成青冥剑的份上,最后一剑下去唐昀还是留了情面,段洲并没有太多痛苦心口便被青霜剑洞穿,那窟窿迅速结霜,整具尸体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没了温度。等白秋令轻功掠过来之时,段洲已经凉了。他颔首看着段洲的尸体,缓缓蹲**将青冥剑拾了起来。唐昀却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拉起来晃了晃,道:“不痛?”他摇头:“不痛。”唐昀似笑非笑地抱着手臂看他半晌,又问:“喜欢吗?”“嗯?”白秋令不过是条件反射一声反问,尾音上挑不知道又让唐昀心底哪根弦拨动了,他失笑道:“这礼物秋秋可还喜欢?”白秋令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着地上已经凉了的段洲,这才反应过来唐昀所说的礼物到底是什么。他神情极为不自然,再次反问道:“阁主喜欢以尸体相赠?”唐昀:“......”“这恐怕不能算是一份礼物。”白秋令一本正经地说着,抬手将他手中的青霜剑拿过来,“方才阁主是第一次使剑?”唐昀看着白秋令眼底纯粹的疑惑,一时失语,沉默地盯着人看了许久,才又说:“秋秋眼中我竟然是会以尸体相赠的人?”白秋令一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青冥剑,恍然大悟,立时又觉得尴尬万分,抿唇思索片刻道:“阁主原来说的是青冥剑。我原以为阁主重金悬赏段洲,所谓的‘礼物’就是段洲本人,实在抱歉。”唐昀一听,不禁朗声大笑,“秋秋着实可爱,就算要送个人也是送我自己罢?做什么要送个畜生给你,糟蹋你的心情?”白秋令不知为何会听得面红耳赤,他方才由心底生出来的感谢的情绪转瞬即逝,听完唐昀的话更加的难以自处,转个身抬腿就要走。“哎!”唐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回扯了扯,“不过是说笑,说笑罢了——我看秋秋这手心伤得不轻,这伤口要是不及时处理,留下疤痕就可惜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过是一道疤痕,这有什么?”“你的手这样好看,拿剑的手只拿剑就好了,别的什么都不用留。”唐昀一边说,一边手已经搭上白秋令的肩膀,“今晚累了,我带秋秋回去。”话音未落,两人便已腾空而起,唐昀单手搂着白秋令的腰,一手帮他拿着清羽剑,乘着月色,踏月逐云步灵活的在林间穿梭,将人带回了客栈。程青怀已然候在房门口,待唐昀搂着白秋令落地站稳了,她颔首轻声道:“阁主。”“郊外树林里收拾一下,怪吓人的,吓到早起赶路的人就不好了。”“是。”程青怀低声应下,视线从唐昀身上大片血迹扫过,落在白秋令血淋淋的手掌上,她又道:“我考虑不周,药稍后再送过来,阁主和白...白少侠先休息稍等片刻。”“嗯,林子让他们去收拾,那段青霜要是想看,叫他们带回去让她看看解解恨也可,你先去取药。”唐昀仔细叮嘱后便扶着人推门进了房间。程青怀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遥遥望着天边冷月,轻叹一声,朝林子去了。回房后唐昀和白秋令先是相对无言地坐了会儿,直到店小二照着程青怀的吩咐将药送上来了,唐昀才打破沉默坐到白秋令身边去,拿着凭楼阁特制的金创药,握在手里与他说话,“手心可还疼?”“我自己来。”白秋令眼瞧着他伸手过来要拉自己的手腕,连忙朝一旁避让开,另一只手探过去想从他手中把药接过来。唐昀也随手将药拿得高了些,笑道:“怎么这会儿跟我客气起来。”他一边说一边干脆把白秋令探过来的那只手一把抓了,手心贴着他的手背,拉到唇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指尖上。白秋令挣不脱,脸涨得通红,与那一身清冷气质一点儿也不相符。“你看我这一身衣裳都让秋秋弄脏了。”唐昀佯装责怪道。“方才在林中是我太着急,这衣裳...我赔给你就是了。”白秋令与他对视,手却被越抓越紧,“阁主这是何意,我说我可以自己——”唐昀忽然笑起来,身子再往前倾,又像上次那样几乎要贴着白秋令的鼻尖,低声道:“上次不是说不会包扎伤口么?再说,即便你可以自己上药,我也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