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者

    祭月日是帝国最盛大的节日。

    银发的公女穿着华贵的礼服，一字肩的设计露出她纤薄的肩膀，又被披风包住。她的裙摆是盛放的蓝玫瑰，宝石与十字架点缀在裙上。她挪动了一下胸针的位置，半包肩的毛皮披风随着她的动作向下掉落了一些。

    黑发青年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帮她扶一下，少女按住自己的披风，细指上的深蓝宝石在月光下闪烁，亚瑟很快回过神，收回手沉默地站在一旁。

    他似乎总是这样沉默，在过去与这位冥王星一同工作的数年里，夏洛特也很少见到他能表露自己的情绪。

    她用随身的折扇敲击着掌心，回想着出门前品尝的美味，她的目光扫视过塔下的人群，最后落在远处的一辆马车上。

    马车上是阿斯塔罗家的族徽。

    莫里斯隔着车窗看着站在高台上的少女，他隔着衣料碰了碰自己的胸乳，他想起之前答应过夏洛特的事忍不住叹了口气，可那殷红的唇角分明带着笑意。

    圆月高悬在夜空之中，夏洛特向前一步，她用权杖轻轻敲击地面，喧闹的人群顿时肃静下来。

    她的银发比星河还要绚烂，她高举权杖，顶端的深蓝宝石发出一阵耀眼的银光。少女空灵的声音骤然响起：

    “向银月献上祈祷。”

    无数的星辰从夜幕之中坠落下来，那是星辰之雨。她站在星雨之下，星光在她的裙摆闪烁。

    夏洛特松开手，权杖仍立在半空中。她转过身时正好对上那双天青色的眼睛，她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高塔中。

    人族的神明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抬起手碰了碰眼角，好像有什么落下去了一样。他看着指尖的湿润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亚瑟重新站直身体，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像是刚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他上前一步，打了一个响指，失去光芒、结束赐福的权杖顿时散成无数星芒，溢散在半空中。

    到冥王星的场合了。

    马车的车门被及时打开，银发的姑娘提着裙摆一跃而上，一下子扑进车中人的怀里，抱紧他的腰在他胸前蹭，“哥哥！”

    莫里斯被她蹭的有些疼，他摸了摸少女的头，顺手戳戳她的脸颊，语气无奈地说：“夏莉，快起来。”

    这是他的新爱好。夏洛特的脸又软又嫩，捏起来手感很棒，不过他舍不得捏，大多时候只是用指尖轻轻戳戳。

    “哥哥答应我的。”少女咬着他的衣扣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他在夏洛特回来前已经解开了外套的扣子，贴身的衬衫被这个姑娘一点点咬开，露出布满斑驳痕迹的鸽乳。

    夏洛特亲了亲他红肿的乳尖，张开唇将这颗可爱的果实含入口中，另一只空闲的也没有被放过，被她抓在掌心揉玩。

    “呃……轻点儿。”仍肿痛着的地方经不起这样的对待，美人蹙着眉尖轻轻推了推她。夏洛特顺着他的意放轻动作，将两只鸽乳蓄的乳汁吃的干干净净。

    莫里斯拢了拢衣服，全然无视那双留在他衣内的手，任由少女揉弄他的双乳，被捏疼了也只是皱一下眉没有推开她。他将身体靠在夏洛特身上，“夏莉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那是他们离开府邸前的约定。夏洛特没有回答，她扶住他的头与他亲吻，仔细舔咬着他柔软的唇。莫里斯闭上眼专注于这个吻，他的舌根被吮得有些发麻，腰肢被熟悉的手抱住。他突然听见——有水的声音。

    那是花瓣落在水中泛起的涟漪，漫天的星辰坠落下来融入海水之中。这是星之海，是花与星辰的海洋。银月在海的另一边，像是触手可及般的巨大，虚幻的仿若梦境。

    莫里斯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被夏洛特横抱在怀中，习惯性地抬手搂住她时，他才注意到她背后的羽翼。

    那是一对宛如夜幕般的漆黑双翼，羽毛光滑锋锐如利剑。

    他伸出手去抚摸她的羽翼，顺滑的手感让他还想多摸几下。夏洛特突然在他唇上轻咬了一口，原本空灵的音色低哑了许多，“哥哥别摸了……”

    莫里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收回手乖乖地搂紧她的肩颈不再动了。

    翅膀是所有有翼族的禁区。人族并非有翼族，即使是人族的神明——也不会拥有羽翼。

    他知道她有自己的秘密。他隐约猜到了一些，却也期待着她能够亲口告诉他。

    夏洛特落到星海中的一块巨石上，她将怀中的美人放下，依在他颈间嗅着他的气味，她轻声问：“哥哥会觉得我骗了你吗？”

    “不会。”莫里斯回答得很快，他将她扶起，用额头顶着她的前额，他的声音很轻，“夏莉，我爱你。”

    深蓝色的眼睛中盈满了星光。她弯着眼，嗓音空灵如遥远之处传来的圣歌，“父说：爱当是重过一切的美德。”

    “向父起誓，我当爱你、重你、信你，直至我的灵魂消散、神格磨灭。”她抚摸着他的脸颊，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以夏洛特·伊奥黛拉的名义。”

    一圈圈的白光以他们为圆心四散开来。莫里斯只感觉到胸口很烫，他撩开衣服看了一眼，在他心脏的位置，规则之力形成了一轮被荆棘束缚住的弯月图纹。

    夏洛特伸手抚摸那道图纹，图纹很快消失不见，她顺势将他的乳rou握入掌中，将他压到了巨石上。

    巨石的触感有些像海绵，被压着莫里斯也没有感到不适，他念了一遍那个名字，“伊奥黛拉……”

    那是夜之女神的真名。

    他摸了摸夏洛特的脸颊，又戳戳她笑着问：“做自己的眷者——感觉如何？”

    “只是残留在神像上的神力起了共鸣。”她凑上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那双如夜幕般的深蓝色眼睛注视着他，她勾起红唇，贴着他的额头说：“哥哥才是真正的‘女神眷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