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翠西亚

    帝国的北境与帝都不同，气候的差异导致这个地方即使是春季也不如帝都的温暖。

    当然——这与坐在马车里的夏洛特无关。

    喝尽最后一点乳汁后，她仍没有放过美人小巧的双乳。莫里斯的衣服只解开了胸前的几个扣子，露出雪白的乳rou任由那双纤手肆意揉玩。

    他的腰肢早就软了下去，靠在夏洛特身上勉强维持着。他喘了一声，戳戳她的脸颊，“夏莉，快到了。”

    少女嘟起红唇，不太乐意地放过了他的双乳，帮他整理好衣服。莫里斯低头轻吻她的唇，嗓音低沉而温柔，“晚一点儿好吗？晚上都随你。”

    夏洛特握住他的手，细指紧扣进他的指间，深蓝色的眼睛饱含锋锐，但在莫里斯吻过她的眼帘时，如剑刃般的锋锐又转换为抑不住的渴望与爱意。

    她抬起头与他亲吻，唇齿间的交缠安慰了少女。她贴着他微肿的唇，极轻的声音带着无法克制的冷意，“我不喜欢他，他想要伤害哥哥。”

    莫里斯与她碰了碰鼻尖，那是一种很亲昵的动作，带着极强的安抚意味。他问：“夏莉会保护我，对吗？”

    银发姑娘哼哼了两声，像是在撒娇的小动物一样。他忍不住又戳戳她的脸颊，见她不满地鼓起脸颊，低笑着吻上那两片艳红的唇。

    马匹发出颤抖的嘶鸣，无法再前进——护送的骑士团做好战斗的准备，严肃地望着前方。

    刚刚被安抚住的少女露出烦躁的神色。骑士团长敲响车门，低声报告：“小姐，前面似乎有什么……”

    “知道了。”夏洛特回应了一句。她起身走下了马车，伸出手扶住莫里斯。她紧扣着他的手，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远处的浓雾上。

    不请自来的神明在等待着他们。

    “大家先退下吧。”莫里斯微笑着吩咐，“可以先休息一下——我们去前面看一看。”

    骑士团长愣了愣，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没有任何表示的公女，他低下头行礼，“谨遵您的吩咐。”

    夏洛特没在意骑士们的心情，在她的脚步踏出时，骤然扩散的浓雾将他们所包裹住。她紧揽住莫里斯的腰，与他相扣的手也没有放开。

    这是神明的领域。

    “向您问安，”等待已久的主人提起裙摆，乌黑的长发顺着她的动作而垂落，她抬起眼，深红的光辉在她的眼底流转，“——伊奥黛拉陛下。”

    夏洛特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回答，备好的茶点与红茶在领域中不显得违和。客人们在主人的示意下就坐。

    女人的视线落在莫里斯身上，她托起下颔，唇角扬起温和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莫里斯。”他看着那双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深红色眼睛，平静地回答：“我名叫莫里斯，派翠西亚陛下。”

    “我更希望你能唤我一声母亲。”三魔王之一的冬青魔女——派翠西亚叹息着说。她的语气是怀念的温柔，“那虽然是个意外，但那仍旧是我在深渊度过的最美妙的时光……他只是一个血脉稀薄的蓝血人，所以我还是送走了他，我不想要他死在深渊。”

    派翠西亚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深渊的痛苦，“我不能让他死在深渊。”

    “可他还是死了。”莫里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仍然平静，放在桌下的手却抓紧了他的女孩。

    夏洛特低头看着那只手，深蓝色的眼睛逐渐转暗，但她没有动。

    “……你不明白深渊到底有多可怕。”派翠西亚的笑容逐渐消失，脸色是无法掩饰的疲惫，最后，她说：“对不起。”

    莫里斯没再看她，他垂下眼，长长的羽睫在眼下投落出一小片阴影，“夏莉，我累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夏洛特露出一个合礼的微笑，“感谢招待。”

    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派翠西亚突然说：“伊奥黛拉陛下，我能与您单独谈谈吗？”

    夏洛特抬眼看向她，被她握在掌中的手有些凉。

    “可以。”她答应下来，松开了莫里斯的手，在他的掌心轻轻点了点，“哥哥等我一会儿，我会很快回去。”

    碍于派翠西亚的缘由，她还是收敛了一些，没有向他讨要一个暂别吻。

    莫里斯点了点头，独自离开了神域。他在离开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派翠西亚，从未见过面的母亲察觉到他的视线，冲他笑了笑。

    直到他的身影消散在浓雾中，留在原地的两人才重新对视。

    “请坐吧。”派翠西亚说：“我想与您谈一谈深渊……以及，那孩子的事。”

    夏洛特用随身的折扇遮住红唇，深蓝色的眼底晦暗不明。

    无所定型的魔物围绕在周围，被利刃切断也只能听到“呜呜”的声音，这种没有实体的魔物向来难以解决。

    骑士团长深呼一口气，一边警惕着一边说：“少爷，请您快回到马车上去，马车上有防护类的法阵。”

    莫里斯抬起手轻吻指上的戒指，细长的银剑浮现在他的手中，靛青的花纹是蔓延的荆棘，他冷静地命令：“退下。”

    “可……少爷！”

    莫里斯没有理会骑士团长未尽的话，当他走出骑士们包围的圈时，绝大部分魔物也随着跟了过来。

    它们的目标——是他。

    他将银剑的剑尖朝下点地，疯长的荆棘从剑身蔓延至他的手腕、小臂，他闭上了眼，用一种无法被理解的语言低声吟唱。

    强盛的光晕与法阵图纹在他的脚下展开，魔力因子的汇聚掀起狂风。有人在笑、有人在哭——他听不到。

    狂暴的气流将魔物无数次地搅碎，荆棘深深刺入他的皮rou，吞噬着他的血液。

    莫里斯的表情丝毫未变。

    亮起的荆棘纹路拥有着灼伤人眼的光芒，那是镌刻在蓝血中的力量，以不可抵挡的姿态将所有的魔物净化至虚无。

    魔物们在尖啸、在咒骂，他只当做听不见，转身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不曾注意到——附着在发梢的一抹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