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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意识的封骐一动不动地躺在龙床上,一众御医忙着给他胸前的伤口止血、敷药与包扎。太后与封骐的三位女眷也守在了床边,婢女们则是提着水盆与毛巾进进出出。看着婢女拿着布满了血渍的毛巾出去替换,太后蹙着眉朝禁军统领狠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太后虽早已及耳顺之年,但处事判断不减当年。雍容华贵,威严犹存,在宫内说话也是极有分量的。禁军统领单膝跪下道:“属下失职!未察刺客……”“可查清了那些刺客是何人派来?”“依刺客武功招式与身形,属下斗胆推测,这些刺客来自鸿西……”太后冷哼一声道:“预料之中。”正说着,封骐便缓缓睁开了眼。“皇上醒啦!”封骐恢复意识后,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张太医油光满面的脸。转头则是母后与后宫,而自己似乎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死了么?封骐眨了眨眼,有点搞不清现状。温宁安……温宁安!“温宁安呢?”封骐的声音很沙哑,但房内的人还是听懂了。皇上在找温将军?皇后李落雁道:“温将军还在南门,嘿,本宫见皇上受伤,一时心急倒忘了让人通传唤他入宫面圣了。”封骐蹙眉,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封骐才开口道:“现在是什么年?”太后心生疑虑,封骐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而听了下人所报的年月后封骐心底不再是疑惑,而是骇然了。下人报的是三年前的年月,而这些场景也历历在目,存在于自己记忆之中,难道……自己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自己登基的第三年!见封骐面色变幻莫测,从一开始的迷惘到后来的庆幸与狂喜,封骐的其中一位妃子便担忧问道:“皇上,您还好吗?”“好!朕前所未有的好,哈哈哈!”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是李落雁开口道:“皇上,是否需要妾身让温将军入宫?”封骐思索片刻,挥手道:“让他先回去。”李落雁挑眉,回去?实则上封骐也很想立即见温宁安,确认他当真完完整整,平安无事。爱,应当说不上。喜欢,很玄乎。但失去却有一种空洞感,前世即便厌恶,但心底却害怕温宁安当真抛下自己抑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死去。而如今封骐看着自己床边这些人,尤其是皇后那精致妖艳的脸,只觉得愈看愈焦虑和心烦。但封骐不想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见温宁安。自己此刻因受了伤而软弱地躺在床上,而温宁安则因自己愚蠢的刁难在南门外受了委屈,想必心里定然是不舒服的。太后见封骐情绪有些不对劲,便道:“皇上想必也是乏了,我们先离开吧。”封骐笑道:“皇后留下。”李落雁微微挑眉。尽管从未有过夫妻之实,但李落雁仍旧是封骐名义上的发妻。从以前的太子妃到如今的皇后,两人从来都是相看两厌,多说一句话都嫌难受,现在又怎么突然让她留下?“皇后,刺客之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入御书房,似乎是因为有内应啊。”封骐皮笑rou不笑。李落雁面不改色道:“是么,那妾身得好好彻查后院了。”封骐心底冷笑,李家自认为自己将爪牙与狼子野心藏得极好,实际上确实是好,自己前世直到死了才恍然大悟,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前世的他……总有一天,他会将李家以及所有试图害他的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是得好好查查,若查出了谁是叛徒,朕要他生不如死。若是个男的,就阉了他,一层层地扒了他的皮,一根根地打碎他的骨头,用guntang的热水从耳膜、眼眸、鼻孔与嘴巴灌入,直到里头的所有器官都腐烂、直到他痛苦地死去。若是个女的,便脱了她的衣绑在市井的柱子上,让所有男人都来凌.辱她,直到她死去。查出了结果,皇后可否帮朕实行?嗯?”看着封骐狠戾的眼神,李落雁不自觉的背脊一寒,低头顺服道:“自然,妾身会彻查到底,严格盘查出入后宫之人。”封骐盯了李落雁好一会儿才道:“你也退下。”“是,妾身告退。”李落雁步伐似乎急了些,封骐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但立马将之藏了起来。寝宫只剩封骐一人后,封骐看着头顶上的龙凤床幔只觉得头疼欲裂。有很多事需要好好想想,有很多事要做,对温宁安的感情也很模糊,但有一件事非常明确,那就是与温宁安好好相处,也许他们的关系能更近一些,再近一些……然而,自己之前似乎做了许多好事……完了。杀千刀的!若是早重生两年,回到他登基那日,那该有多好!而宫门外的左军收到了通报后,面色都变了。等了那么久,敢情连宫门都入不了?因此温宁安回到温府后,脸色也提不起来。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虽然出来迎接自己的娘亲与meimei仍旧如往年般激动地搂着自己说着窝心的话,然而眼睛却红红肿肿的,面色看起来也不佳,似乎是在强颜欢笑。回到正厅,就见父亲面色沉重地坐在首座。温宁安拜见了父亲后便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一说到这个,温宁安便见娘亲忍不住低头啜泣了。温老爷叹了口气道:“你大哥出事了,如今在大牢内待着呢。若是不出意外,下个月中旬便要被砍头了。”温夫人也哭着补充道:“昨日我们去看你大哥,他身上早已被那些该死的狱卒打得不成样子了……”温宁安骇然。砍头?温老爷摇着头道:“都怪宁远多管闲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史台文书,却把自己当御史大夫了,妄想螳臂当车,现下得罪大人物了。宁远他之前查到了徐家徐二老爷的侄子徐仁贪污的账务,便想一路顺藤摸瓜查下去,哪知牵扯越来越大,最终反被徐家的人诬陷,弄入大牢了。”温宁安蹙眉道:“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也不让快马传信告诉我。”温夫人道:“宁远他是前日入的狱啊!若是传了快马,铁定会在路上与你错过的。”前日?可真是凑巧了。多年在战场上打滚让温宁安对四周以及突发情况十分警觉。这样凑巧反而让他觉得不对劲儿,毕竟他手上握着左军。北淼的主要军队分别是直属皇上的禁军、温宁安的左军、徐家的陆军与李家的海军。徐李两家争夺多年,因此温宁安的左军一直是他们眼中垂涎欲滴的鲜rou,恨不得能收入囊中为己所用,以此削弱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