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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一行一!冷静一下……!”肖之远抱着一言不发却用尽力气在挣扎的言行一,一边向捂着胳膊发怔的周锦吼道,“你能不能赶紧消失!你还要让他气成什么样!”周锦也许曾经想到过自己的出现会让言行一失控,但他没有想到这一幕真的出现在眼前,会让他比想像中更加难受。虽然不甘心,但周锦明白,再继续下去也毫无意义。那个男人的身影一消失,言行一就如脱力一般站都站不住。勉强让他把湿衣服换下来冲了个热水澡,肖之远把他塞进被窝里,泡了杯热茶放在旁边,拎了把椅子坐在床头。“之远,我想一个人……”“我没法放你一个人静一静。”肖之远干脆地打断他,“如果你觉得我碍事,那我出去坐着。”说是这么说,不过他没打算动。言行一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笑了。“我也没想到我会这样,真的……”他裹着薄被坐在床上,低头看自己的手,仿佛很困惑似的说。“这几天来,我想好了各种各样应对他的方法……我知道我会很生气,但我没想到会这么生气……我想控制自己不要这么难堪,但是……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住,脑子里一锅粥……就想拿把刀把他捅了算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肖之远再一次问出这句话。言行一身体慢慢向后靠在床头上,把头抬起来,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什么事……怎么说呢……”他歪着头看肖之远,“你不会想听的,之远,这不是个好故事。”肖之远不说话,这当然不是默认的意思。言行一又笑,说道:“好吧,其实这个故事一点也不长,而且无聊又俗套——就是两人的关系得不到承认,被百般阻挠然后反目成仇的故事。”“两人的关系?”言行一看着肖之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和周锦是——”“恋爱关系。”作者有话要说:☆、第17章言行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静静地看肖之远的反应。“恋爱——?”肖之远仿佛听错一般重复了一遍,“你和他?”言行一慢慢眨了下眼睛算是回答了。肖之远带着疑惑的表情思考了一会儿,显然没有把言行一同他认知中的同性恋重合在一起。问道:“你是……?”言行一同样也思考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遇见他之前我不是,遇见他之后我就是了,所以还算是……?”说完自己咯咯地笑了。肖之远明显地把眉头拧了起来:“那个家伙?他有那么好?”言行一一愣,再度“哈哈哈”地笑起来,笑完了回答道:“他很好——我眼界很高的,我看上的人怎么可能不好。”好,怎么还会让你落得如此地步。这句话,肖之远当然说不出口。代替他说的,是言行一自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即使是现在,我当他是人渣,我也不能不承认他是各方面都很出色——头脑、能力、性格、处事,当然了,还有样貌。”说罢自己又笑一笑,“我得承认我是外貌协会的。”肖之远并没有跟着笑。“你们是同学?”言行一点点头。初见面时,是在跟工科某系的联谊会上。中文系向来是女生人数比例最多的,联谊时相当受欢迎,尤其受工科的欢迎。就是在那个连对方具体科系都记不清楚的乱糟糟联谊上,周锦遇上了言行一。正确来说,言行一遇上了周锦。那个时候的言行一,是中文系的高才生。长相好,谈吐幽默,活泼外向,擅长运动,既不酸腐也不愤青,跟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身边从来不缺朋友。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他压根不知道周锦这个人的存在。要不是被好友的好友死缠烂打拜托着找女同学来联谊,他永远不会靠这种聚会来寻找另一半来填补自己寂寞的青春时光。那个时候,他是有女友的。现在言行一已然想不起那个女孩的名字和样貌了,只是依稀记得是个曾被称为校花的美丽少女。自从那次联谊之后,他的生活中才开始有了周锦的出现。或者是巧遇,或者是偶然,总是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遇见这个叫周锦的人,打招呼无一例外是“啊好巧啊”,“咦你也在啊”这类。慢慢地,周锦从“同学”变成“朋友”,从“朋友”变成“好友”。一年之后,从“好友”变成“男友”。言行一曾经打趣他说,我那个时候刚刚失恋,你这是趁虚而入啊。周锦说,我那是在等待中抓住机会,等这一天等了快两年了。两年——言行一不傻,他当然看得出周锦对他的感情——那次联谊根本是有预谋的契机,而之后所有的巧遇都不过是找机会接近自己的笨拙借口罢了。在这段感情之前,拒绝还是接受,言行一并非没有挣扎和犹豫过。他考虑了所有能够发生的事、将要面对的事,确信自己有勇气面对所有的困难和阻碍,确信自己不要因此而伤害他人。确信自己,爱上了周锦。然而现实总是会把想象击得粉粉碎。言行一在不久的将来,发现自己何止是天真,简直就是愚蠢。周锦这个人,一点不比言行一差,几乎样样都出色。有时候言行一也会想,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喜欢我呢?感情这种事,从来没道理可讲。就算是周锦自己,大概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言行一花了很多时间来确定他对自己的感情是认真的——认真到可以得到自己同样认真的回应。现在想来,周锦确实是认真的,言行一也是认真的。只是,两个人的认真程度,似乎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一转眼,毕业在即。言行一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跟家里摊牌。他与周锦在一起的这几年,不能不说是相当美好的几年,因此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这份感情更加长久的念头。工作几年之后,必然面临结婚生子的问题——他不可能瞒一辈子。他认为那个时候才说出真相必然将使家庭和工作都面临一场轩然大波,还不如趁着现在仍有勇气和时间,说服家人慢慢地接受。他的家庭并没有多开明,由于父亲是军人,也许规矩和家风比一般家庭还要严厉一些。所以他做好了接受各种严厉责骂和长期抗战的准备。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