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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为什么你不开车！”“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昨天一夜没睡吗？那个该死的臭小子让我好找了一夜！我已经连续三个晚上没有睡觉了！”俞铭海直接倒在跑车副驾驶位置上，一脸倦容。“可是……”“你还要可是什么？”俞铭海侧头盯着顾汐彦，露出阴冷的眼眸，以及下眼皮厚重的黑眼圈。“可是……对不起……其实……我不会开车。”时间大概停顿了三秒。俞铭海猛然发飙，大吼一身之后就迅速下车把俞铭海拖出车厢又扔进了副驾驶的位置。顾汐彦没想到第二次与憧憬的偶像见面就看见这样不得了地生气的场面，只敢坐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跑车没奔驰多一会儿，就开进了一间地下车库，俞铭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副黑超墨镜戴在脸上，然后就拉着顾汐彦下了车。“那个……俞先生……我们现在是要做什么啊？”俞铭海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也不搭理身后的顾汐彦，顾汐彦虽然试探着问了好几次，但是都没有得到回答。他们穿过拥挤的地下通道、绕过人工河，俞铭海仿佛对这一路都很熟悉，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处老旧的小区。咦？这个地方好像有些熟悉。顾汐彦突然间意识到这不就是自己居住的那个小区吗？“呃？俞先生，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好像不是您家吧？”俞铭海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谁说要去我家的？我们正要去你家！”“唉？我家……我家？！”“你现在敲门。”俞铭海指着一间房门走出敲打的手势，然后迅速地闪到一边，紧紧贴住了墙壁。顾汐彦尴尬地站在自己家门的对面，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按下邻居家的门铃。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的那个邻居已经在一大早就消失了，而且还留下了一句话。“叮——”虽然最终按下了门铃，但是里面果然没有人答应。俞铭海紧闭着嘴唇不说话，只是使劲瞪了瞪眼睛。顾汐彦只好继续按下门铃，门铃急促的声音让楼梯间的气氛凝聚成紧张。“里面应该没人。”“不可能！”俞铭海一把拨开顾汐彦，开始拼命地按响门铃。现在楼梯间的氛围在紧张中更是多了一份狂躁。“这位邻居先生应该今天一早就离开了，他昨天晚上从我家阳台爬窗户回去的？”“爬窗户？”俞铭海似乎若有所思。“对，他还说他今天早上就会离开，让我转告您不要找他。”“快点去开门！我要爬窗户！”俞铭海似乎全然没有听进去除了“爬窗户”以外的话，只是不断推攘着顾汐彦。“可是邻居先生已经不在了啊！”顾汐彦一边抱怨着一边打开房门，俞铭海迅速冲向阳台翻了出去。顾汐彦走到窗前，看着与隔壁窗台之间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果然像自己这种缺乏锻炼的竹竿还是不要妄想这种带有挑战性的运动了。其实顾汐彦四肢还是蛮纤长的，178的身高在男孩中也不算矮个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吃什么都长不胖，而且运动神经超逊，明明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都很擅长运动，偏偏自己遗传到母亲娇弱的一面。唉，真想变成像俞铭海那样的身材。顾汐彦自顾自地妄想着，几乎忘记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事实上他不是忘记了，而是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个闯入邻居家的人也完全没有了动静。缓过神来的顾汐彦回到楼梯间按响邻居家的门铃，也不知道按了多久，甚至感到手臂由于高举太久而产生了麻木。“好了，我想休息一下。”门终于打开了，俞铭海一脸的倦容依靠在门边。“那您到我家休息吧。这毕竟是邻居家不太好吧。”俞铭海没有回答，他额前的头发散落了下来，他用手指将头发随意地拨开，然后缓缓地走向了顾汐彦家敞开的大门。邻居家门还没有关，顾汐彦忍不住好奇心向里面偷偷地张望，却看见里面死不空空如也，他好奇地向门里走去小心翼翼的打量，发现这间两居室已经没有留下任何有人生活过得痕迹，包括家具在内都像是被洗劫一空，只留下闪闪发亮的洁白墙壁。这个邻居真的很奇怪，走就走吧，至于把家收拾地这么干净吗？顾汐彦不解地摇摇头，然后关上了邻居家的大门。俞铭海呆呆的坐在顾汐彦家客厅的沙发上，低埋着脸，头发都挡住了眼睛，以至于看不见表情。“俞先生……你还好吧？”顾汐彦小心试探着俞铭海没有回答，身体也没有丝毫移动。“俞先生，虽然现在说这些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我还是得转达，邻居先生让说他会一直看着电视中的您、您的消息的！所以请不要担心，那位先生还是很在乎您的！”俞铭海额前的发稍微微抖动了一下，但是依然没有回应。顾汐彦深深感受到了此刻的低气压，他看见俞铭海那耸搭的肩膀，紧咬的嘴唇，以及脖子上柠起的青筋，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预想此刻俞铭海心里一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就像是那位失去光明的钢琴师，在失去登上舞台的机会的时候，也那样脱离开来了人群，将自己关进了内心狭小的空间，然后偷偷舔舐着难以痊愈的伤口，离一蹶不振也就一步之遥。顾汐彦没有意识到他这么多年来已经将电影与生活混为一谈，他时常分不清那个电影中的钢琴师和生活中的俞铭海。对，一定要让俞铭海振作起来！顾汐彦突然冲进卧室，只听见房间里发出砰砰的碰撞声，等顾汐彦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影印着俞铭海的盲人钢琴师造型的海报。海报上的钢琴师虽然先天性失明，但是却拥有着一双闪亮而透亮的眼眸，也许是因为从未看过这个世界的污浊与肮胀，所以这双眼睛更是凝结着透人心肺的纯洁清凉。顾汐彦将海报啪地一声摆到俞铭海眼前。“你看！你是那么坚毅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就这样消沉下去？！”可能是由于诧异，俞铭海终于抬起了头，视线与顾汐彦交汇的那一刻，只是一片暗淡无光。“如果不是因为您，我也不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