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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第一次去顺从自己的心。木应生,你终究还是踏上前尘,沉沦在这人的甜言蜜语之下了。在宫宴上他看见了江子渝,对方正喝着酒,脸上因酒意染了绯红,好看极了。瞧这人没心没肺的模样,愤怒夹杂着仇恨让他没有任何准备就要伸出自己的刀刃,可清脆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理智。顺着杯碎的声音,他瞧见那人的眼角红红的,眼里带着水雾模糊不清的,就像是含着朦胧的醉意,美的摄人心魂。他举杯冲自己示意,一饮而尽,潇洒又干脆。趁着别人的注意都在对方身上的时候他悄然离开了。也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命中注定,他没多久就看见了对方。像是被恶魔侵占了心智,他将刀抵在对方的脖子上,听着江子渝道:“生生,你能把刀挪开吗?我有些害怕。”木应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人成了他的软肋,当对方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的时候,他恍惚了一阵,随即又升起恐怖的念头:刚刚他该杀了这人。在对方给他编织的梦网中,他长长地叹口气,转身离开了。可他依旧没有放弃,甚至是得手了。被关押在牢狱里是,他在昏暗的环境坏心眼地想着,若是江子渝知道后,会不会不顾一切地来救他。结果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江子渝将头靠在他肩上,这是他们为数不多亲密的一次,以往这么近的距离从未有什么好事。对方轻声道:“连你的名字都是我再三哀求你才求来你告诉我,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遭遇了什么,甚至都不知道你曾对我动过心,或者是哪怕一瞬间觉得喜欢我也好。”他沉默了会,正要开口,对方又摇摇头,阻止了他想要说的话。木应生在想,自己喜欢江子渝吗?他想是喜欢的。也许是那日,门外和煦的阳光下摇扇的风流少年见他时无措的脸红;又或者是花船上的少年在漫天灯火中,慌张地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他是人间美景。还或许是那日抓着窗框的狼狈少年,一双明眸里盛着一整个盛夏夜晚的星辰,然后冲他一笑露出米齿,缱绻温情地喊他一声“生生”。那日/火光之中,这人不顾一切也要护他周全要带他出去,他拼尽所有的力气将身下的人护得好好的。江子渝的脸脏兮兮的,看不出往日风采,可那带水意的双眼被火焰映得好看极了。他的嗓子早就被浓烟毁坏了,身后火灼的痛感让他的眼皮沉重地往下搭。哪怕是没有铜镜,他也知道此刻的自己难看极了。“别看……”别看此刻我,你还记得那时你说我是人间美景吗?那你就记住那一刻便好。意识失去之前,木应生恍惚梦见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娘亲还在,他碰到了一个眉目精致的小孩,对他可好了,还给他糖吃。他握着对方的手,小小声地问:“你可真好看,你以后能做我娘子吗?”“好。”然后,那个孩子化成了俊美的少年,一双眼映着他的身影,对他说:“木应生,我心悦你。”这回,他终于能正视自己的心,大大方方地将对方拥入怀中,轻笑回道:“世子爷,小民亦是如此。”作者有话说:恍惚回到那个夜晚,少年忐忑地在门外等待着他的回答;而这回,戏子终于能正视自己的心了。(这波糖可甜了!你们都给我吃!)第67章沈青衣的番外(上)时代过去太过长远,沈青衣也忘记自己究竟活了多久。那时六界还未完全分开,他便成了这世间第一化灵的妖物,生了心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莫名成了青仑山的山主,世人皆奉他为青衣道人。沈青衣,不过是他不知从哪听来的姓氏,随意安上罢了。迫于他的威压,山上只有他一座孤零零的宫殿,里头没有旁人,终年见不了别的灵舞。太过寂寞的着实难以忍受,他便分了一抹神识,去人间感受一下那些话本里的烟火繁华。可因绿眸,奈曼斤受尽了世间最大的恶。他变得果决,杀人不眨眼,枉顾君臣论纲,父亲子孝之道,通过一条血液之花绽开盛放的道路,成了一方霸主。他自然不会甘愿只掌控一个萨哈达。所以,他把目标放在了周国上;然后,在那儿遇见了一只猫儿。是只有着利爪,能毫不犹豫抓伤敌人的野猫。奈曼斤觉得这人有趣极了,胆小与妄为这截然不同的性格竟能在莫景瑜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又不显突兀,甚至是有莫名的吸引力,让他生出兴趣。只不过对方身边那条忠心耿耿的走狗,着实令他觉得碍眼;可那却是对方唯一上心的人,专注到他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何为嫉妒的心态,甚至有种想让那人就此消失的冲动。可不得不说,没了莫离的莫景瑜,远远没有之前那样的吸引人。他觉得嫉妒,却又深深的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爱意才会让这两人忽略世俗的目光,跨越权贵的掌控,还能维持到这种地步。奈曼斤选择答应了莫景瑜的合作,因为他想知道,在权利和生命与他所坚持的爱意之间,这人究竟会选择什么。所以他出卖了对方。莫离死了。奈曼斤以为莫景瑜会就此倒下,可失去庇护的他却绽放着更美丽、炫目的生命之花,让他在失落之中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这份诱人是基于一份爱情的消逝与爱人的血液所灌溉出来的。他不相信对方会就这样忘记自己曾经生死不渝的爱人,所以他一次次地试探莫景瑜的底线,而在试探之中,他却迷失了自己的初衷,甚至分辨不出,这人在自己的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某晚他趁着醉意准备对这人强上的时候,对方嘴角的血迹和那双充斥着恨意和不屈的眼睛可真好看,好看到他一时恍惚,不小心就让在心底的种子慢慢长成参天大树。元日/的时候,他跟莫景瑜说想体会周国新年夜的气氛,走到红彤彤洋溢着喜气的街道上,他看着对方脸上缓和的笑颜,与对待孩子的耐心和温柔,当这人说起风俗时,素日/待他冷冽的眉目都柔和了下来,整个人低眉回忆的那瞬间都是鲜活的。是他渴求的一瞬间。夜晚出城时,莫景瑜回头望着灯火缭绕的城墙,轻声说了一句“新年好”,然后随他一起赶回了萨哈达的扎营地。跟这人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早该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莫景瑜永远都是鲜活的,他将所有的仇恨与黑暗潜藏在那艳美的梦境之下,然后给人致命一击。疼痛袭来的时候,奈曼斤隐隐地抓住了些什么。“从始至终,我的心里都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