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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熟悉且陌生的男人身影。

是“系统”。

于学谦心下安定，这个系统一定不会让他就这么死去的，他可还记得有任务。很快，于学谦就意识模糊地再一次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想到自己似乎又欠了顾雨迟一命，债多不压身。

到底是年轻身体好，恢复能力也好。“强续命”状态下，到了第三天，于学谦就能够正常的清醒了。

他躺在床上哼唧了几声，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在陈御医的口中，他能够活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奇迹？

于学谦明白，最大的玄奇大概是他拥有别人没有过的那个“系统”。他，才是真正的奇迹之处。让于学谦忍不住想，这个“系统”是不是天上的仙人下凡历练，才能够有这么让奇迹发生，一次又一次救他的生命。

【我听到了。】

顾雨迟声音很大，在于学谦的脑海耳边响起，他确信只有自己能够听到这个声音。于学谦倒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脸上露出一抹轻笑，真正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的人，大概会更加豁达。

至少，在他醒来的时候，他开始想，似乎比起生死来说，被恋人背叛是一件十分微不足道的事情。而他的二哥，虽然被贬谪，但又不是身死。

就听见于学谦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我应该如何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从生死间走一遭，于学谦的心情好太多，有心情开玩笑道：“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拒绝。】

顾雨迟的表情冷漠，语气也冷漠。

【记得用药。】

于学谦看着手边出现的小盒子，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药”，闻起来的感觉像是外伤药。这个系统语气冷漠，倒还是挺好，挺关心他的。也不知道，他该如何报答他？

他的瞎想并没有持续多久，二皇子掀开帐篷走了进来，身后的侍卫还端着一碗药。一进帐篷，那浓重的药味就扑鼻而来，让于学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看到于学谦醒着，二皇子惊喜地说道：“你醒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搬来帐篷里的一只小板凳，坐下。身边的侍卫也十分有眼色的将药端过来，让于学谦坐起身。

和黑乎乎的药比起来，系统送来的外伤药显得是那么可爱。不过，于学谦可不会冒着得罪二皇子的风险不喝药，他向二皇子行了礼，看着药说了一声：“谢过二皇子殿下。”

嘴一张，眼一闭，就把苦药一口干了。看他干净利落，十分潇洒，就像是在喝一大碗烈酒的动作，二皇子微微觉得有点好笑。

他看着那一碗苦药都觉得十分难以下咽看，浓重的药味，似乎陈御医把所有最苦最难闻的药都集合在一起，煮了这一碗药。

如果是陈御医知道他的主子这么想，肯定也是一脸苦笑，军营这个地方药材本来就不是很多，紧着备好的都是一些救急的药物，自然不能够像在李都那样，考虑疗效也要考虑不要太难闻太苦涩，免得贵人太过讨厌。

“于公子，你为何在这里？”

“我游玩路上见过难民，又听闻永安城广发招贤令，就想着为国尽力。”于学谦摇摇头，“没想到，为国出力不知，技不如人。”

二皇子很感兴趣，他还以为这个于公子会说伤口痛，建功立业什么的，“哦？技不如人？”

于学谦：“那一箭是辉人中一位年轻满天辫子的男人射出的。他一定是箭术高手，那一箭，我若是全盛时期，或许还有机会避开，可那是我疲惫不堪又被他锁定气机……”

二皇子听明白了，自然也理解。

于学谦的父亲于大人虽然是一个穷苦书生出身，不会半点武艺，但是，于夫人不一样，她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沈将军。

传闻，沈将军是猎人出身，在战场上拼杀多年，一手箭术无人能及。后来，沈将军入赘了一个书香门第，只有一个掌上明珠，不知道怎么就嫁给了于大人。

自从于家第一个孙子出生之后，沈大人就辞了官，两夫妻在都城郊外置办了一个田地，含饴弄孙。

二皇子渴望军队，对朝中的大将如数家珍，自然知道沈将军的事迹。没想到，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沈家箭术还有传人。

如果，他能够见到这箭术，这趟西南战场不算白来了。

二皇子和于学谦在这时候有了共同话题，两人相谈甚欢，等到身边侍卫提醒二皇子还有和将军的议事，谈话才停了下来。

二皇子站起身，“于公子，可有表字？”

“未曾。”

“那……”二皇子想起了李都的市井八卦，他的门人中有人专门收集这些，将里面有趣的挑出来，其中便有于公子“赴边卫国”前的那桩“笑话”。男人间的相好，说风雅，也有说“不是正道”的。

但作为皇子，他却不能表示出自己爱好八卦，想了想去就说道：“我叫你一声，学谦可好？”

于学谦脸上一动，笑了，说：“谢二皇子抬爱。”

他这一笑，连带着整个人都明亮起来，那一瞬间，二皇子似乎见到了名满都城的“如玉公子”，不仅人似玉，声如玉。

“学谦，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和你谈箭法。”

“好。”

那天之后，军营里多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最先是由二皇子引起，经常看他进于学谦的帐篷中，一呆就是一下午。

刚开始，大家好奇，原来有些小将对于学谦本来就不服气，见此就说传他攀附权贵。后来，有一个耿直的小将冲进去，哈，瞬间惊呆了。

这两位躲在帐篷里确实在干的那些“不好与外人说的事”，竟然是研习兵法！

传开之后，于学谦的帐篷里的人越来越多。恰好他卧床养伤，军医是让他不要移动，但可没有说不能动嘴。

对于兵法、兵书，有的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有的以前只是略懂，现在又有实战派，几番交流下来，往往都能有所获。

更何况，就算是这些目不识丁的大老粗也承认，这于学谦的声音可是真好听，就像是山间泉水，反正不管怎样，听着就是舒服。

等顾雨迟注意到什么的时候，于学谦的帐篷已经变成兵法交流的小课堂。二皇子地位最高，交情最好，能坐在他的床边上，其余的小将有的盘膝坐地，不讲究，有的则一大块头蜷缩在小马扎上，显得格外伤眼睛。

顾雨迟虽没有带兵打战的经验，但眼界不同，想法新颖，又学习基础还行，倒成了于学谦眼里的最好的交流者。

等等，似乎什么不对？

哪不对了，人家能够搬着小马扎来听于老师讲课，就不准顾雨迟上“网络课”？

20.第二十章将军弃我后（八）

讲解兵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