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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真小了也照样埋怨,那个豆芽的比喻不就讽刺意味十足么!这个柏律,凡事只知三分就开始动用想象力,他不过是曾同他说过,野外训练很苦,生的熟的什么都得吃,有一次跟队友饿了三头终于捕杀一头雄鹿,全吃了一点没剩。柏律当时就多问了一句,那处也吃了,谢隽廷哪跟他一样七七八八想那么多,实打实地点头。没想到竟从此被柏律记下。后来谢隽廷每次吃蛋,柏律那眼神和脸色就不对,但何曾想过是柏律已经在心里暗暗喧排自己。当然,这只是其一,真正让柏律肯定谢隽廷在作孽地“食丸而肥”还是因为后来。谢隽廷想要柏律怀上,谨遵医嘱地每日炖补汤,那时候柏律不是自愿回来,心里始终有警觉和不满,为了不让他察觉饮食的突变,谢隽廷就跟他一起吃……备孕餐,而且还不能比柏律少吃,柏律吃一碗他就得喝一盅,哪怕对这种补汤毫无食欲也得装作自己很喜欢这就是自己口味的样子。连着一个月,柏律就受不了了,拍桌子质问为什么老吃这个。谢隽廷没法想出漂亮借口,只是冷淡回了一句,补身子。那天柏律直接摔了筷子。反正谢隽廷就那个意思,谢家顿顿都这样,爱吃不吃。柏律拗脾气上来,一整天都没吃,第二天也有这种绝食的架势,谢隽廷亲自给他灌下去,不必说又是一次凶猛的冲突,柏律把对方的手指咬地哗哗出血。他当时只觉得,这种诡异的饮食就是为了配合那个暴君的口味和需求,别人都不得有意见。毕竟那阵子天天晚上要折腾柏律,夜晚耗,白天补,的确很说的通。怪不得,后来好几次在床上,柏律被折腾地要哭时,用力抓着谢隽廷的背或者拿拳头砸在对方心口,嘴里就胡乱嗔着,“你别搞那些怪东西!够了,现在已经够了!”谢隽廷本来想听听正经的,谁知道柏律又出奇招,看来真是积怨已久不吐不快。把这种事情都跟柏礼讲,还真是亲密无间的双胞胎!形容他是豆芽?哪怕再冰山的男人听到这个都要生气的,他发色和眼珠子颜色不深、体毛不多、白皙等等是遗传的,明明都是优点,到柏律嘴里把他损成什么样。可他要真是体毛浓密、黝黑肌肤、魁梧健壮,柏律怕是又嫌他糙汉子。果然这种人是不能宠的,还没回谢家呢,就开始作威作福,已然忘了现在还是程奕扬不能暴露身份么?看来是自己不在的这几天,柏律就在谢家也待顺了,明明先前还怕的很,就算想来也只能拿谢棠当挡箭牌,这才几天,就开始天不怕地不怕了。不过话说回来,柏律这么下意识地倒苦水,却让柏礼越发肯定一点,弟弟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是令他感到棘手和担忧的爱情,过度依赖,他似乎偏执地只相信哥哥一个人,所以在柏礼面前他总是容易褪掉那层冷漠的铠甲,有时候还会显得孩子气些。谢隽廷不想再听了,推开门虚掩的门走进去,他刚下飞机没来及换衣服,脚上还穿着黑色的军靴,底硬磕在地板上能发出很明显的声音。兄弟俩立刻不说话了。程奕扬看到谢宅的正主回来,脸色转眼变了,变得沉稳寡淡,并且立刻站起来鞠了个躬。谢隽廷在他俩对面坐下。这个柏律,前一秒还是黏哥哥的弟弟,这一秒就变成了冷漠疏离的外人,还刻意站得离柏礼远一点,就怕被谢隽廷瞧出端倪。“谢先生,”柏礼叫了声,“这几日叨扰你们了,我是一个外人,不好打扰太久,明天一早我就离开吧。”谢隽廷了然地点头。程奕扬本来想通过对话听出些什么的,可谢隽廷竟然不开口。“今天柏宸带人来闹,对不起,是我给谢家带了麻烦,还好最后没闹出什么,息事宁人了。”谢隽廷没接话,朝程奕扬看了一眼,淡淡地说:“程奕扬,去客厅等会,我有话要问你。”柏礼却率先接话,“你跟他可以在这说,正好我想回去休息,不打扰你们谈话。”他知道这种场合兄弟俩得避开一个,他懂事地自己先行离开。程奕扬虽然心有不舍,但也只能表现出什么。柏礼走掉的时候,在谢隽廷看不到的角度,还冲程奕扬温柔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安抚他用不着紧张害怕。程奕扬细微地回应了一下,柏礼看到弟弟舒缓下来的脸色,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其实用不着哥哥多说什么,程奕扬自己也已经感觉到了,谢家把他哥哥弄过来是出于一点帮助,并不是别的什么,虽然也顺势套出思亲心切的柏律。静默一会儿,谢隽廷伸出手在桌面轻轻点了点,程奕扬知道那是让他坐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过去了,虽然中间隔着两个空,他实在不像跟那人靠太近,莫名的,会紧张。“程奕扬,你动过刀子么?”被问到这个,程奕扬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对方怀疑自己整容,立刻说:“没动过,我一直长这样。”谢隽廷往后一靠,微微眯起眼睛。“我说的动刀子,不是指这个。”“那你指什么?”程奕扬开始警觉。“作为医生,难道不会想到手术刀吗?我是在问你,有没有帮人做过手术?”“当然有。”“那你会用全套刀具么,”为了避免程奕扬再次自作聪明地应下来,把马甲掉得太严重,他难得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我这有全套,拿过来让你试试?”程奕扬怕到时候打脸,只好回答说:“我对心理治疗比较在行,外科手术我一般是助手,”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解释一句,“我比较年轻,虽然学历和资历都有,但有时候还得前辈来扛大刀,我不如他们。”“也就是说,你根本连刀都不会用?”谢隽廷问。程奕扬皱眉不说话,摸不着谢隽廷的套路。“回答我,是或不是。”谢隽廷盯着他,那种严肃的气场已经开了一半。程奕扬被他看得发毛,总觉得对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下意识地感到畏惧,哽了哽,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说实话,“是,但我擅长的不是这个,我对……”谢隽廷并不需要他接下来的话,摆摆手,让他噤声。程奕扬只能把话又憋回去,瞪着一双眼睛看他。谢隽廷不避开,就这么迎上。毕竟,他也很久没有好好看看他的人了,多看几眼也不会觉得腻。以前从没觉得柏律长得多么好看,只是觉得还顺眼,但现在跟这张脸比起来,显然还是之前那个要好看得多。程奕扬不知